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明白。”
楚凌晗说到这里，和师尊告辞，她想要回望尘峰一个人静一静。
望尘峰。
魔界还能坚持一段时日，她想趁着这段时间去一趟南域了，想要再见见闻卿。
“我都快被自己感动哭了，牺牲自己拯救一个世界。”楚凌晗站在望尘峰的山巅上，这里没有其他人，她也不怕自己说的话会被人听到。
【宿主，对不起……】
“你不需要道歉，系统。”她说：“我只不过是在完成任务，这是楚凌寒的宿命，不是么？”
“我毕竟不是他，伪装了一千五百年，如果这就是这场人生的最终时刻、最后结局，那么我似乎也没有逃避的必要。”楚凌晗说着，又笑了一下。
“就让属于‘楚凌寒’的人生画上句号也不错……只是、只是觉得有些对不起闻卿和琉璃……”
“我死了，她们会怎么样。”她语气有些低落。
“果然所有命运的馈赠都是标好价格的，重活第二世却连自己的死法都选择不了。”楚凌晗说着，“但是往好的地方想，怎么我也是为拯救天地众生牺牲的。”
“按照功德因果的说法，这些都会被回赠到和我相关的人身上，有天道眷顾……她们以后生活应该会好一些吧？还有系统你也是，获得了所需的能量就可以离开这个世界。”
“你不是一早就想离开，说是要去找你的天命主人？”
【宿主，不要那么说，现在你才是本系统的主人。】
楚凌晗笑了一下，没有反驳。
“系统，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吧。”似乎是因为做出了决定，她整个人都有些不一样了。
楚凌晗直接化作本体，运用起天赋神通朝着远方而去，穿过护山大阵飞越青山大泽，瞬息之间便是万里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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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楚凌晗不知道的是，她此刻的情况让系统一阵心惊。
宿主的情况有些不对劲，这次的任务绝对刺激到宿主了。系统在心里暗骂天道搞事，可偏偏它又一句都不能告诉宿主。
系统心情复杂，可能做的就只有看着。
直到，楚凌晗终于停下来。
这是南域。
除了太虚古龙，大概没有谁能够在短短时间能就跨越那么远的距离。特别是在楚凌晗进一步掌握太虚古龙的血脉后，这一次用的时间比上一次回东域还要短的多。
玄阳剑派中，紫曜真君看着徒弟离开。他大概猜得到徒弟要去做什么，想想凌寒做出的决定……既然这样，那么帮凌寒拖延上几日又有什么。
如果没有凌寒，魔界的问题他们恐怕没办法解决。是他这个做师尊的没用，最后还要靠徒弟牺牲才有解决的方法。
南域。
离火山脉。
因为魔族退出南域，经过一段时日的恢复，南域已经开始恢复。
离火山脉之中被魔气侵蚀的妖兽一只只被诛杀，离火云宫被修缮，只看起来似乎和原来没有什么不同。
楚凌晗直接落在了离火云宫外面，一落地就惊动了许多凤族。
她化作人形，银发金瞳，面具遮着半张脸。
有凤族望着她，犹犹豫豫的行礼问道：“可是凌墟君？”
“嗯。”
景州城中那两个多月，许多凤族都见过楚凌晗，对他并不陌生。
特别是在后来，楚凌晗和叶闻卿几乎没怎么隐瞒的情况下，谁都知凌墟君和他们族长有关系。
“凌墟君可是来寻陛下的。”凤族又问。
在看见楚凌晗点了点头后，那凤族连忙上前带路。
不多时，她就到了叶闻卿所居的宫殿。
“陛下就在里面，不过到了这里，只能凌墟君您一个人进去。”
“有劳。”
“不劳不劳，能给凌墟君带路，是我的荣幸。”那凤族忙道。
楚凌晗不是第一次来，直接去了上一次去的书房。
书房中。
叶闻卿刚被传信告知凌墟君到了，还没来得及起身出去，就感觉到有人走进了自己的寝宫。
