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求放过/长史很倒霉+番外(175)

沈珏和沈入扣都不好进宫,霍锦就没有这个避讳了,李氏年三十带着霍锦过来看阿枣,脸上掩不住的喜色:“前日才拿到如是的草帖,今儿立刻就去合了八字,道观里的上师都说两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阿枣也笑起来:“那太好了,方姐姐聪颖贤惠,和我哥必能夫妻和睦的,娘也可以放心了。”

李氏接过大宝掂了掂,笑叹道:“你要是再有个孩子我更高兴。”

她说完这话又开始夸霍锦如何听话乖巧,能文能武,现在学了套舞刀也像模像样的了。

阿枣含含糊糊地应付过去,自打她上回说了老二想要个女儿的念头,李氏就经常把霍锦带来,委婉地夸男孩聪明能担事。

她知道李氏的意思,她老人家倒不是重男轻女,而是觉着宗室里多一个嫡子更保险,地位也更稳固,但是生男生女阿枣又决定不了……

霍锦好奇地看着大宝:“皇后阿姐,我能抱抱大皇子吗?”

乳娘正要阻拦,阿枣已经笑着把大宝轻轻放在他怀里,霍锦也快七岁了,再加上个子高力气大,抱的很稳当,只是他瞧着瞧着却皱起眉:“阿姐,他不像你。”

阿枣笑道:“他像你姐夫更多些。”

霍锦顿时对大宝兴趣缺缺了,他小心把大宝放回床上,不知想到什么似的,歪着头问道:“我能跟大皇子一起骑大马玩吗?”

阿枣点头笑道:“不过得等他长大了。”

霍锦呼了口气,阿枣叮嘱乳娘:“今夜除夕,多把大宝看护着,仔细他被炮声惊了。”

这是皇上和皇后的独子,底下人自然无有敢不尽心的,乳娘恭敬应下。阿枣转头对还想劝她的李氏笑嘻嘻道:“娘,马上就要放烟花了,咱们去看吧?”

李氏无奈地看了她一眼。

薛见已经在城墙的角楼上,带领众臣等着了,他偏头冲阿枣微微一笑,自然而然地握住她的手:“不多陪岳母说会儿话?”

阿枣冲他一笑:“答应了要每年都陪你赏烟火。”

众人候到子时,漫天烟火乍然开在此时,将山河大地映的一片华彩。

阿枣开始瞧得时候还开心,过了会儿就有些无趣,她扯了扯薛见的袖子:“烟火左右也就这么些,看个几年也都看腻了,咱们找点别的乐子?”

薛见低头看她:“就你怪主意最多。”

他说归说,还是弯下腰听阿枣说话,她趁人不注意,凑在薛见耳边说了几句,他笑着斜晲她一眼:“你这么想出宫?”

阿枣表情带了几分怀念:“自打我进宫以来还没正经出宫逛过呢。”

薛见瞧她说的可怜,想也没想就点头答允了。

薛见等看完烟花便遣散了众臣,和阿枣换了寻常衣裳出宫,京城里到腊月二十八就解了宵禁,常有店铺摊位开到大天亮,因此虽然已是深夜,但街上还是十分热闹。

他细心帮她把大氅扣好,他想她能暖暖和和地赏景,不能让冬日寒风扰了她。

两人相貌无双,并肩站在那里便是一处极好的景致,才走到长街上就被不少人围观注目,阿枣被看的尴尬之余又有些兴奋:“你说会不会有人来调戏我?”两人虽然穿着寻常,但通身的气度却瞒不住人,因此虽相貌出众至极,但走这一路居然无人敢上前骚扰。

薛见:“……”

他表情古怪地道:“你很期待。”

阿枣笑眯眯地摆了摆手:“给你个英雄救美的机会啦。”

薛见:“……”

她想了想又道:“算了,万一来个人调戏你不调戏我就尴尬了。”

薛见屈指在她额头上敲了下:“胡言乱语!”

阿枣低声咕哝:“我哪里胡言乱语,你还记得当初在寻阳的山匪头子……唔……”

薛见捏住她的嘴,哼了声:“再胡言乱语咱们就回去。”

阿枣果然老实了,给嘴上做了个封条的动作。她许久没出宫,眼睛都快不够用了,拽着薛见问东问西的,他也不嫌烦,十分耐心地跟他说着,两人并肩走到一处河堤,他又抬手指着一处拱桥,戏谑笑道:“还记得那里吗?命定之人?”

