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用不了多长时间的,我等你下班好吗?”难得李俊阳这么认真,王卉只能默认。
王卉坐在收银台后,看似认真地工作,目光却总是不由自主地扫向那个人。在心里偷偷想着一会儿他到底要说什么,会不会说之前是骗那个女生的,其实他也喜欢自己,只要这么想想,心底就开心的咕噜咕噜冒泡泡。也说不定相反,李俊阳是来绝交的,以后就当普通同学,连朋友也称不上,只是一个教室上课的陌生人。就这样忽喜忽忧,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
“王卉,走吧。”
“恩。”
两人沉默着走在回家的路上,前面就是当初王卉被爸爸打伤躲进去的那个公园。
“小卉卉,对不起,最近这些事都是我不好,害的你平白受了这么多委屈。”
不要道歉,我不想听道歉,这道歉仿佛在提醒着我,李俊阳,他并不喜欢我。“你到底要说什么,如果只是道歉那么就不必了。”王卉听见自己这样说。
“小卉卉,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王卉,当我女朋友吧。”
“什么?”王卉听到了,又好像没有听清。心脏砰砰跳动着,那声音大的吓人。
“我是说,王卉,我们假装是情侣好了。我直接告诉所有人,你就是我的女朋友。让他们没话可说,也没办法再伤害你,这样好吗?”李俊阳说完就低头看着王卉,眼神是自己也不知道的温柔。
等了一会儿,才听见一个低低的声音:“为什么是假装呢?为什么不能是真的呢?”
李俊阳心里咯噔一下,最不想它发生的情况却偏偏发生了。
“李俊阳,你真的不喜欢我吗?”王卉终于抬起头来,脸上的悲伤满的就要溢出来。
看着这样的王卉,李俊阳怎么也说不出那句“不喜欢。”
“那么你为什么一定要和我做朋友呢?”如果不是喜欢,那么是因为什么?
“我一直当你是最好的朋友的,我只是,没见过这样的你,感觉有点新鲜。所以可能有时候玩笑开得过火……”李俊阳难得紧张起来,一边慌乱地解释着,却一边感觉到事情好像无可遏制地变得更加糟糕。
“哈哈,新鲜?玩笑?原来,所有的一切,你都是这么想的吗?原来我只是你无聊时的玩具吗?所以你就随意地来接近我,随意地对我好,就像对路边的猫猫狗狗。等着看我的笑话,看我这么蠢,竟然喜欢上你,然后高高在上,说只是朋友。哈哈,朋友?你有问过我的意见吗?”眼泪终于汹涌而出,可是王卉根本不去擦,只是恨恨的看着面前的人,“滚,李俊阳,我让你滚!如果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要来接近我?征服一个小太妹很有成就感是吗?让我喜欢上你很得意是吗?如果你不喜欢我,就给我滚,滚得远远地,什么假装女朋友,我不稀罕你的施舍!”因为愤怒伤心,王卉的身体颤抖着,说完这些话,好像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然而她还是毅然决然地离开。
“王卉……”看着王卉远去的身影,李俊阳感到心里一阵绞痛,痛到快要无法呼吸。明明不该是这样的,明明我只是想让你更快乐,为什么伤害你最深的反而是我呢?
得知真相
已经一个月了,一句话也没有说过。从来没有想过,我们会变成这样的关系。还好,她今天也来上课了,现在还能坐在一个教室里,好像都是值得高兴的事。
只是最近王卉脸色好差,晚上没有好好休息吗?难道又是刘海鹏在缠着她?还是又有谁说了不好听的话?
“好,课就上到这里。这两天王老师家里有点事请假了,语文课都改成自习。大家自觉点。另外,李俊阳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李俊阳正在心里想着该怎么破冰和王卉的关系,不想突然被班主任点名。只能在同学们的注目之下跟着老师出门。
到了办公室坐下,老班摆出一副促膝长谈的样子。“最近怎么回事?上课有点注意力不集中啊。虽说你的成绩一贯稳定,但是也不能松懈啊。”
“老班,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可能是换了新同桌还不太习惯吧。”
“你小子,净会说瞎话。你和王卉,不会是真的早恋吧?”
