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猫戏耗子的游戏,看来不只是自己这一只猫呢。乔老爷子看着传回来的资料,另一只猫的身份跃然呈现于纸上。单家,准确地说是单家的次子单可崇。
当他拿着资料去问那个冷冷的小孙女时,只是被告知,那是一只伙伴猫,无须担心。而去问白医师时,她对单可崇倒是没什么印象,只是告诉自己:“湛蓝一定是布局者,不会是被单家利用,无须担心。”
无须担心……无须担心……拍着手中的另一份资料,乔老爷子很郁卒。不就是怕自己知道了小孙女是在生小情人家的气而在日后迁怒么……自己难道就像这么小气的人么……都不相信我……乔老爷子愤愤地亲自上阵去狙击淳于家的股价泄愤。
第二十九章
自从新片开拍,刘导的心情就像是在坐着云霄飞车,忽上忽下。大起大落之余,是幸存着的忙碌。对于两位主角的状态,他实在是不知该如何引导。淳于宓自是不谈,从开拍以来,低落的情绪基本上已经成了她固定的个人基调,再加上平日的沉默寡言,此刻倒有了几分生人勿近的感觉。幸好,前期她在片中扮演的角色本来就是个受气包子,于是此时倒也贴近。难为的便是如果再往后拍,这受气包子的形象该如何翻身做主人,倒成了一个潜在的难题。而莫琉黛,在那天的惊人之举之后,倒是没有再和淳于宓有什么摩擦,但是戏外的交流自然也是没有的。而最近更是一下子请了一周的假,让他差点急火攻心。不过也幸好,不知是什么缘故,她在第三天就回来复工了。只是眉宇间满是愁思,连拍戏的时候刻意打起的精神都掩盖不住。刘导很想哭……
刘导是个聪明人,这一切的变故定然是与湛蓝脱不了干系。只是这孩子倒是干脆,直接当了甩手掌柜,这摊子轻轻松松地便被她放在了自己手上。他真怕把湛蓝的本子给拍坏了,在业内定然留下一个永不磨灭的大笑话。这些天在电话中倒是断断续续地和湛蓝提过几次,也不敢说“你快回来吧”这样的话。因为连他都不是很确定,这些事情是不是湛蓝露个面就能解决的,抑或者是像上次在T市医院发生的那样会变得更糟。而湛蓝只是说着“嗯,嗯,会好的,都会好的。”这种类似于敷衍的话语,虽然他知道湛蓝的意思不止是这样,不过得不到确切的答案,心中总是悬着的。就像是积聚已久的东西,越是压抑,便越是可能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爆发开来。
于是,当今天早上淳于宓留下两封信件后消失无踪,这样劲爆的事件在刘导的眼中几乎是一种顺理成章。这是莫琉黛销假回来开工后的第七天。刘导平静地向淳于家和湛蓝转述了此项消息,不出意外地又收到了两班人马的慌乱。当然,前者是乱,后者是慌。看着手中标记着不同名字的薄薄信件,刘导心中十分郁卒……为什么作为剧组的导演,所得到的待遇只是两封信旁那张随风摇曳的小纸条,上面简简单单一行字:“我走了,不要找我。麻烦将信件分别转交。”
心中涌起大片的无奈,签过约的责任感你已经完全没有了么。其实淳于宓除了胆小了些害羞了些,也算是个好演员了。不然当初自己拿到《千夜醉》的本子也不会想着让她来当配角。好吧,后来因为湛蓝的介入而变成了主角。不得不说,淳于宓有家世,有能力而且还很有运气。这样不负责任地背负着合约逃离,丢下拍了一半的戏和整个剧组,如果被媒体拿来说事,不管事情结果如何,她以后的路是难走了。无论是作为一个资深导演还是作为一个年过半百的叔父级人物,他都不希望这棵好苗子因为某些不知名甚至荒诞的理由而在自己手中夭折了。
幸好刚才方姐叫门的时候自己正好经过,便跟着进去看到了字条与信件。刘导突然有种奇妙的感觉,手中的这两封信件定然有着很重要的东西记载其中。于是借着自己导演的身份拒绝了方姐保管信件的要求。无论如何,淳于宓啊,既然是我看到了你的字条,那么就让我亲自将信件转交给他们吧,也算是不负你的所托……如果这样的话,好孩子,你能乖乖回来把戏拍完么……
