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最后一秒知道的。”
“那这就解释了——”
“什么?”
“没什么。”
他们默默地站了好一会儿。赫敏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斯内普也一样。
最后,她说:“所以我们不得不——”“或许是的。”他不想吓坏眼前的女孩儿,于是只问了句:“你想喝点儿茶吗?”
“茶?”她看起来好像从来没听过这个词似的。
“是的,茶。它是一种将茶树的叶子浸泡到热水里而制成的暖饮料。我相信你听说过。”她轻轻微笑起来,摇着头说:“你从不会停,是吗?谢谢,不必了。我想我们还是做正事吧。”他点点头,向前了一步,这让赫敏有些退缩。“我是认真地声明我不是一个色魔,格兰杰小姐”,他说,“所以你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呢?”“当然愿意。可是请原谅我如果我——”她说。
他注视着她那双忽然间变得戒备而脆弱的眼眸。这女孩儿是个处子;全都写在脸上了。天啊,究竟要怎么让她冷静地度过?他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刚才在邓布利多办公室里,当她在接受他指令时候的放松神情。
“如果我们用一种授课的方式来完成它”,斯内普带着一种如果谈不上温柔的话,也是安静的语气问,“对你来说是不是容易些?”“我不太明白,先生?”
“就是你一直把我看做你的教授。那么这样是不是容易些,如果我……指示你的话?”
她是如此感激地看着他以至于让他有些刺痛。“是的,先生。”她用一种几乎听不到的语气说。
“我们可以服用一些药。”他说。可是她摇摇头。“那我怎么学习如果我不知道你是对我有反应还是对药有反应?”老天原谅!这无论如何不能是一次“学习”的经历!他尖酸地想道。可是一个隐约微小的想法却拂过他的脑际:她想学习取悦我?
“很好”,他说,“那么请跟我来。”
斯内普领她进了客厅,并将身后的门锁起,上了防卫。其实这完全没有必要——没有人可以不经过外间而进入客厅,而外间除了他也没有人可以解除防备。他记着他们之间的盟誓,他只是为了她,在心里上道锁。毕竟他知道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对于她来说会异常地难熬,任何他能够给她带来一点儿隐私保护的感觉也可以让她缓解一些不适。他点起了壁炉里的火,对于这间他从不接受谈天的客厅来说这还真是难得。他在一张长长的天鹅绒沙发上坐下,俯身向她。她僵硬地坐在他身边,抬头直直地看着他。“在开始之前要记住的重要一点是,不要着急去寻求总会到来的欢愉”,他说,“第一次永远称不上交欢,第一次只能算作一次邀请。”她点点头,可是姿势还是没办法放松。“你觉得今年的黑魔法防御课怎么样?”他问。
她有些吃惊:“黑魔法防御课?”
他微微翘起唇,给了她一个长忍的表情。“是的,你还喜欢那课堂吧?”
“是的,先生。”她看起来有些疑惑。
“你是否觉得它的教授方式与以往的不同了呢?”
慢慢的,慢慢的,她挺直的身子开始随着她说话渐渐放松,让她可以深坐到沙发里。她解释着她对于黑魔法防御实践方面的观点,说起她认为魔杖的使用比咒语重要,而现在觉得反过来也一样。他点点头。
她似乎开始了一场有关于简单魔咒和黑魔法之间区别的富有激情的演说,又谈及要想真的抵御黑魔法,那么必须要在善恶的边缘行走。虽然斯内普确信她没有发觉她自己在说话期间已经在长沙发上舒展起双腿,并且现在是斜坐在沙发上,斜倾向他,她说着话,离他的脸似乎只有头发丝一般的距离而已。
“你认为当你在施咒的时候,像你说的,行走在光明和黑暗的边缘,有什么不适吗?”他问,希望能够让她一直放松地说下去。
“感到怎样的不适?”她问。“您是说内心矛盾,被黑暗所诱惑,还是说身体上的不适,比如头痛?”
“都是”,他低沉着嗓音回答。他到底是怎么把赫敏·格兰杰带到自己的客厅来的?他又怎么可以接受一个荒谬的结论:他要通过让她不停地说话来引诱她?不过,他也承认,他很同意她关于魔咒的观点。他在脑海里找寻着出路,为他们接下来不得不完成的那件事找一个合理的开始。“不会,我注意到当我在施无声咒的时候,那就感觉咒语是来自另一个我。”
“所以你很乐于施无声咒?”他问,而她注视着他。这也许是理所当然的。她是班上第一个成功施咒的,当然了,他当时没有给予如此评价。
“是的。”“那么,告诉我。咒语像是从哪来的呢?”
