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读守则+番外(209)

朱成钧上前,填补了这一步,他牵住她的手,不容置疑,又喜气洋洋地:“来,成亲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

这是我挫折最多的一本,遇到很多问题…期间浪费了三四个月,够写出一本新的了。

我也不知道我较这个劲有多大意义,尤其在我其实只差一个结尾的时候。

而现在我可以说了,为此耽搁的一切时间都值得,我尽力了,以后回想起星星和小九,我能坦然,不会后悔。

中途我还改过一次文名,数据的考虑有一点,更多是觉得文的重心偏移,好像再叫登天子堂名不副实,到完结时,我觉得,还是可以叫一叫,就是改来改去太麻烦了,我就添在文案好了。

我以为我完结时会有很多话想说,但真的到这时候,好像又说不太出来了。

可能该说的,文里都说了,我就是发现了一点,大家开玩笑小九天天找糖吃,其实他自己,就是那颗糖,他用自己的甜味,中和了星星的人生。

然后还有一句:有番外,有番外,有番外。大家有特别想看的场景,可以在评论里告诉我,我找有灵感的写。

第161章 (番外一)九郎

展见星这个亲成得像被抓了壮丁。

她没想到朱成钧把她拉进府时说的话会立即兑现, 于是接下来被侍女带走沐浴,更衣,梳妆……整个过程她都处于一种因出离震惊而丧失了反抗能力的状态里。

差不多的状况以飞一般的速度扩散向了全城。

代王府近期在采买婚嫁喜庆用品不少商家是知道的,消息多少也传进了那些高门大户, 但王府里未成婚的王孙多了,谁知道将有喜事的哪一位?——反正不像是朱成钧。

这位代王府目今的掌权者一直稳稳地打着光棍, 虽怪, 不过顶了个代王府出身, 干出什么又好像都理所当然,时间久了,众人渐渐也就习惯了他那种离奇的清心寡欲。

哪里想得到, 铁树会突然开了花呢?

英俊威武的王府仪卫四下出动,全城撒帖。

从天而降的喜帖把各衙门炸得兵荒马乱。

代王要成亲的消息是一惊,婚期就在当日是第二惊——

数遍神州内外两京十三省, 哪有这么办事儿的啊?!

各衙长官们哭的心都有, 当天送帖子,当天就要薅人去吃喜宴,堪比八百里加急军报, 这么短的时间里,准备一份像样的贺礼都准备不及!

被抓住诉苦的仪卫不以为然:“呦,我们王爷成亲, 又不是老大人您梅开那个二度, 您操这么多心干什么?依着时辰来吃喜酒,给我们王爷把场面撑得热热闹闹体体面面的, 就齐了。”

老大人顾不得计较他用词的混不吝,追到门外拽着他:“等等,等等!代王殿下的婚事究竟是哪儿——不是,这——”

他想问究竟是“哪儿来的”,将出口觉得不敬,再要想词,惊过了头,一时居然措不出词来。

仪卫听懂了:“御赐!有圣旨的那种!够体面吧?”

“那那赐的不知是谁家的姑娘?既有圣旨,怎么未曾明发,我等皆未听闻呢?”

这其实是方学士的锅,他怕小天子为了出气,给朱成钧赐了门胡闹亲事惹得朱成钧犯上,于是虽然没拗过朱英榕,把旨意发到了代王府,但下令最大限度地在外面保密了这个消息,以防万一出乱子,还能把覆水收一收。

仪卫不知道里面有这许多弯绕,他也无所谓,挣一挣手,大咧咧道:“就是大同本地的姑娘,你要问是谁,那我不知道,我也没见着呢,王妃娘娘的事,我们这些外院的人也不好瞎打听是不是?横竖帖子都给您了,您来瞧瞧,不就知道了。哎,不说了,我还有好些份帖子要送呢,先告辞了啊。”

说完风一般翻上马走了。

老大人立在衙门门口发呆:本地姑娘?那是在当地采选的?好像从程序上也说得过去,不过到底谁家的?也没听见京里来人办过选秀啊——

一个疑问去了,一个疑问又来,老大人又呆了片刻,陡然一个激灵:“不好,贺礼!快,快,夫人呢,快把库房打开来——!”

