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神宠妻日常+番外(20)

晏和牵了牵嘴角,漫声道:“大伯过奖了。”重岚忍不住在心里鄙视,她是女孩子啊,怎么就跟晏和像了,齐国府的人眼神真神。

晏三乐见他敷衍倒也不恼,从袖子里取出个珠光宝华的荷包递给她,笑道:“这孩子生的好,倒把咱们府里几个都比下去了。”

重岚瞧了眼晏和,见他颔首才收下,那荷包没收紧口,隐约看见里面是一对儿成色极好的金猴并一小堆金锞子,她暗自点头,难怪这位大伯官运不错,看来是个会做人的。

晏三乐确实颇会做人,又笑呵呵地和晏和寒暄几句才告辞,单是这点就比晏三思强了不少。

转眼到了出殡的日子,重岚虽算不得正经晏家人,但住在人家府里,不去瞧瞧也不好,便以宾客的身份去祭拜,老远就看见何老也过来祭拜,想必是瞧在晏和的面子上。

成安公主瞧不上败落的晏家,便只拉着几个同来的贵妇说话,身边还跟了个身姿挺拔的年轻公子,那公子面上有些无奈,还是尽责地陪在母亲身边,任由几个贵妇拉着他问东问西,一边含蓄地介绍自家闺女。

公子似有些不胜烦忧,老远瞧见晏和走来,便躬身告了个罪,借着这个由头脱身,走过来对着他笑道:“瑾年,好久不见了。”他一低头看见跟在晏和身边的重岚,一怔道:“你已经有了闺女?”

他是这么多天头一个认对重岚性别的,就冲着这个,重岚就看他顺眼得紧,再加上他气度磊落高华,相貌清秀雅致,让人一见就心生好感。

晏和摇头:“这是我故旧之女。”他随意捡了张帽椅坐下:“你不是在京城当差吗?怎么回来了?”

何家长子何长明微微笑了笑:“厂公说南边倭盗成患,甚至还有官员和倭寇勾结,便任命我为巡查御史,代天子巡视江南。”

晏和上完香,用底下人捧来的巾栉净手,慢条斯理地道:“如今他只是把你贬谪到江南,若你再不收敛心思,只怕连官位都未必保得住。”

何长明面上微僵,苦笑道:“你都知道了。”

☆、第20章

何长明叹了声:“我当然知道他突然打发我来南边的原因,只怕我哪年娶亲了他才能安心,我无心于此,也不想耽误了人家的好女儿。”

晏和淡声道:“娶亲不娶亲的另说,你这辈子都没机会了,还是趁早熄了这心思。”依他看来,为了一个女人如此魂不守舍简直匪夷所思,他素来懒怠管别人的闲事,劝到这个份上已经是仁至义尽。

重岚在底下听的眼珠子乱转,何长明看来是瞧上了哪位姑娘家,可惜那位姑娘已经名花有主了,她听完两人闲谈完,猛然意识到他瞧上的是谁,顿时崇敬地看着何长明,连那位都敢惦记,真是猛士啊。

何长明顿了下,继而豁达一笑:“我不过是一时难以放下罢了,并不会想临川王一般存了妄念,等过几年淡了心思,想必就好了。”

晏和嗯了声,忽然一低头重岚正竖着耳朵偷听,伸手在她额头上弹了下:“去倒些茶水过来。”

重岚心不甘情不愿地去倒茶,何长明盯着她小小的影子失笑:“未曾见你跟哪个人这般亲近了,别是你亲生的闺女吧。”

晏和微怔,随即蹙了蹙眉:“很亲近吗?”

何长明笑道;“便是我跟你同窗十余载,也未曾见你对我这般和气了。”他还想再调侃几句,正巧成安公主叫他过去,他无奈一笑,对着晏和告了个罪,转身走了。

晏三乐瞧准机会在他身边落座,忽然浓眉一皱,疑道:“老二呢?没跟你一起过来吗?”

晏和理了理通袖襕,虽然是素淡的一身孝服,但其上的银丝云纹若隐若现,处处透着精心清贵,他漫声道:“这我就不知道了,还以为父亲会跟着大伯一起过来呢。”

晏三乐碰了个软钉子,倒也不恼,换了副怒其不争的神态:“这个老二,怕是又和通房姬妾厮混去了,真真是…”他忽然意识到什么似的住了嘴,又摇头叹息道:“前些日子南京刑部来问话,看在咱们在孝期的面子上才没提人,但出殡之后就难说了,你父亲出的事儿你也知道,你这些年在外也积累下不少人脉,可能帮咱们家几个被牵连进去的说和说和?”

