女孩看了一眼，就面无表情地移开了视线。
她现在看这个顾砚歌，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你不喜欢他。”
顾砚歌的嗓音响起，微冷浅嘲。
女孩下意识地反驳。
“我没有……”
南妤抬头，略有些迷茫地望进少年双眸，见他狭长精致的眸中眸光冷漠，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良久。
少年浅嘲一声，“怎么不说了？”
第277章 南妤的古怪
南妤无话可说。
确实，她真的不能问心无愧地说自己很喜欢顾砚歌。
她对他，是有心动。
情窦初开时分的怦然心动。
这种感情，不算多么的浓烈，就像是体温刚好上升0.2摄氏度。是温热的体感，是微烫的脸颊，还有血液中过饱和的多巴胺。
南妤本来想说自己是喜欢顾砚歌的。
但是在少年那冰冷嘲讽的目光中，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这样的感情，在顾砚歌对她的深情面前，实在太过不堪一击，不值一提。
她竟是有些说不出口。
看到女孩眉眼之间一闪而过的愧疚与歉意，顾砚歌眯起了那双精致漂亮的眼瞳，略有些不悦的模样。
主人格归根结底就是他本人。
他也知道，那个蠢货在这个女孩们面前，到底有多么的卑微。
怎么说呢这种感觉，还真是……让人不爽呢。
比起主人格，第二人格的性子更为冷漠骄傲，不，甚至可以说是古怪乖张，行事作风也更加肆无忌惮。
他也根本不想委屈自己的情绪。
“你走。”
顾砚歌直接下了逐客令。
他现在不想看到这只兔子，十分非常很的不想。
南妤眨眨眼。
像是没有想到这人会突然赶她走。
“……”
走就走！
女孩一下子站起身来，拿起自己的手机，回头瞪了躺在病床上的少年一眼，南妤扭头就走。
看着小姑娘渐行渐远的背影，顾砚歌的神色淡淡，苍白精致的脸上面无表情。
他淡淡收回眸光。
少年白皙美貌的脸上，渐渐浮起了一抹薄红，如同染了胭脂一般。
该死，他到底在想什么。
情绪的略微失控。
这让第二人格不由得有些懊恼，连浅色的唇都抿了起来。
顾砚歌闭上了那双精致漂亮如同琉璃的眼瞳，有些头疼，他伸出两指捏了捏眉心。
真是不该……
出了病房门的南妤。
几乎是在一瞬间，女孩白嫩的脸就沉了下来，面无表情的冷淡。
她捏着手里的手机。
慢慢输入一串电话，女孩白皙纤细的手指上下轻点。
几抹苍白的阳光照射在了她的手上，衬得那片肌肤白到不可思议，几乎是透明的色泽，黛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
过了大概十秒钟，电话接通了。
南妤软软糯糯的声音响起，甜甜的，听起来就萌化人心，“燕姨，我这两天想来找你玩，好不好呀。”
对面的女人不知道说了句什么，惹得南妤娇嗔道：“这不是想燕姨了嘛~”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女孩白嫩的脸上面无表情的冰冷，没有半分笑意。
这一副画面的诡异，看上去不禁让人心头发冷。
挂了电话。
女孩眯起了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心头默念了一句。
人格分裂？
良久，她无声地笑了起来。
多余的东西，是无用的。
第278章 真的有人格分裂的存在么
南妤口中的燕姨，全名燕脂，是姬书墨的好友。
帝都大学心理学的博士导师。
华国著名心理学家。
明明不过四十出头的年纪，但是在心理学方面所攻克的难题不计其数，造诣颇深，在医学界的声望颇高。
这天。
正好是周末。
南妤去了S市市中心的一个私人会所。
这家会所是燕脂开的，她也时不时的会过来看看。
会所的装修古色古香的，精致无比，看着竟与这繁华的闹世格格不入。
院内石雕，美轮美奂，间间房屋，皆是雕廊画栋，额枋绘苏式彩画，色彩艳丽，装饰华贵。
到了屋前，南妤伸手撩开了门帘，迈着小步子走了进去。
