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可是爸爸——”
“我不能知道,是吗?你们在做的事情?”
罗恩低下头,赫敏希望她能安慰安慰他。他几乎在发抖。她对韦斯莱先生抱着极度的感激,他没有抗议,事实上,和他们谈论着这件事,就像它已经如此决定。
“是的,您不能知道。”
“你想过要怎么告诉你母亲吗?”
“拖到最后一周。”
“你应该早点告诉我。”
“我没有——我不想——让您以为我会扔下你们。不能再让你们陷入更大的危险。赫敏和我已经想到了当我们没有在霍格沃茨出现时,你们可以说的借口。不确保它有效之前我不会告诉您,可是我们遇上些麻烦——”
韦斯莱先生站起来很快拥住了儿子。赫敏从没见过罗恩哭泣,甚至他们还是小孩时也没有,甚至在邓布利多的葬礼上也没有,可是她现在却从他随着喘息而颤抖的后背知道,他一定在父亲的怀中哭泣。她尴尬地站在那里,直到韦斯莱先生的手臂悄然伸出,也把她揽入怀里。
“告诉我你们的计划,我会尽力帮你们的。不管你母亲说什么,罗恩,她总是为你骄傲。你是个男子汉。”
罗恩抽泣地更厉害,赫敏感到眼眶里的泪水刺痛。她如此强烈地想念起自己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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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社社员在晚餐前到齐,幻影移形在草坪上,就像她来时一样。双胞胎,罗恩和赫敏被派去护送他们通过防护,进入房间。莱姆斯和唐克斯最先到,头发粉红闪亮的唐克斯紧紧握住莱姆斯的手就好像她永远不让他从视线里消失一样。她在赫敏面前晃了晃左手,当赫敏睁眼瞧着她的婚戒时,发出一阵十分不像唐克斯式的轻笑。
“是我妈妈的。”莱姆斯木木地说。费雷德和乔治迎上他们,领他们朝房里走去。
接着穆迪来了,在赫敏还没来及打招呼,他就抢先了,“格兰杰小姐?”,并向她伸出手臂。
挎着穆迪的手臂行走是不容易的,因为他几乎一瘸一拐,可是赫敏依然很感谢能有此机会与这个粗野暴躁而伤痕累累的巫师单独谈谈。
“我看了报纸。”他以其怪异而低沉的语调低语。“我认为你应该从我们的朋友那里听说了吧。”
她点点头,聚齐全部勇气,“先生,你知道吗?”
“知道他会杀了他?他们没有直白告诉我,如果你是问这个。可是我很清楚发生了什么。我很惊讶你当时没有想明白,格兰杰小姐。也许你并不想所有人说的那样有头脑。我想那老人已经在你生日那晚说得很清楚了。我还以为那也是你为什么……最终同意了。”
他的话语生硬,可是赫敏却知道这一点儿不错。为什么她当时想不到?回想起来,邓布利多想要告诉她什么是多么的明显。
“无论如何”,他说,“我从你的表情里看出那晚你也帮了忙。你很勇敢。可是你应该多加强伪装,年轻的女孩。我想我们的朋友一定教过你。”
“是的,先生。”这是她唯一能回答的。
“魔法部就要沦陷。”穆迪在他们走到门口时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归食死徒掌控了。你会履行你的诺言,格兰杰小姐,我很清楚。所以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毁掉你们的记录。”
“不。”她想都没想就迸出这个字。
“我想也是。可以。不过记住——伪装好。”
“是的,先生。”
“那就很好。”他说着放开她的手臂,跛足走进厨房。“什么这么香,莫丽?我饿了。”
她转身走回草坪处,脑海里纠缠着思绪。她应该让他消去他们的婚姻档案吗?如果她这样做了,他们之间的魔法联系还会存在吗?真有这么重要?那不过是一纸空文外加一个咒语。那不过是个计划。不过是……可是在她自己都说不清的某种感觉里,那对她很重要。斯内普是她现在唯一的亲人了,唯一的家,唯一与她分享秘密的人。如果他们的婚姻被证无效,那么他会像他匆匆来到那样匆匆离去吗?