不是楚凌晗是谁。
见她往书房这边过来，叶闻卿就坐在位置上等了一会儿。
没多久，就见一道身影走了进来。
那人嘴角勾着一抹笑，一步一步靠近她，口中念着她的名字。
“闻卿，好久不见。”
话音落下，楚凌晗走到闻卿身边，伸出手正好将人搂在怀里。
看着这一幕的系统却是盯着被宿主抱在怀里的女子看了好一会儿，这张脸、这张脸看起来怎么有点眼熟。它调出自己的数据库，确定自己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凤族的凤主。
虽然一早就听宿主说过，叶无忧和叶闻卿是同一人，只是长相不同。
在宿主和叶闻卿相处的时候，自己因为升级而关闭了对外感知。所以自己是不可能见过叶闻卿的，但这熟悉感却让系统怎么都没办法忽略。
和人类不一样，系统本身还是个机器，只不过要更高级。
而机器只要有数据库在，就不存在“遗忘”的可能。系统怀疑起这一点，立刻开始和数据库内的数据对比，看那缓慢的读条和三天时间的倒计时。
系统知道一时半会儿是得不到答案了。
原本想和宿主说的话也被咽了下去，还是等有结果了再告诉宿主吧。
叶闻卿虽然很高兴她回来，但也有些奇怪，“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前些日子云曦传信回来，说这段时间很关键。”
“左右没我的事，就回来看看你和琉璃。”楚凌晗道。
“怎么没看见琉璃，她没和你在一起么。”
“这个时间，应该在上术法课。”
叶闻卿轻笑了一声说：“你回来了，等会儿我们一起去接她，她一定很高兴。”
“好些日子没见琉璃，有些想她了。”
她把闻卿抱起来，自己坐到椅子上，让闻卿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也不做什么，就是把人搂在怀里。
叶闻卿说：“我还没看完，你这样我怎么看。”
桌子上堆着不少的折子，都是南域各处的事。凤族庇护南域，平时的时候可以假装自己不存在，但南域现在的情况，需要一个主事人。
凤族之主当之无愧。
“就这样看。”楚凌晗拿起一本，将下巴放在闻卿的肩膀上，“看起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这些事情为什么不让芷长老她们去做。”
“总不能什么事情都不做。”叶闻卿道。
“我觉得可以。”她笑起来，偷亲了一下闻卿的脸颊，被瞪了一眼后笑意更深了，“龙族的事务，我都交给几位长老处理。”
叶闻卿要是那么容易被说服，她也就不是叶闻卿了。
楚凌晗就那么抱着人，也不说自己之后要去做什么。她还没想好该怎么和闻卿说，那些话说出去未免太残忍了一些，在那个时间到来前，她只想好好陪陪闻卿和琉璃。
想要在最后的时间里，让她们开开心心的。
她相信闻卿会理解自己的。
……
凤族的幼崽们上课的地方，是在离火云宫东边的一座宫殿里，一群幼崽变成人形，手里拿着笔在纸上写字。
下午的最后一堂课是书法课，托了在玄阳剑派时候跟着爹爹练字的福。琉璃是众多幼崽中写字最好看的那个，总能够最快最好完成老师的要求。
这样一来，她的空余时间就多出来了。
老师安排琉璃去帮助其他的幼崽，比起术法课，书法课上的幼崽们好动而且坐不住。
终于听到下课铃声，所有幼崽欢呼一声扔掉手中笔，倏地一下变回原形。比起人形，当然是本体更舒适，而在外面站着不少来接孩子的父母。
只有凤、凰之中的皇族才能够居住在离火云宫中，而大部分的普通凤族都居住在离火云宫之外。
这中间还有一点距离，为了安全，幼崽都必须由双亲之一接送。
楚凌晗和叶闻卿不想引起骚动，所以她们两人幻化了样貌混在一众来接孩子的凤族中。看从教室里面扑扇翅膀往外冲，一只只看起来没什么不同的小凤鸟，楚凌晗有些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