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改造计划+番外(184)

等进了二房院子,才发现张氏和两个女儿捧着托盘等着,在人来了迎上来道:“弟妹,我早上借了你们的厨房做了点重阳糕,跟京里的味道还不大一样,你们尝尝看。”

玉瑶郡主知道她心里感激,总想着做点什么,便也不推辞:“正想吃这个呢,可巧嫂嫂就送来了,我欢喜的不知说什么好?”

张氏又说了几句恭贺节日的话,捧着糕点去其他院分发了。

玉瑶郡主递了块给沈晚照:“你尝尝,我闻着很香呢。”

重阳糕其实就是花糕,主要原料是桂花和糯米,张氏这重阳糕味道确实极好,甜而不腻,里面夹着核桃红枣花生等各样点心,上面还洒了一层木樨花,色香味俱全。

沈晚照先给她喂了一个,又转身喂了个给温重光,迟疑着问:“那事儿……怎么样了?”

提起这个玉瑶郡主面色一沉:“快别提了,没想到那个猪狗不如的县官竟是个有背景的,前些日子你堂婶想要出府看看,以后也好在京城安置安置,没想到光天化日差点给人劫了去!”

沈晚照一惊:“啊?”

玉瑶郡主连连冷哼:“幸亏我给她们派遣了护卫,不然真要让那起子奸人得手了!真以为京城没有王法不成?!”

沈晚照疑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玉瑶郡主刚要开口,那边沈岑风已经进了屋,沉声道:“那县官是海宁任氏的族人,任氏这些年也渐渐发迹,子弟有好几个入仕,最高的已经官至从四品了,难怪那个县官行事敢如此猖獗!”

从四品听着不高,但其实已经算很高的品阶了,是一方实权人物。

玉瑶郡主嫌恶道:“贩私盐起家的人家,一朝得势,竟忘了自己姓甚名谁!”

沈晚照听他解释完才明白,任家原本是走官商勾结路线的盐商,后来子弟有出息的才转入了仕途,虽然权势是跟上了,心态却没跟上,盐商一朝为官难免得意忘形,对门下的子弟品行也疏于教导,所谓暴发户说的大抵就是这种人家。

远的不说,就说沈家和余家,哪个不比任家显贵?可子弟绝不会做出那样伤天害理的事儿。

温重光垂眼笑了笑,宽慰沈岑风道:“不过一盐商起家的暴发人家,既自寻死路做下这等事儿,顷刻之间就能将他们家打回原样。”

沈岑风正要点头,忽然就听下人报道:“老爷夫人,任家的老爷投了帖子过来,说是要见您呢。”

沈岑风虽然见到女婿时常别别扭扭的,但大事儿上也不是意气用事之辈:“让他进来吧。”

任大人没带女眷,所以玉瑶郡主和沈晚照也不好待客,留下翁婿两个在正厅,两人躲在后面的小间偷听。

任到山转眼便带到,主动行礼道:“沈侍郎。”

他又转向温重光,见他仪表如天人,先是一愣,目露疑惑,却没有主动问他身份,他才调任来京中没几天,一应事宜正在交接,还没开始正式上朝,更不认识内阁中人。

沈岑风笑着命下人上茶:“任大人此次前来,不知所谓何事啊?”

任到山叹了口气:“侍郎是爽快人,我也不瞒侍郎了,前些日子我三弟和贵府族人闹了些不愉快,那个孽障我已经去信责骂过他了,今日来便是想侍郎道歉的。”

他自来知道这个亲弟不省心,所以自己明明在吏部有人脉,却还是只把他弄到一个偏僻县城当县令,就是怕他惹了不该惹的人,没想到千算万算还是惹着了,让他这个亲哥上赶着擦屁股。

沈岑风眼睛眯了眯,温重光笑吟吟地重复:“闹了些不愉快?令弟就是这么跟大人说的?”