“就是一个咒语,你可以感觉到它在这。”她说着指了指喉咙,又将手垂至持魔杖的手臂。“无声……就像是……”,她想了一会儿,将手停在了胸口下面,“这。”
他有些试探地伸出手,也碰了碰她刚才手指的喉咙。“这里?”他问。
她深喘了一口气,“是的,先生。”
“而我,却认为,魔咒是来自这里。”他说着把手环住她脖子,轻压她的肩头。
她不觉地有些感兴趣。“你很紧张,格兰杰小姐。”他说。
“你会责怪我吗?”
“转过身去。”
她有些犹豫地在长沙发上转过身子,背对着斯内普。斯内普把双手缓缓放到她的肩上。“我可以吗?”他问道,并且希望她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这将是今晚他唯一一次请求许可。他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像一个谨小慎微又笨手笨脚的小男生。
“可以。”他用指腹按摩着她的身体,希望把停在她肩头的紧张感渐渐消除。他停下来从长沙发里抽出魔杖,在自己的双手上施了温暖咒。令他感到欣慰的是当他再次开始按摩的时候,他发现她已经在他的指尖里放松。
“你能把头发束上去一点儿吗?”
“头发?”
“它或许,我猜想,是让你的脖子这么僵硬的一部分原因。”
她用手拢起头发,在头上系了个高髻。渐渐地,他缓缓移高了在她那优雅颈部曲线上的按摩,将手指穿入她的头发。他前倾过身子,让她渐渐习惯他的呼吸吹拂她的肌肤。他感觉到她肌肤之下的一种不同的紧张感,一种似乎紧绷而焦灼的情绪,但是在其中他也能感到她的身体正在放松,已经对他指尖的抚摸放下了戒备。
他不愿太过于深入,于是又把手抚回她的肩头,然后富有节奏性地挤压她的上臂,让她的紧张感从手臂到指尖而释放出去。她放下了头发,而他双手上下抚摸着她的手臂。
然后,奇迹中的奇迹发生了,她把身子往后靠在了他的胸前,而将头依偎在他的锁骨处。当然这还归功于那令人讨厌的葛莱芬多的勇气和她的决心,但是他还是很惊讶于自己对于她这个举动的感激。她接受了邀请。学得很快。在他脑海深处的某个地方,他感受着喉间那来自她卷发的温软的痒意,她温热的体温抵住他同样的温热,而她呼吸的声音,现在已经变得舒缓而深沉。他伸手上来,指尖滑过她的脸庞,又抚到她的颈间。
“那个无声咒,”他问,“你刚才说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这里。”她轻柔地说着,拉过斯内普的手放在了她的肋骨处。她的指尖却依旧停在他的手上。
“我也有同感。”他轻声耳语,他的双唇甚至碰到了她的耳朵。他感到腕间的手指紧张了一下,一开始他还误以为是她想停下,而慢慢地发现她是开始回应自己了。
回应!亲爱的梅林,这女孩儿真的很勇敢。不知道自己的唇间吐出过多少讥讽她的话语,而现在她却允许它们近在她柔软的耳边徘徊。他用自己空着的那只手引导她的头倾向一侧,露出了粉颈。他的吻轻拂过那光滑柔嫩的肌肤,在她的肩窝处停下。现在……要轻柔的,绝对不能吓到她……他轻咬了那香肩。
他感觉到她深深的呼吸,并曲身于他。他在怀里把她微微转过身来,两人开始对上双唇。她的吻幼稚而生涩,她温软的朱唇却在他的唇下绵绵顺从。他想到了莉莉,想到了五年级时候在地下室里和她的一个偷吻。回忆总是充溢着苦痛,然而,时隔多年在此刻又找到这种感觉,竟然也让回忆有些甜蜜。斯内普拉起她的手将其环在他的肩上,如此他也可以更好地拥紧她,然而她把手伸上去,拂过他的喉间和脸颊。她的指尖有些犹豫,像羽毛般轻柔的碰触临及了他的眼睑,他的鼻梁,和那正在与她自己的唇交合在一起的唇缘。最终,她将指尖穿过他的头发,他奇怪地感到自己似乎瞬间不再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