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人设崩坏中(26)

沈乔也并未多想,听她说完倒头就睡了,只是晚上总也睡不踏实,总能闻见鼻端一股花香,在睡梦中恍恍惚惚。

她早上起来的早,不想打扰家里人,自己洗洗涮涮就出了门坐上马车,不过昨晚上睡得不踏实,早上总觉着精神不济,靠在马车上打了个盹。

她刚到承恩公府上水就欢欢喜喜地跑来迎她:“师妹今儿个怎么来的这么早啊?早上可有睡够?吃早饭了没?想吃什么?大师兄的家里人送了个江南的厨子过来,小师妹要不要尝尝他的手艺?”

\\(≧▽≦)/今天的小师妹还是那么好看!

沈乔:“...多谢师兄关心。”

= =今天的师兄还是依旧话多啊。

上云这时候也走了出来,师兄妹三人并肩往府里走,他可比上水沉稳多了,见着人先打招呼笑道:“师妹早啊。”

他又怔了下,随即笑道:“师妹头上簪的是什么花,我怎么没有见过,样子还真好看。”

簪花,簪什么花?沈乔怔住。

上云见她发愣,还以为自己说错话了,忙道:“不过师妹人比花娇,簪什么花都好看。”

沈乔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摸了摸一头乌发,果然一朵妩媚艳丽的丹红花朵滚落到掌心,她疑惑道:“我不曾簪花。”

上云道:“可能是路过花树花枝无意中吹落到你头上的。”

可是她一路坐的都是马车...沈乔还没来得及说话,忽然就见淡长风住的院门一下子被推开,他兴冲冲地走了出来,玉面沾了些黑灰,衣裳也有些凌乱,不过手里捧了条宝光四射的绳子,见到沈乔喜笑颜开:“乖徒儿过来,给你炼制的法器已经成了五成。”

沈乔依言走过去,就见绳索的一端系在淡长风的手腕上,他兴致盎然地介绍道:“你如今法力低微,这捆妖索就是专门给你用的,不用法力驱动,遇见妖物就能自动护主,现在还未炼制完成,等炼制成了你滴精血认主即可,还有...”

他话才说了一半,手里的捆妖索就像是受到什么刺激似的,另一端直直地对着沈乔手里的花儿,在两人还未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它就迅雷不及掩耳地缠了过来,紧紧地缠上了沈乔的手腕。

沈乔下意识地想要伸手去拉,没想到指尖还未触及,绳索就消失不见了,但禁锢却是实实在在的,她手腕上也能觉出缠着个东西!

淡长风:“...”

沈乔惊道:“这是怎么了?”

她边说边下意识地退后几步,就见方才绳索那一端的淡长风也被带着走了几步。

淡长风沉默半晌才缓缓道:“你和你上云师兄...是有什么血缘关系吧。”

沈乔:“...”师傅你是不是给我偷偷算卦了?!

她下意识地抬起手臂,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手腕,连带着淡长风的手臂也被抬了起来:“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他眼底竟也掠过一丝无言以对,郁郁然道:“你手里的花儿应当是个邪物,这捆妖索又尚未炼制成,所以主动攻击...不过你放心,不会伤着你的。”

沈乔也顾不得问自己手里怎么会突然有个妖物,一张面瘫脸再也保持不住,看看他又看看自己,抬起手道:“可,可是...难道咱们就这么一直绑着?”

淡长风薄唇微抿,缓缓道:“没有先例,所以我暂时也没法子解开。”

沈乔:“...所以?”

他轻轻吐了口气:“所以要劳烦你这几日跟为师同吃同住,同寝同坐了。”

作者有话要说:国师: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乔乔:(╯‵□′)╯︵┻━┻

☆、第25章

沈乔少有怨天尤人的时候, 这时候真正觉着自己的命好苦...好苦...

“真没有旁的法子了?”

淡长风道:“就算有,也不是一日之功。”

淡长风面上也有几分不自在, 就是他这种不(不)拘(走)小(心)节的人都觉着别扭,他略有尴尬地轻咳一声, 接过她手里的红花, 调开了话头问道:“你手里怎么会有这种妖物?“

沈乔再郁闷也于事无补,只得配合着转了话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我自己都没发现,还是上云师兄说它在我头上我才瞧见了的。”

淡长风把花朵在指尖捻了捻,又放到鼻端细细嗅闻:“你近来有没有遇见什么异事?”