南妤的眸光微微移动，看到了不远处那个坐着斟茶的女人以后，漂亮的眸子略微弯了下。
女孩软软糯糯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雀跃，“燕姨！”
注意到南妤的到来，那个坐着的女人也慢慢抬起头来，脸上绽开了一抹微笑，朝着南妤招了招手，笑道：“妤儿，快过来。”
说实话，这个女人的五官说不上很美，也没有多么精致。
但是，她的身上就是有那么一种韵味，或者说是风情。
她是燕脂，一个如同胭脂一般迷人的女人。
万种风情，说的就是她这般的女人。
她穿着一身深色的旗袍，梳着那种大上海时代的那种卷发，她斜斜地坐在一把大椅上，斜着身子半偎着椅背，用一个很好看的角度翘着二郎腿。
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拿着一把带着穗儿的绣花扇，半遮着脸，眼角微微上扬。
看到她，你就会想到旧世纪的低调奢华，烟雨朦胧，那个纸醉金迷，灯红酒绿的年代。
南妤小跑着过去，一把扑到了女人的怀里，然后小狗似的猛吸了口气，小姑娘笑的又美又甜。
“燕姨身上好香。”
这话惹得燕脂伸手掐了把南妤的脸，娇嗔道：“没大没小的。”
美人即使是故作生气，也是活色生香的旖旎。
就这么闹了一会。
伸出一根纤纤玉指，轻轻戳了戳女孩的脑袋，燕脂似笑非笑地开了口，“说吧，这次来找燕姨是为了什么事？”
从小，这丫头找她就没有什么好事过。
小时候，南妤在学校惹了祸，没胆子告诉她爹地妈咪，就只能屁颠屁颠地找燕脂了。
还有，小姑娘有时候闹脾气，在所谓的离家出走期间，也是去找燕脂的。
这就导致了，只要这丫头一找她，燕脂就开始眼皮跳。
南妤笑眯眯的，小姑娘白嫩精致的脸上露出两个浅浅的小酒窝，嫣红的唇角弯起，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小虎牙尖尖的。
“燕姨最好了。”
“我有事肯定是来找燕姨的嘛~”
小姑娘软软的撒娇。
燕脂叹了口气，睨了一眼面前这看起来无辜单纯的小姑娘一眼，红唇轻启，“说吧。”
南妤沉默了两秒钟。
“燕姨，真的有人格分裂的存在么？”
女孩的眼眸有些沉，不复往日的干净清澈，里面甚至划过一丝浅浅的冷意。
第二人格？
他就不该存在……
第279章 我要他消失，永远
听到南妤的话。
燕脂愣住了，她抬起眸子，看向了对面的女孩，眸光有几分复杂，喃喃道，“双重人格？”
南妤回之一笑，点了点头以后，随即低眸，伸手执起桌上的茶杯，纤细白嫩的手指微微蜷起，长长的睫毛略微颤抖了两下。
小姑娘的笑容，甜而美，单纯而又无辜的模样。
女人的眸光里面，有浅浅的讶异，淡到几不可见的奇怪。
两人四目相对。
良久，燕脂轻笑，并没有否认，“当然有。”
听到这话，南妤的心略微沉了下，女孩在心底低咒一声。
该死。
“妤儿问这个做什么？”燕脂看似不经意地问道。
女人的纤纤玉指轻叩着茶桌，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指尖撞击在冰冷的桌面，发出的声响，脆而冷。
南妤对于这个话题，避而不答，她歪了歪脑袋，继续问道：“那么，第二人格有没有可能会取代主人格？会不会有这个情况？”
燕脂沉默了，女人那双妩媚多情的眸子带着几分复杂，她直直地盯着眼前的女孩。
红唇轻启，“会。”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几乎是一瞬间让南妤失态。
女孩那张白皙精致的脸上，失了血色的苍白，她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唇瓣，白皙手指慢慢紧握成拳。
会取代？
不，不可以……
想到她记忆里那个白衣美貌的少年，明明那么冷漠，却又只对她一个人温柔。
少年低磁好听的嗓音，干净清冽，仿佛又在她的耳边响起。
“我只喜欢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