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老歌了。”郁友宁回答。
“嗯……学校元旦晚会的时候,你去唱过。”庆安说着,她唱着唱着,出现了一种浓浓的鼻音。
那次的元旦节,庆安因为在之前一次诗歌朗诵大赛里拿了奖,然后被选作了那次晚会的主持之一。
但是庆安感觉并不太适合这样的场合,诗歌朗诵大赛只需要上去一会儿就可以了,但做主持,却要频繁地上去。
然后,郁友宁就说,不要怕,没关系的,大不了我也去报个节目,和你一块儿上一下场。
元旦那天晚上,她报幕结束,走到后台旁边,听着郁友宁在台上唱:“我在飞翔,我在飞翔,像那鸟儿,展翅翱翔,我在飞翔,穿过云朵,向你靠近,获得自由。”
郁友宁唱歌的时候,大家都认真听着。
可惜最后评选的时候,郁友宁拿到的名次竟然不太高,庆安还为此不高兴来着。
郁友宁伸手打开台灯,又抽出纸巾,而后侧过身,望着庆安。
“你看你,什么时候变成小哭包的?”郁友宁拉开庆安遮挡住眼睛的手,而后将纸巾折叠了下,细心地去给她擦眼泪。
“上个月变成的。”庆安竟然无比老实地回答了出来。
随后,她又补充道:“不过,之前是因为难过。现在是因为开心。”
“傻。”郁友宁笑了。
“重逢之前,我一直在想,那么多年过去了,你在哪儿,在做什么,是不是已经结婚生子了……”
“我怎么可能那么早结婚。应该说,我不怎么想结婚。”郁友宁笑着玩弄耳机线。
“不想么?”庆安问。
“就觉得,一个人也还蛮不错的。还自由,想做什么都行。谈恋爱和结婚的话,就总会被管着了。”郁友宁说。
“说到这个。那……以后万一有生理需求的话,怎么办?听说女人三十之前还没什么,三十岁之后就如狼似虎,那到时候,419?”庆安眼珠转动了下,突然问。
郁友宁看了她一眼,有些无奈:“聊这些是不是怪怪的?”
“都是成年人,无所谓的吧。”庆安蹙了下眉头。
“419……和谁,和你?”郁友宁说着,侧过身,伸出手去扣住了庆安的后脑。
庆安也没说话,只是用一副我看你能做啥的神情看着她。
“好了,不听歌了。睡觉。”随后,郁友宁又松开了她,将耳机收起来,和着手机一块儿放到了一边去。
翌日。
两个人醒来后,都在床上赖了一会儿。
过了会儿,郁友宁掀开被子,说:“我下去拿一下备用的衣服。”
“有备用的?”庆安问。
“嗯,自从有一次我在池塘边儿上给人拍照时不小心滚池子里了后,平时就都会塞一套在车子后备箱里,以防不时之需。”郁友宁说着,就微微坐起来了一点。
“把我钥匙带上吧,万一等会儿我在蹲卫生间,你也可以自己开门。”庆安指了指自己的包。
于是,郁友宁又回过头来,带上钥匙后才离开了。
庆安目送她离开后,又躺了好一会儿,才懒懒地爬起来,叠好被子准备换衣裳。
脱掉睡衣,将内衣穿到身上后,庆安刚刚扣好暗扣,卧室门就被推开了。
“外面今天好冷,你多穿点儿。”郁友宁拎着袋子走进来放到门旁边的储物柜上,看见庆安后,顿住脚步,又挠挠头发,说:“我先去洗漱。”
“哎你说,现在的话,是你胸大还是我胸大呢。”庆安站在柜子前,一边调节着肩带的松紧,一边说。
“应该差不多吧。”郁友宁说着,转身准备走。
“哦对了。上次我让朋友给我在国外代购了一款内衣,但是她记错了,带小了个号,我就没穿,然后一直丢柜子里了。干脆你试试能穿不。很好看的。”庆安说着,伸手打开衣柜,在里头翻找起来。
浅灰色的内衣和内裤,身体曲线柔和完美,那一头略卷的长发披在背后,看上去更是风情十足。
“你不冷么?先穿衣服吧,不然着凉了不好。”郁友宁松开门把手,双手放在外套口袋里。
“室内还好啊……找到了。”郁友宁话音刚落,庆安就翻出了那内衣。