可是,如果食死徒掌控了魔法部,穆迪就不再拥有掩盖那份档案的权力了。她不能忍受因为自己的愚蠢渴望而害了斯内普。更别提那俩男孩会怎么想,韦斯莱一家怎么想——他们在她两周前出现在此时,眼都没眨一下就全心迎她入怀。她决定下次有机会时,告诉穆迪她改变想法了。
她走过正领着海格进房的罗恩身边,看见乔治和刚出现的金斯莱沙克尔也加入了。赫敏拉过那个看到她就华丽丽地摘下紫色礼帽并鞠躬行礼的德达洛迪歌,带他加入了会议。
弗雷德是最后一个回到厨房的,拉着蒙顿格斯弗莱奇。蒙顿格斯看起来十分困惑,这种情绪奇异地布满了那张鼓袋似的脸。很明显,他一点儿不想来这,但是某种东西驱使他来。
咬了最后一口糖馅饼,他突然脱口而出,好像再也不能控制自己
喝下比他被分到更多的葡萄酒,老实说,那晚的酒应有尽有,他的话从一种含糊冲动的口吻里吐出:“所以,我一直在想如何转移哈利——”
他被莫丽韦斯莱突然打断,她要打发金妮回房。
金妮却叛逆地坐着不动,“我为什么不能留下?我难道没有像在座诸位一样的知道即将要发生什么的权利吗?”
“金妮维亚,你还未成年。”韦斯莱夫人说着怒盯着罗恩和赫敏,就好像认为他们非常不合时宜地长到了十七岁。
“莫丽——”韦斯莱先生说。
“不。我已经让我所有的儿子参与进来了。”她的嗓音掺着泪水逼近警戒线。她扫视了桌前坐着的人,实在是有太多红头发坐在那里。“我不会再牺牲我的女儿。至少在毫无办法之前。”
一阵尴尬的沉静,直到金妮让步而离开房间。赫敏却怀疑她会在会议开始还没几句话时就用上弗雷德和乔治的伸缩耳。
“好了,就像我说的”,蒙顿格斯说,“我在想既然斯内普已经叛变,我们还要在哈利的生日那天转移哈利显然不是个好主意。”
“是,我们已经商议了日期——”金斯莱打断,可是蒙顿格斯没有被吓住。
“不,听着。你们看,他们会知道的——我用我全部的金子打赌他们知道我们原先商定的那个日子。”韦斯莱夫人毫无庄重地哼了一声,好像是怀疑蒙顿格斯是否真的有金子下赌注。“他们会在他的房子外转悠,不会吗?监视,埋伏。我们需要制定一个比当前这个更好的计划。”
“是,我们也注意到这个问题。”金斯莱简短回复。
“呃,我在想,如果我们有不止一个哈利怎么样?”
莱姆斯翻了翻眼角,转向海丝佳琼斯,“你帮德思礼一家找到安全住所了吗?”他问。
可是穆迪若有所思地看着蒙顿格斯,赫敏很高兴看到这个。“不止一个哈利。”他估量着低吼。
“你知道的,只需要复方汤剂就可以让一打人和他一模一样——他们不知道要追谁!”
这似乎引起了每一个人的注意。
“听起来确实不错。”韦斯莱先生慢慢地说。
“可是无论谁要装成哈利……”韦斯莱夫人说,“无论谁装成哈利,他们都有极大的危险。”赫敏知道她在担心她那群一定会自告奋勇的儿子们。
“比起现在的危险又如何?”乔治说着用餐勺指着那面韦斯莱家庭人面钟。所有指针都竖了起来,就像他们几个月来一样,甘心陷入致命危险。
“他是对的,妈妈。”弗雷德说,“重要的是把哈利转移到安全的地方。没有哈利,我们全都要死翘翘,不是吗?”
“我们需要志愿者。”穆迪说,“至少六个人假装哈利,为了让这计划有意义,还要七个护送人。我可以拿到足够的复方汤剂。”
“我参与。”赫敏说。
“还有我。”罗恩说。
“不!你们太小;你们甚至不知道在冒什么险!”韦斯莱夫人打断了。
“不,我知道”,赫敏平静地说,“我是个麻瓜出生。如果伏地魔抓到了哈利……我也活不了,至少是一生东躲西藏。我宁愿战死。而且也必须是我们,不是吗?你们的人手不够既扮哈利又当守护人。况且我确信他们会认为哈利由我们最强大的保护者护送。如果看到我来保护哈利显得太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