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主千金呆霸萌(7)

乔宝清连忙点头。

赵鹤堂接道:“不过凑巧的是,鄙府正在北方。所以我想,不如我们直接赶往北盟主府,路上要是碰见乔大侠当然最好,若是没有,我回了家秉过家父,便可动用家下人手外出找寻,散播消息,这样既可联系到乔大侠,又可顺便请乔大侠到鄙府做客,届时由家父亲自出面劝慰他,想必比我这个小辈说话更为管用。不知道乔姑娘是否同意我的想法?”

乔宝清当然同意。

她简直再同意也没有了,她觉得赵鹤堂的每一句话都很有道理,在她束手无策的情况下,赵鹤堂能立刻就想到解决的办法,既周到又妥当,她发现自己盯着他说话时嘴角含着的温柔笑意,都有些舍不得转开眼睛,从心底里涌出佩服到有点崇拜的情绪来。

这么厉害,难怪可以和哥哥齐名,甚至后来还压过哥哥。

赵鹤堂道:“那事不宜迟,乔姑娘若有需要收拾的东西请尽管去,在下在这里等就好了。”

乔宝清呆了一下,她把刚才听到的话在脑子里回放了一遍,才反应过来:“我和你一起去?”

赵鹤堂点头:“正是。一来乔大侠早一天见到你,就早一天放心。二来,我刚才一路走来,这府里空空的一个人也没有,乔姑娘孤身一人住着实在不安全,叫人不放心。乔大侠知道了,也一定着急。”

这话本身听上去就很有道理,赵鹤堂的语气又坚决,乔宝清再想想那个练武场,三方夹击之下,她只犹豫了一下便答应了。

**

去往北地的路途一直都很愉快。

赵鹤堂是常在外闯荡的人,对怎么安排行程成竹在胸,乔宝清跟着他,只觉得一路既紧凑又不至于过于负荷,每到黄昏时都正好能赶到城镇投宿。且赵鹤堂虽然为人稳重,谈吐却不呆板,风趣又渊博,一路指点景色,常说些乔宝清从未听过的典故趣闻,引得她不时惊叹。

七八天路程赶下来,乔宝清对他的好感噌噌直线上升,只觉得他满身都是优点,周身上下,就没有让人瞧不顺眼的地方。面对这样出色又体贴周到的男人,乔宝清一颗大小姐的芳心,很俗套地蠢蠢欲动了那么一下。

她脾气虽然一向粗放直接,但在这事上还是懂得少女的矜持,知道无论如何不能说出口,却又实在不能完全忍着,便拐着弯探问:“赵大哥,不知你家里定的是哪派的姑娘?我似乎都没有听说过?”

赵鹤堂闻言,回过身来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笑道:“你当然没有听说过,我自出道就在江湖上到处奔波,哪里有空闲管儿女私事?”

乔宝清被看得心中慌乱了一下,她不由低下头,莫名地觉得隐隐窃喜。

这份好心情一直维持到她当晚进了客栈后,上床安寝。

然后就做了噩梦。

睡梦中,她觉得自己似乎被关进了一个狭小的盒子里,四面密不透风,她的呼吸越来越困难,她绝望地张大了嘴却也没有一点办法,只能感受着自己一点一点窒息——

“……”

乔宝清猛地弹坐起来。

“醒了?”刻意压低的男子声音响起。

乔宝清瞪大了眼,看着坐在她床沿边的一个黑乎乎的影子,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刚从一个噩梦里醒来,又进入了第二个噩梦。

很快,鼻子上被捏过的残存的痛感告诉了她答案。

“……”你是谁?!

乔宝清惊恐地伸手摸自己的咽喉,怎么回事?为什么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黑暗里的男子低声道:“你要是答应我不大声叫喊的话,我就解开你的哑穴。”

“……”我不叫。

乔宝清说完了才意识到自己还不能出声,她只得不情愿地又点了点头。

男子伸手在她脖颈间一点:“好了。”

乔宝清确实没有叫喊,不过不是因为之前承诺过,而是透过窗户处投进来的微薄月光,她已经认出了这夜半惊悚来客的面目。

她本已快惊跳出胸膛的心脏忽然安稳下来,她半坐起身,把被子一直拉到脖颈,然后傲矜地扬起了下巴:“上官潜,深更半夜,你偷入我的房间想做什么?”