沈乔不由得想到昨日被人提纳妾的事儿, 她暗忖淡长风问的应该是邪异之事, 再说被人上门问做妾也实在算不得什么光荣之事。

淡长风转手取了个玉盒, 把花儿放在盒子里,又瞧了眼沈乔, 也没再继续追问:“可能是有什么事你却没留心, 这花儿就暂时放在我这里吧。”

他自己也觉着别扭,但看见沈乔还在懊恼地看着自己手腕, 又不大高兴起来:“你就这般不想跟为师亲近?”

沈乔:“...”这是一回事吗!

她无奈道:“师傅言重了,只是这般...”

他心思放下的倒快, 淡然道:“既然并非不愿, 那吊着脸做什么?这些日子你不能离我超过五尺,这般不情不愿的,为师看着也很难受。”

沈乔已经无力争辩,转开话题道:“师傅可用过早膳, 没有的话咱们就先去用饭吧。”

淡长风颔首,外面上云几人正在候着,见到师叔和小师妹并肩出来,总觉着哪里怪怪的。好像两人离的太近了些?而且表情相当古怪啊...

众人按照位分落座,沈乔想要走到自己平时的位置坐下,走了两步又被定住,淡长风瞧她一眼,指了指自己的如意圆桌:“与我一道用吧。”

上云几个面面相觑,他们宗门规矩虽然不算严苛,但长□□序却是极看重的,所以全然没有师门晚辈和长辈同坐一桌吃饭的道理,不过既然是师叔的吩咐...

几个人识相低头,默默地退下了。

淡长风坐在桌边提了竹骨筷子却不动,垂眸拧眉看着自己身上的衣裳,脸色不大好看。

沈乔问道:“师傅你怎么了?”

淡长风掸了掸衣领,面上有几分烦躁不痛快,浑身不自在一般,瞧她一眼,低声咕哝:“昨天穿的衣裳还没换呢,一股子烟熏火燎的味道。”又皱起浓冶的眉毛:“早上起来也没洗漱。”

他一动弹,牵连着沈乔也不得不动起来。

沈乔想到他昨晚上熬了一夜给自己炼法器,虽然炼的...咳咳,但是也难免心头一热,忙起身道谢:“多谢师傅,昨晚上辛苦您了。”

淡长风扬了扬眉毛没说话,沈乔主动道:“现在换衣裳怕是不大便宜,我帮您擦脸吧。“

所以不怪淡长风越看沈乔越顺眼,对比之下上云他们几个恭敬是恭敬,但绝对没有他的小徒弟这般周到细腻。

他面上淡应了,沈乔命下人端了温水过来,把干净的巾栉放到铜盆里投几遍,拧干了细细地给他擦着脸上的黑灰,转眼又是一张白洁的俊脸。

两人没法离太远,她开始还有些尴尬,擦的次数多了就适应了,把沾了黑灰的巾栉投到铜盆里,他皱眉瞧着巾栉上明显的脏污:“把这个扔了,另换个新的来。”

沈乔倒是觉着没什么,不过擦脸的是他,也只得依了他,用新巾栉沾了温热的水,细细地揩过他眉眼,目光随着手指移动,猛然发现师傅好像长的也不是那么难看?

淡长风适意地微阖上眼,鼻翼轻微的翕动,白生生的面皮上还沾着滚圆的水珠,似乎也没有平日的不近人情了,悠闲惬意像个孩子。

沈乔觉着他有时候就像少年人,脾气固然古怪了些,但要说好哄也好哄,她往日面对他就像对着长辈,总有些疏离,这时猛然觉着疏离淡去不少,半是唏嘘半是调侃:“师傅幸好是出生富贵人家,要是出生在穷苦人家,一般人哪里养的起?”

淡长风猛然睁开眼,黑曜石一般漂亮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她:“哦?我怎么了?”

沈乔手下不停,在他脸颊上轻轻擦着,随意笑道:“我们家也算是个小康人家了,手巾也是一两个月换一条的,师傅用一次就换一条,哪个人家养的起?”

淡长风低头想了想,还是没法想象一两个月换一条毛巾是个什么样子,忽然又黑了脸:“你不会擦脸的擦手的和擦脚的都用一条毛巾吧?”

沈乔脸也跟着黑了:“您想到哪里去了,我们家虽然不富裕,但也讲究干净的好吗,擦脸的和擦手的都是分开的,毛巾也是每天洗个两三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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