此时希望都寄托在了正在往这边赶来的淳于家和湛蓝身上。如果能从信中找到淳于宓此刻身在何处自是最好。如果不能,也希望可以在不把事情弄大的情况之下,找到她。刘导一边盘算着,一边用余光打量着与他一样都留在淳于宓屋里的方姐。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个女人不是很讨人喜欢,当然也许是受到湛蓝目光的影响吧。于是她不走,他也不离开。此时此刻,知情的人士自然是越少越好,忠实度当然是越高越好。
只是即便他一直缜密着心思想要将事情的危害降到最低,却最终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纸条上面写着的是:“我走了,不要找我。麻烦将信件分别转交。”后一句的着力点在于“分别”二字。于是此时此刻,刘导就是那只异化了的大蝴蝶,扑扇着翅膀将两边人士正式见面的时间无限期地提前了。
此时是早晨七点多,刘导估计着他们从B市赶来这边大概要两个多小时,再合计合计,处理处理,这一个上午的时间便算是泡了汤了,于是索性放大家休息半天。不过淳于宓要是真的不知所踪了,恐怕休息的便不是这一天半天了。这就是一个多灾多难的新片啊……若是别人的本子也就罢了,偏偏是湛蓝的本子,还是他连续接下的第二个本子。《千夜醉》的成功,就是一块悬挂在头顶的巨石,而此刻系着巨石的绳子,怕是要被淳于宓磨断了。
而当半个多小时之后,湛蓝活生生地站在他的面前,看着没来得及走到“8”的时针,刘导晕眩着估摸自己应当是在做梦吧,搞不好淳于宓的出走也是幻梦一场便好了。
湛蓝倒是毫不含糊,直奔着他手中捏着的那封被他在电话中提及到的信封而去。看着两个信封上的名字,湛蓝一愣,没听说还有淳于家的份啊。愤愤地瞪了刘导一眼,手中拿着的信还没来得及拆开,淳于博然夫妻也到了。
刘导先是惊诧于湛蓝如何在半个小时内走完两个小时的车程,继而便被她莫名的怒气震慑住。好不容易缓过神来,便继续惊诧于淳于博然夫妇居然也是半个小时便赶到了。看着两方人马眼中毫不加掩饰的怒气,刘导这才发现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
只可惜,这个觉悟太晚了……
作者有话要说:o(>﹏<)o今天的更……
本来说今天有机会就双更的……可是……{{{(>_<)}}}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月底要写报告!!!
……所以更好这一更的某云……去补写报告了…………面条泪……今天没时间双更了
虎摸亲,and求虎摸……
第三十章
此时作为事件源头的淳于宓正坐在长途客车之上,逐渐离他们远去。颠簸着望着窗外逐渐抛后的风景,连同自己的心似乎也被遗落在了某个地方。这一次的离开,或许短期之内再也不会回来。淳于宓白皙的双手无意识地拧紧了衣角,似乎要将心中的不安紧紧按捺。
事情要从十天前开始说起。那天她将那条:“祝你幸福……”的短信发送给湛蓝之后,对方便再无音讯。说着会一辈子在一起的人,就这样正式告别了。她曾经猜想那个在卧室留香的人会是莫琉黛,但是当第二天开工时见到同样忧心重重的莫琉黛,她便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过,不管湛蓝和谁在一起了,只要不是和她在一起,她都觉得无法忍受。无法忍受,却还是忍受了,先说离开的那个人是自己,即便是后悔了却已经没有了抱怨的身份。
而那日与父母的争执,果然还是引起了他们的警觉。母亲特地打电话来叮嘱自己不要又陷了进去,为了个女人让父亲不快。她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从一开始,她就没爬出来过。即便她现在想要继续陷着,却已是不能了。不知道为什么,即使知道了已经不能和湛蓝在一起,却没有温言安抚母亲的心情,只是无言地挂了电话。
而其后莫琉黛突然告假一周,纵然没有陈述缘由,却让她觉得这定然是与湛蓝有关的。这是一种直觉,却没有人来告诉她这种直觉的对错。思念和担忧在心头弥漫,那柔软的温度,已是属于谁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