差不多的场景在城里一处又一处上演,日头一点点下落,彩霞漫天时,揣着喜帖捧着临时拼凑的贺礼的官员士绅们从城里各处向代王府汇集。

整座王府张灯结彩,布置得比天边的彩霞还要红艳绚丽,朱成钧一身九章冕服,少有地神采奕奕,亲自站在前堂受礼迎客。

倒真是个办喜事的样子。

……虽然来的一大半宾客,都不知道他到底打来忽然冒出来一个王妃的。

别也是像他们一样,今天接到消息,今天就被抓进来打扮打扮嫁人了吧?

“呵呵。”

半只脚踩在云里的宾客们互相看看,干笑寒暄,把心里的吐槽收了收。

说笑了,这当然不可能嘛。

**

某种程度上来说,宾客们不算想错,新房里,展见星正坐着发呆。

沉重的珠冠压得她脑袋疼,满眼的大红看得她眼睛晕,听着外面鼓瑟吹笙,她比宾客们还如坠云中雾里。

侍女捧着缀满了流苏珍珠的大红盖袱,叨叨地在一旁试图劝说:“王妃娘娘,您还是把盖袱盖上吧,候着王爷过来才能掀开。您就这么坐着,不合规矩——”

展见星心中七上八下,没空理她,随口道:“不合就不合吧。”

侍女:“……”

谁家新娘子不是羞怯谨慎,处处小心,唯恐说错一句话,招了夫家的不满,怎么这位不但毫不在意,回她那一句,还莫名有点——有点威严似地?

侍女说不清其中的奇异感觉,总之是超出了她在内宅的生存认知,她一时愣住,旁边另一个年纪较长的侍女过来把她扯走,小声道:“就随王妃的意吧。规矩不规矩,那是管着咱们的,你拿去管主子,可不是傻了吗?”

捧盖袱的侍女辩解:“我哪敢管主子,但这是大礼,不服侍周全了,回头王爷怪罪下来——”

“那也怪罪不到你头上。”年长侍女低低指点,“小环,你去年才进来,里头的许多事你不知道,但你不留意别的,只看周嬷嬷她们,有一个出头多话的吗?”

侍女小环一打量,发现还真是,年纪长的几个嬷嬷只管站在屋子角落里听候传唤,素日最铁面无情把小丫头们吓得看见她要贴墙根走的周嬷嬷都把嘴闭得像个河蚌,哪怕新王妃把屋顶掀了,她老人家看上去也打定了主意要视而不见。

小环心生惴惴:“……翠玉姐姐,这——为什么?王妃娘娘究竟是什么来历?”

这门婚事成就得太急太奇了,别说府外头,就是王府里也不是人人说得出根底,如翠玉这样进府年份长、从前见过展见星的,还算好些,起码还能恍然悟出点什么,像小环这样新填进来服侍的,那就连个影子也不知道了。

不过,要翠玉细细说明,她也是说不清的,只能道:“你打听这么多干什么?该你知道的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不知道时,就别瞎出头,小心脸面没挣到,连这块地也立不住了。”

小环忙应道:“是,我听姐姐的——”

“王爷。”

周嬷嬷一字一板的见礼声忽然响起,吓得两个唧咕的丫头忙住了口,转脸一齐跟着行礼。

小环手里还拿着盖袱,低头时瞧见,心下不由忐忑,虽然翠玉姐姐说的有道理,但万一王爷发怒——

另一个捧着缠红绸秤杆的喜娘也有点愣住,忙转头要让小环服侍新娘子将盖袱盖上,之前随意还罢了,真到行礼时,还是该讲究起来的。

朱成钧几步跨进来,却一摆手:“别费事了。该饮合卺酒了吧?把酒拿来。”

“……”负责这桩差事的翠玉默默听令,去桌边捧来朱盘。

朱成钧也不用她多跑腿,一手把朱盘上的两杯酒都取走,自己走到床边,分出去一杯:“给你。”

展见星看见他,更晕了,表情空白,眼神也放了空,凭着下意识抬手,然后一顿——那酒洒了半杯在她手上。

倏忽间她回神,眼睫抬起,看向朱成钧。

他的手在抖,因为那些微的颤抖,才洒了酒。

这当然不是朱成钧会犯的错误。

为什么……好像不必多问。展见星低了头,不知为何,她终于从云山雾罩里拽出了一丝实感来,然后——她手也一抖,把剩下的半杯酒也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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