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北太沅却已经面色暧昧的靠了过来,低声道:“可要我帮你?”
海岱脑子里警钟立刻敲响,坚定地谢绝了他的好意,还先把他打发了出去。北太沅本没想干什么,却被她一脸严防死守的表情弄得好笑,硬是拉着她温存了好一会儿,才慢悠悠地踱了出去。
海岱飞速穿好衣服,跳下床,某个地方却被牵扯的痛了一下,不由得咧了咧嘴,倒抽了一口冷气。她姿势别别扭扭地走出房门,看见北太沅站在门口,面色却微微凝重了起来。
他一转头,就看见海岱姿势别扭的走过来,忍不住皱眉道:“让胡若愚来看你又不同意,现在却是这幅样子!”嘴上虽是斥责,却忍不住一手把她揽到怀里,让她走路能轻省点。
海岱生怕他真去找胡若愚,连忙拉着他转移话题道:“殿…太沅你刚才怎么了?”
北太沅斜了她一眼,淡淡道:“是北昊玄不住地加税,逼得南方那边造了反,幸好后来被弹压住了,但是西边瀚海那里,宁王却也被逼得蠢蠢欲动,只是…”他从袖子里抽出一封薄薄的帛书,语气还是不紧不慢:“太傅给我来了书信,邀我去京城商量…废帝重立之事。”
北太沅五指稍稍合拢,那帛书就化作了片片碎片:“没有子嗣,宠信奸臣,骄奢淫逸,让后妃干政,迷信术士之言,老九这个皇帝,也算是当到头了。”
海岱轻轻拉着他道:“那你是打算去京城吗?”
北太沅淡笑道:“不是我,是我们。”
☆、第64章 回京
北太沅是个行动派,既然决定了要回京,第二天一早就行动起来,中午就打点好一切,已经可以出发了。海岱昨天晚上被拉着缠|绵了一晚上,虽然不像第一次那般不适,但也腰酸背痛的够呛。不过她还是坚定地自己用双脚走上了马车。
马车宽敞,海岱一进去就趴在锦垫上补交,北太沅斜靠在她身边,一手把玩着她的一缕黑发,嘴里不无遗憾地道:“这次一进京,我们的事又要被耽搁了。”
海岱眯着眼睛懒洋洋地反问道:“我们的事?什么事?”
北太沅笑着摸了摸她的肚子,“自然是生孩子的事啊。”
海岱继续爬到枕头里装死。北太沅又笑着帮她把有些散乱的头发放好,其实他对于生猴子的事一点也不急,两人正是你侬我侬的好时候,他还不想来一个小拖油瓶分散她的注意力,不过…拿出了调|戏几句也不失为一种夫妻情|趣。
上次回燕北时正逢南方大雨,河道暴涨,无法行船,这次确实秋季,正好走水路回京。一路上风光旖旎,海岱和北太沅…咳咳,也是那个风光旖旎。
快至京城时,海岱忽然想到一件事,问道:“皇上无后,那你们这次废帝,是想让谁继承皇位呢?”总不会是北太沅要自己挽袖子上阵吧?而且以海岱的目测,让他当皇帝他都未必愿意。
北太沅横了她一眼,似乎有些恼火,海岱被看得莫名其妙,就听他忽然道:“皇帝无子,自然该由他兄弟继承。”
海岱想了想,北昊玄突然发疯,他的兄弟都被杀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你是说北昊昊?”
北太沅轻松把她拖到身下,一边揉搓着她最为敏|感的腰际,一边道:“你对他倒是挺关系的,恩?可是心疼他为你着了风寒,恩?”