其实他弟的语焉不详,只说无意中得罪了沈家远亲,他自然知道没这么简单,却也懒得多问,不过是隔了四五代的远亲,再说又都是山野村民,官场上行走利字大于天,他就不信沈家肯费心为这么一户人家出头。

他又忍不住瞧了温重光一眼,才点头道:“若是有什么误会,大家说开了才能化干戈为玉帛。”

他见沈岑风冷笑不语,显然是要出些血本的,思忖片刻,把早就想好的条件说了出来:“我愿意代愚弟双倍赔偿贵府远亲的所有损失,还有……”

他略一踌躇,还是道:“听说贵府远亲有两位姑娘尚未婚配,我正好有一儿子,排行第三,人品才貌都是不差的,若是侍郎愿意,我可以许婚给这两位姑娘中的任意一个。”

他自认是正儿八经官宦人家,要不是嫡亲的三弟作妖生事,得罪了沈家,他是绝不会聘娶一个乡下土妞给自己儿子当老婆的,但如今情势摆在哪儿,他不稍稍低头也不行,毕竟错在自家,得出点血让沈家满意。

哎,罢了罢了,他们家老三不过一个庶子,舍了就舍了吧,大不了以后再家产上多贴补些。

他说完自觉很有诚意,微微抬头看着沈岑风。

沈岑风差点要笑出来,淡淡道:“婚嫁之事暂且不论,我也做不了主,大人以为……两倍的赔偿,就能换我堂兄家里上下三条人命?”

任到山一惊,暗骂自己三弟语焉不详的,害他如今在沈家没话说,不过他到底是在官场里混迹多年的老油子里,一惊之后镇定下来:“人命?沈侍郎可不要妄言,我那三弟身为一县的父母官,为人最是勤恳本分,怎么会弄出人命来呢?怕是其中有什么误会吧!”

他说着说着渐渐镇定下来:“侍郎和那房远亲也多年没有来往了,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侍郎还是谨慎性好。”

沈岑风脸色又冷了下来,不过他自己不说话,只把温重光瞧了眼。

后者脸上笑意更深,声音温雅:“既然任大人说要诚心补偿,那我们也说一句,除了令弟的项上人头,旁的我们一概不要。”

第117章

沈晚照在里间先听他说要许婚事的事儿,与玉瑶郡主嗤笑道:“真当他们家是香饽饽啊,姑娘家都要上赶着去嫁给他们家晚辈?我看能有任县令那样的子弟,其他晚辈定也是狼心狗肺的。”

她听完又听温重光回话,笑道:“就该这么回,噎不死他!”

任到山见着青年样貌绝好,谈吐又温雅,没想到一开口就是这样毒辣的狂言,任他再好的性子也忍不下这口气,腾的起身:“岂有此理,你沈家欺人太甚,口口声声要取我家人性命,真当我任家无人不成?!”

其实如今沈家和任家的情形正相反,沈家圣宠正盛,但是家里人出任的都是闲差,并无多少实权,任家虽然是才发迹的,族中子弟官位也都不算太高,手里却都是多多少少有权柄的。

温重光本想把仇恨值拉到自己身上来,没想到这时候沈岑风却突然开了口,没否认他是沈家人。

“万事逃不脱个道理,令弟既然敢包庇罪犯,滥用职权,抄家灭门,手上还沾了我沈家三条人命,这事儿自是不能善了的,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官司我们沈家是打定了,任大人请回吧!“

任到山听他一口一个我们沈家,心里先沉了一半,沈家人到底生的是什么心肠,他为了嫡亲弟弟出面奔波倒也说得过去,但被害的那一户人家也不过是沈家远亲,何至于袒护至此?

他知道这事儿是自己弟弟理亏,不仅仅是理亏,简直视魏朝律法于无物,见沈岑风如此强硬,他倒是软了口气:“沈侍郎何必如此,冤家宜解不宜结,我虽不知具体实情如何,但人死不能复生,还得为活着的人考虑考虑。”

他捋须叹道:“在人世间讨生活本就不易,更何况令堂嫂是三个孤儿寡母的,我提出的条件够保她们后半辈子衣食无忧了,就是令堂兄泉下有知,只怕也会应允的,既然已经死了三个人,何必再拖上愚弟陪葬呢?愚弟也是初入官场受到奸人蒙蔽,还望沈侍郎能够体谅一二。”

沈岑风正要说话,温重光却忽然插言道:“堂婶在家中悲痛欲绝,只想要拿人命来祭奠亡夫,既然任大人说令弟是被人蒙蔽,不如想想此事的罪魁究竟在何处?若是拿了此人,那旁的一切好说。”

沈岑风正欲皱眉,忽然心念一转,跟着附和起来。

任到山关心弟弟情切,竟未听出其中玄机,听两人语气松动心下就是一喜。

这事儿的归根究底落在何处,当然要从他弟的那便宜老丈人,什么劳什子大儒强暴沈家闺女开始说起了,若不是他那便宜老丈和蠢笨继室左右煽动,他那弟弟还不一定能想到如此绝户毒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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