“如果是真的倒也好了,不用像现在,明明我和王卉什么也没有,却被那些无聊的人乱嚼舌根。太亏了。”李俊阳作懊恼状。
“哈哈,你们这些小孩儿,成天不好好学习,把心思都放在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上面。行了,老师知道了。现在王卉换了座儿,过一阵子,同学们也就消停了。你安心学习,别被这些事分散了注意力。”
“老师,王卉本来成绩也不怎么好,现在自己坐在后面,不是更糟吗?要不您还把她换回来吧,我一定督促她好好学习。”
“你小子,可别得寸进尺啊。再说了你想帮她,也得她愿意才行,换座儿,可是王卉自己要求的。再说了,现在她家里又出了这种事儿,心思完全没在学习上,真要再做同桌,你俩谁影响谁还不一定呢。”
“嗯,老师,王卉家出事了?什么事?”李俊阳竟然完全不知道。
“咳,什么什么事,什么事也没有,你回去吧。把心思放在学习上。”班主任一看说漏了嘴,赶紧打发人出去。
没办法,李俊阳只能先回教室,想着之后问一下消息灵通的小胖子。这一节课还没结束,走廊里空空荡荡,这让李俊阳一眼就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拐过墙角,消失在通往屋顶的楼梯上。
正在想着她的事,正好就遇见了正主。李俊阳跟着上了楼,打算和王卉好好谈一谈。
推开楼顶的门,却一个人也没有,天空灰蒙蒙的,太阳是一点苍淡的白。四野一片空旷,只有风呼啸着,肆虐着。
李俊阳心里莫名有一点慌,紧赶几步,转过一个墙角,却发现那道单薄的身影,就坐在楼顶边的石围栏上。风牵起她的衣角,仿佛就要凌空远去。
李俊阳顿时心脏一阵急跳。脸都吓白了。
却不敢大声说话,只轻轻地问道:“王卉,你在干什么?”
王卉闻言回过头,静静地看着眼前如此紧张的少年,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王卉,你先下来好不好?我有事对你说。”
“嗤,怎么,你以为我要自杀?放心,我没那个胆,我怕疼。有什么事,就这么说吧。”王卉轻笑一声,漫不经心地说道。
李俊阳闻言暗暗松了一口气,这时才注意到,王卉手指间燃着的烟,顿时又是一阵急怒。“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王卉嘲弄地说道:“关你屁事?怎么,你逃课找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王卉!不过是几句谣言,你为什么要理那些人呢?你就当他们放屁,更不能随便糟蹋自己的身体,你还小,抽烟只会有害,没任何好处。之前,是我对不起你,我会想办法的,你也要振作起来,别放弃,好吗?”
“哈哈,别TM自恋了,你以为你是谁啊?哦,你不喜欢我,我就得上演一出求爱不成,自甘堕落的戏码?我干嘛你管的着嘛你?你谁啊?滚!”王卉骂完就自顾自狠狠地吸了几口烟,挑衅地看了一眼李俊阳,扭头再也不理人了。
看她这样,李俊阳也开始生气,“是,我多管闲事,你爱干嘛干嘛吧。”说完,扭头就走,疾步回了教室,没看见身后刚刚还在嘲弄他的少女那开始微微颤抖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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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什么,谁进监狱了?”
“哎,你还不知道啊?这么大事!不就是……”
正好课间,李俊阳寒着一张脸回到座位咣当坐下,吓得新同桌话也不敢再说了。前桌也赶忙扭过头,装作看书。
一天低气压,好不容易放了学,李俊阳起身正要回家,就看到小胖子对他打招呼,像是有话要说的样子。
“怎么了?”李俊阳走过去问道。
“咱们出去说。”小胖子看起来有点着急。
“什么事啊,神神秘秘的。”说是这么说,李俊阳还是跟着出去了,两人慢慢向校外走,小胖子却偷偷瞥李俊阳,像是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样子。最后还是磨蹭着问:“哎,李俊阳,你还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