晏三思被抓进去了,他才更有机会袭爵,因此说完这番貌似关怀家人的话之后,他就紧盯着晏和,想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来。

晏和面上云淡风轻:“子不言父过,况且我才回金陵,什么事儿都不知道,大伯怕是问错人了。”就这么轻轻揭过了。

晏三思见他打太极,暗地里皱了皱眉,正要继续探话,就瞧见重岚端着两盏茶,迈着小短腿吭哧吭哧地走了过来,他心念一转,又起了话头,对着重岚笑道:“上回去的匆忙忘了问何家小姑娘了,你父母是哪里人士?如今到了府里住的可还习惯?”

重岚看了看晏和,见他悠哉喝茶,才道:“我父母是山西阳曲县人,在金陵住的很习惯,老爷家里人都亲切又热枕,老夫人也对我很是关怀,我住着觉得极好。”

晏三思没想到一个小姑娘答话也这般滴水不漏,怔了下又觉着自己多心,呵呵笑了两声,又夸她几句,忽然捋须道:“我瞧着你跟这孩子倒是投缘,只是你总归要差事在身上,而且你一个男子,带着孩子只怕多有不便,正好三房的五弟妹才失了个女儿,如今正伤怀着,不如把兰兰过继给她养,你觉着如何?”

重岚听的面皮子发紧,晏和淡淡瞥他一眼,正要开口,就听见旁边一声惊喜的低呼:“大哥回来了!”

重岚顺着声音往一边看,没忍住‘哇’了一声,发出声音的那人唇红齿白,眉眼生花,穿着打扮倒和晏和的清贵精致如出一辙,就连走路说话都竭力模仿着晏和那种优雅从容的情态,可惜一开口就破了功,极是热情地小跑几步,兴奋道:“我要是早知道大哥在,就是这几天的课不上了也得早些赶过来。”

他激动的连身边自家老子都没瞧见,晏三乐见自家儿子这幅德行,阴着脸咳了一声,晏三思的独子晏安这才瞧见自家老子在,忙躬身行了个礼,眼珠子又黏到晏和身上。

晏和这回总算给了面子,没忘记人家是谁,却也不咸不淡地道:“二弟。”

晏安听他说话,虽然只有两字,却也激动的满脸通红:“大哥,我近来读书的时候有些圣人言始终琢磨不透,不知道能否请教你。”

晏三乐本来是想来套话的,没想到被自家儿子搅合了,恨不得给他一脚,还是转过头对着晏和讪笑道:“你二弟年前中了举人,先生特地叮嘱,要越加勤勉。”

晏安十分坚决地谦虚道:“大哥当年是圣上钦点的探花,我不过区区一举子,若是再不努力,日后哪有前程可言。”

晏三乐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家儿子,他当初勉强考了个秀才,屡试不中之下才入了武职。

晏安显然没想过他爹的老脸,越发激动,都有点语无伦次了:“当初大哥都离家太早,是我生平憾事,只恨不能跟大哥切磋学问,不不不不,不是切磋,是指点,请大哥指点我的学业!”那兴奋模样重岚瞧见了都毛骨悚然,好像恨不得把他老子从坐的位子扯下去自己坐上来。

晏三乐已经被气得没脾气了,正想喝口茶冷静冷静,忽然礼宾高声宣布宾客都已到齐,要准备出殡和丧礼了。

冯嬷嬷这时候也寻了过来,怕她呆在灵堂害怕,便拉了她到隔壁的偏间,她打开帘子走进了,发现里面林林总总十几个女孩,大的十三四岁,小的也有七八岁,有的打扮的清雅秀气,有的就很平庸了,瞧见她进来,都迟疑着静了一瞬。

何兰兰被这么一群小姑娘齐齐盯着,虽不至于尴尬,但难免有些不自在,但屋内椅子都坐满了,她只好随意寻了个旮旯角站着发呆。

小姑娘们这才三三两两起了声音,时不时往这边瞧过来,但也没人凑过来跟她说话,反倒是有意无意站远了些,含着些刻意的冷落。

重岚仔细瞧了瞧,其中一个眉目俏美,和宁氏颇像的十岁小姑娘身边围了一圈人,众星拱月一般,她正娇笑着和身边人说话,偶尔一边磕着瓜子一边看过来,眼神却称不上友善,不过瞧她这幅长相气派,应当是晏三乐和宁氏的小女儿晏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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