阿枣经他一说才想起当时的乌龙,讪讪一笑:“我当时就是随口一说……”

薛见神情怡然:“你说在那日,谁跟我摘下同一盏花灯就是我的命定之人”

她没想到他居然一字不漏的记下了,她狐疑地看向薛见:“你不会就因为我说的那个命定之人的预言才看上我的吧?”

两人说话间已经上了拱桥,薛见看着池塘里的明月,悠然一笑:“即便没有那个命定之人的预言,你也是我的命定之人。”

阿枣高兴又有些不好意思:“你怎么这么确定?”

桥上风大,他伸手把她护在自己怀里:“在你之前我从来那么喜欢过一个人,在你之后我也不会再喜欢旁人,你不是我的命定之人,谁是?”

阿枣踮起脚亲了亲他的下巴,突然握住薛见的手对明月喊道:“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薛见给惊了下,很快反应过来,笑着摸了摸她的脸,似乎想说什么,终于开始忍下了。

两人手拉手下了桥,过了许久他才缓缓道:“阿枣。”

“咋啦?”

“你方才念的那句出自《国风·邶风·击鼓》,其实是描写战场上战友情谊的……并非男女之间的海誓山盟。”

阿枣:“……”

第146章

大宝今天五岁了。

他的皇后娘手里抱着一个半人高的,傻里傻气的布娃娃,凑到他面前:“大宝啊,喜不喜欢娘给你做的这个大娃娃。”

大宝仔细回忆了一下,他一岁生日的时候,皇后娘送给他的是一个红衣服的娃娃,二岁的时候是橙色的娃娃,三岁是绿色的……现在这个娃娃是青色的。

他现在开始跟太傅学习了,已经知道好些成语,比如敷衍了事,再比如马马虎虎……

他明显顿了下,伸手接过傻里傻气的大娃娃,绷着小脸吐槽道:“母后,你每回都只会送娃娃,你是不是只会做娃娃啊?”

皇后娘被一语道破痛处,恼羞成怒地道:“你当我想给你做呢,不喜欢以后连娃娃都没了!”

皇帝爹本来站在一边看母子俩说笑,他自己也没少腹诽媳妇感人的刺绣技术,但见儿子吐槽他可就不乐意了,他轻轻一咳,拉了拉阿枣的手以示安慰:“不论东西好坏,都是你母后亲手做的,是她的的一番心意。”

大宝做了个鬼脸:“啥呀,衣服上的花儿是宫女绣的,眼睛鼻子也是宫女缝上去的,娘就负责把几片布里塞上棉花然后再缝好。”

阿枣气的在他脑袋上戳了一指头,正要说话,薛见却沉下脸开了口:“寻常是怎么教导你的?哪怕你娘只是缝了几块布,你会缝吗?你不会做的事儿别人做了,你有什么资格说人?”

大宝平时没少挨薛见的收拾,但他仗着今天是自己的生日,笑嘻嘻地冲薛见行了个礼,一把把阿枣搂住,撒娇道:“儿臣就是一说吗,我喜欢母后做的娃娃,更喜欢母后啊,只要是母后给的,哪怕是一块破布我都高兴。”

大宝从小就机灵,也招人喜欢。阿枣一下给他逗笑了,这孩子相貌生的像薛见,唯独性子和薛见南辕北辙,她每每看到酷似薛见的那张脸上嬉皮笑脸的表情就哭笑不得。

薛见见他腻着阿枣,皱皱眉:“站没站像,坐没坐相,成何体统。”

阿枣拍了拍他的脑瓜子:“坐好,仔细你父皇又收拾你。”

大宝是那种给点阳光就灿烂的,见母后笑了,搂着她晃悠:“母后,我是男孩子啊,沈表妹说娃娃是女孩子玩的。”

阿枣故意逗他:“你小时候还穿过裙子呢,玩个娃娃怎么了?”

正好这时候二宝被抱上来,大宝要在弟弟面前保持兄长威严,见到二弟立刻窘了,提高了声音:“我没穿过裙子!母后你不要乱说啦,二弟还看着呢!”

阿枣笑的前仰后合:“那你说什么才是男孩子玩的?”

大宝双眼一下子放出了光,扯着她袖子乱晃:“母后,父皇上个月不是送给您几匹良驹吗?您送我一匹好不好?”

薛见是严父,他不敢跟亲爹提要求,只好从亲娘这儿下手了。

阿枣张了张嘴,薛见已经出声拒了:“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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