“你爹去哪儿了?”

乔宝清略觉不可思议:“你半夜闯入我的房间,就为了问我爹?你找他干什么?”

上官潜低声道:“自然有要事,你快说罢。”

乔宝清甚是不满,这口气,好像跟她很熟似的,他们可明明只有旧怨未清。便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清浅的月光照在上官潜微勾的嘴角,他微笑着道:“你不说就算了。”

他这样不坚持,乔宝清倒愣了。

过一会,反应过来了:“你怎么还不走?”

上官潜稳坐床边,与她大眼瞪小眼:“我不知道你爹在哪,不能去寻他,怎么走?”

乔宝清怒道:“你——无赖!”

上官潜叹了口气,道:“我确有要紧事寻你爹,有得罪的地方,回头一并给你赔罪,眼下还请乔姑娘指点了我罢。”

他要是一意无赖到底,乔宝清最擅长硬碰硬,一定不会妥协,可他转眼就服了软,说的话不可谓不中听,乔宝清的逆毛被安抚了,酝酿到一半的怒火就没喷得出来。

“可能在北方。”她不甚情愿地给了答案。

上官潜重复了她开头两个字:“可能?”

这事都怪自己——乔宝清有些愧疚又有些心虚,忽的转念一想,不对呀,追根究底,弄成这样的罪魁祸首是眼前这个人才对!

她立即理直气壮地迁怒了:“都怪你!”

上官潜稀奇地扬了眉:“愿闻其详。”

乔宝清便把这前后的因果相关一通抱怨,末了不客气地在黑暗里翻出个白眼送他。

“就是说,现在没有人知道乔大侠的确切所在了?”

室内的一点光线不足以让乔宝清看清上官潜面上变得凝重的表情,她只觉得这话听上去不顺耳,下意识反驳道:“谁说的?我们很快就会找到我爹了。”

“我们?”上官潜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道,“所以,赵鹤堂只随便用了三言两语,就把你骗上路了?”

☆、第 7 章

他的用词轻佻不屑,显然对那一颗武林中的明星没什么好感。

乔宝清怒道:“什么叫‘骗上路’?你别以你的小人之心度别人的君子之腹,赵大哥帮我是一片好心,才不像有的人背信弃义,食言而肥。就算他像你说的,想要骗我,又能骗到什么好处?”

上官潜被这幼稚的攻击和逻辑逗得低笑出声,他一手滑开,忽然倾身逼近,往她的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而后悠悠道:“才吃没几天的亏,这么快就全忘了?一个男人从一个女人身上能骗到的好处,你难道真不知道?”

陡然逼到咫尺的俊容太有压迫力,陌生的男子气息在暗夜里尤为让人战栗,乔宝清的心跳一下子快得不像话,她慌得想后退,可身后就是床头,无处可退。

她又想推开他,可男人刻意压低的嗓音响在她的耳畔,温热的吐息无处可避,她惊愕地发现自己推出去的手软的如同一团棉花,实在没有一点说服力。

上官潜轻而易举地把她抵到自己胸膛的手抓下来,笑道:“姑娘,男女授受不亲。”

他说话的时候眼眸含笑,嘴角微挑,明明坏得不得了,乔宝清却觉得自己简直要被他不正经的笑勾得魂魄颠倒。

她——她一定是半夜被吵醒所以思考的方式不对!

然后她才想到他说了多么可恶又颠倒黑白的话,气得涨红了脸道:“你你你真是下流又无耻!”

上官潜抓着她的手,只觉得如握着一团软香,触感奇好,他于是很有耐性地和她耍花腔:“又生气了?看来我还真不必为你担心,你这么坏的脾气,想占到你的便宜,即便是赵鹤堂,恐怕也得脱一层皮。”

乔宝清恨得又想咬他一口了。

不过她想起上次这么做后的教训,说什么也不敢付诸行动,只得自己咬牙。

上官潜像是完全看不出她的恼怒,若无其事地道:“说起来,赵鹤堂怎么会有时间跑到南地来?我以为他这阵子一定要忙定亲的事情了。”

乔宝清一呆,立时忘了赌气,追问道:“定亲?怎么可能?我才问过赵大哥,他说了没有的。”

“那就是还没通知到他罢。”上官潜轻松地道:“这消息确实还没有散发出去,因为请了我娘做大媒,所以我才知道的这么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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