北太沅忽然发火不是没有原因的,上次海岱和北太沅大婚之时,北昊昊就在院子里站了一夜,第二天就病倒了。这事虽然和她没啥关系,但她还是感到一阵的心虚,不敢耍赖逃脱惩罚,只好‘哎呦哎呦’地乱叫。
北太沅揉搓了一会儿,看她痒的喘不过气来,才开恩直起身,斜眼看她道:“他当了皇帝,自然是要永生留在京城不得回来,以他的年龄,百官们必然会催着他早早的立后封妃,也省得他起什么不当的心思。”
海岱摸了摸鼻子,不敢吭声了。好歹北昊昊也捞了个皇位坐,也不算吃亏了不是。
两人一路风光无限,直到京城郊外,便有文武百官过来相迎,按照常理,海岱应当和北太沅一起接受百官的叩拜,不过她一想到有那么多年龄能当自己爷爷的人给自己磕头,头皮就一阵发麻,干脆缩在轿子里不出来。
除了少数知道北太沅大婚之事的人,其他的人连她的面也没见到,甚至还不知道北太沅多了一个老婆。
所以其间发生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插曲,按照规矩,但凡远道而来之人都要用杨柳枝沾些净水,轻轻撒到身上,谓之‘洗尘’,当一个一身月白色和淡紫色相交的明丽美人端着一个铜盆,铜盆里还放了一只杨树枝的时候,所有人纷纷露出了然的表情。
更有几个眼尖地认了出来,那不是司隶令的女儿吗?其余人对司隶令的行为虽然不耻,但也没做表示,更有的干脆盘算起家里是否有适龄的美貌女儿了,毕竟北太沅不常来京城,虽然这次的时机有点不太对,但好不容易有机会也不要错过吗。
只见那美人款款行来,嘴里道:“恭贺殿主回京。”忽然一个娇呼,脚步一晃,就要扑倒在北太沅怀里,北太沅一个飞快地闪身,然后……所有人就眼睁睁地看着那美人摔了个狗啃泥。
海岱坐在轿子里,听到那声闷闷地响声,都不由得全身一痛。
那美人却不起身,而是半坐在地上,泫然欲泣地看着北太沅,好像指望他能伸手扶她起来。北太沅笑吟吟地站在一旁,满脸事不关己的表情,就差没喊海岱‘娘子你快来看好戏了’。
司隶令见北太沅好似不是很生气,按照原来,他早命人把她丢出去了,不知为何,这次殿主的脾气好像好了不少?于是那司隶令斗着胆子道:“殿主,家女青萍对您倾慕已久,您看…?”
北太沅似笑非笑地道:“那就听我夫人的了。”夫人?北太沅什么时候娶得亲?底下人立刻交头接耳起来。
那青萍却双眼一亮,她倒是不信,那什么夫人会当众拒绝她,给自己留下善妒之名?只要那夫人不把话说死,那么一切都有转圜的余地。
海岱在车里也躺枪,干咳一声道:“那个…你走开。”青萍立刻惊了,满脸不可置信地抬起头,却只是一脸委屈地看着北太沅。
北太沅淡淡道:“听见了没?你滚吧。”青萍立刻捂着脸‘嘤嘤嘤嘤’地跑开了。
司隶令嘴角抽搐地道:“夫人这样…不好吧?”说完,脸上立刻挨了一耳光,被打得原地转了一圈。
北太沅收回隔空抽他的那只手,冷哼道:“她好不好,你也配说?”司隶令立刻趴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说话了。
海岱许久没有看到他动手抽人,听到外面的响声,心里竟然有点…怀念?
不过这样也好,其他人一看北太沅这般作为,都纷纷熄了小心思,缩着头往京城里走。
还是太傅站出来拱手道:“殿主,我等已经联合四公,八王,三宰,写好了废帝重立的诏书,就等着您的翌宗大印了。”说着老眼泛红,唏嘘道:“那在其上立名的八位王爷,都是冒死盖得大印,而且之后的不久,他们都被皇上下令处死了。”
北太沅微微皱眉,然后道:“盖印的事容后再说,我倒是有些事想要问问老九。”
太傅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一行人正慢慢地向皇城一动,忽然见到一丛黑烟冲天而起,很快就蔓延波及,似乎在城外都能闻到那股子烧焦的味道。
太傅脸色微变,忽然高声道:“不好了,陛下自|焚了。”此言一出,百官五味杂陈,更多地还是一种不用逼宫的解脱和轻松,他们纷纷跪下,冲着皇城的方向行大礼叩拜,北太沅一人站在这里,望着远方,不知在想些什么,大概是没想到北昊玄如此决然。
北昊玄不是一个好皇帝,但他死得却很像一个皇帝。
海岱走到他身边,也看着那一片橙黄的火光的方向。心里想得确实林净月,她上辈子的怨恨,这回也该洗清了吧?
想到自己和林净月的纠葛,海岱想了想,对着北太沅道:“我想去见见俪元夫人。”
北太沅没有反驳,只是揽着她的肩膀道:“我亲自送你过去。”
……
林净月站在自己的庄和殿里,望着正殿的熊熊大火,还有四散而逃的宫人,嘴角扯出一丝笑容,心里却感受不到半点快意,她拿起桌上的酒壶,手腕翻转,撒到地上,也不知是在祭奠谁。她孩子?林寂月?北昊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