“喏,你试试。”将内衣放到床上后,庆安才取出一件针织毛衣从头套下,不过仍旧裸着双腿。
那衣裳下摆只能遮住臀部,露出的双腿看上去紧实又修长。
郁友宁脑子里突然就浮出了一个想法——那腿摸起来一定手感很不错。
“我先去漱口。”郁友宁看了眼床上的内衣,然后转过身,离开了房间。
☆、25.晋江首发
过了一个多小时, 两人才打理好自己,然后出门。
今日天色暗沉,地上的浅坑之中亦盛有积水,看来昨夜是下过一场不大不小的雨。
寒风拂来, 凉意从脖颈之间灌入,激得过往行人忍不住哆嗦。
吃过午饭后,庆安补了个妆, 然后两人便去了电影院。
周末人很多, 不管是取票机还是前台,都给人排起了长队。
将电影票从机器里取出来,郁友宁回头看了下, 然后眼尖地发现休息区有人刚刚离开, 于是便回头拉住庆安手,一路小跑过去抢位置坐下。
毕竟现在距离那场电影还有二十来分钟,要是一直站着等,太累了。去那些店里逛吧,这点儿时间也逛不出什么名堂来,所以有个休息座位是很重要的事情。
握住郁友宁温暖的手, 看着郁友宁那柔顺的头发,庆安脸上也出现了柔和的笑意。
“票拿好, 我去买点爆米花还有可乐。”将庆安按到一个座位上后,郁友宁便又像阵风似的离开了。
长腿三步并作两步地,一下子就跑到了影院前台排队的人群后面去。
周围人群,熙熙攘攘, 有的是情侣,有的是朋友,有的是一大家子。
之前庆安外出时,最见不得这样的场景,因为周围看起来越是热闹,她的感觉就越寂寞,然后心情会变得越加糟糕。
但现在,她心情还不错。因为她也像他们一样,有人陪伴着。
将手中的票从放映大厅到放映时间,都细细看了一遍,庆安手肘搁在桌面之上,手掌撑着头,脸上的神情变得分外柔和。
过了会儿,郁友宁抱着两桶爆米花和两杯可乐,带着股风走过来,放到了庆安面前。
“你来坐吧。”庆安说着,站起身来,要将位置留给郁友宁。
“不用了,我平底鞋,没关系。你高跟鞋,站着会累的。”郁友宁笑着说。
“我没事儿。”庆安说着,站起来,随后将郁友宁拉过去硬是让她坐下了。
“你怎么那么倔?”郁友宁摇摇头,无奈笑着。
庆安双臂抱在胸前,回头看了下她,笑了,说:“不是我倔。只是觉得,每次都是你照顾我,这不太好。高中好几次坐公交车也是,车上位置不够,你就总让我坐,然后你自己就在那儿站着。”
高中时候,有一家‘巧味险面馆’,味道很好,好到快成了班上的网红面馆。
大家都很喜欢跑去那边吃,尽管距离学校稍微有些距离,但还是挡不住那一刻馋到不行的心。
庆安和郁友宁两个人,也跟着同学一块儿去吃了好多次。
但是那条线路比较拥挤,人也比较多,所以会经常性抢不到座位。
哪怕有时候抢到座位了,遇上年纪大的爷爷奶奶以及怀着小生命的孕妇时,两人之中也会有个人站起来让座。
如果说两个人都让了,就两个人抓着吊环安安静静地往巧味鲜面馆过去。
但若是只需要一个人让座,那么,争着让座的人,总是郁友宁。
哪怕庆安先让了,郁友宁也会站起身来,将她按到自己的座位上去。
然后,她就站在庆安旁边,抓着吊环,听着音乐。
后来,庆安就干脆将郁友宁拉过来,让她坐到自己腿上。
车子在行驶途中摇摇晃晃着,而这两个人的身子,也随之摇摇晃晃的。
郁友宁身子香香的,软软的,庆安喜欢从后往前抱住她的腰,望着窗外掠过的树木、街道、路灯、电线杆还有各式各样的店铺。
后来渐渐的,两人就形成了这样一种默契。
你有座位的话,我坐你腿上。我有座位的话,那就你坐我腿上。
所以,郁友宁总是让自己坐,才不是因为什么鞋子的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