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我在乡下种田(96)

苏凌道:“是手机小,不方便看。”

张元泡了新茶过来,轻轻地放在石桌上,听到两人的对话,他边倒茶边道:“屋里有IPAD,那个屏幕大,看得清楚。”

蔺封起身:“放在哪,我去拿。”

张元道:“搁在老爷子房间的床头,昨天晚上他又偷偷看电视剧到十一点,给我逮着了。”

老爷子没好气地道:“我那叫偷偷看?”

张元笑道:“是,是,您是光明正大地看。”

老爷子端起茶杯,吹了吹,喝了一口,一脸得意。

张元也不跟他争辩。人老了,脾气越来越像小孩子,很多时候得顺着他说,要不然闹起脾气来,可不好劝。

蔺封进屋拿了IPAD,苏凌把视频传了过去,大屏幕果然看得清晰。

“啧啧啧,不愧是张大师,画得真好。”老爷子一边欣赏一边念念有词,“我本来想去现场看看,偏他们说我快到九十大寿了,不能到处走,困在这小院子里每天都无聊得紧,白白错过了张大师的画展。”

其他人见他看得认真,也不打扰,坐在一旁边喝茶边吃樱桃,等老爷子看过瘾了,终于一脸满足地放下IPAD。

“你老师下次什么时候办画展?”他问苏凌。

“这个不好说。”苏凌道,“不过下次老师办画展,我提前跟您说。”

老爷子连连点头。“要提前半个月说。”

苏凌应道:“是。”

喝完茶,老爷子表示累了,要进屋躺躺,苏凌便和蔺封一起扶他进去,然后再离开,张元送他们到院门口。

看过老爷子,接下来自然要去看望公公婆婆。

蔺立宏是长子,住的院落在主院的正中间,老爷子寿辰,招待客人的事便落在他和荣思秋身上了。

苏凌和蔺封到的时候,客厅里坐着几个人,荣思秋穿着一身讲究的旗袍,脖子上戴着玉,手腕上戴着玉镯,雍容华贵,端庄典雅。

看到儿子和儿媳来了,荣思秋对他们招招手。

“可算是回来了。”她看着苏凌,微蹙眉,“去了一趟乡下,人都瘦了。”

苏凌笑道:“其实没瘦多少,在乡下天天干活,身体反而结实了。”

荣思秋让他坐自己身边,蔺封想跟着坐下,被她给赶了。“你爸找你有事,人在书房,你自己过去找他。”

蔺封站着没动,盯着苏凌瞧。

荣思秋哪会瞧不出儿子对老婆的维护,每回来了祖宅,不肯离开苏凌一步,生怕被人欺负了似的。

苏凌轻推了下他的肩膀,冲他眨眨眼。“去吧,我陪妈坐一会儿。”

蔺封这才不甘不愿地走了。

等他一走,坐对面的中年女子笑眯了眼。“哎哟,大嫂,小封不愧是大哥的儿子,都喜欢粘老婆。”

“没个正经。”荣思秋轻瞪她一眼,对苏凌道,“别听你姑瞎说。”

苏凌只能礼貌地保持微笑。

这位中年妇女是蔺封的姑姑,叫蔺雅文,今年五十九岁,性格朗爽,颇有男子风度,穿着一身中性的西装裤,剪着利落的短发,保养得当的娇好面容,看着比实际年龄小了十来岁。

“我可没瞎说,是吧,三嫂?”蔺雅文问身边穿紫裙的老太太。

蒋丽华端起茶杯,吹了吹,不紧不慢地说:“年纪大了,记性差了,几十年前的事,快忘了。”

得不到支持,蔺雅文转头问另一位。“三嫂忘了,四嫂总没忘吧?”

四嫂沈曼也是模棱两可的回答,就是不肯入套。

蔺雅文无奈,被荣思秋好一顿说:“在孩子面前,没个正经,亏你都一把年纪了。”

“我才五十九岁,还年轻着呢!”蔺雅文冲苏凌挑挑眉,“是吧,小苏?”

“是,第一次见,我还以为姑姑只有三十岁。”苏凌说。这是实话,刚来祖宅,看到健步如飞,精明干练的蔺雅文,还以为她是哪位“堂姐”,哪知蔺封介绍她说是姑姑时,苏凌一脸震惊。

“这孩子嘴巴就是甜。”蔺雅文眼神慈祥,从随身带的名牌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苏凌,“来,这是姑送你的礼物。”

“啊……这……”苏凌犹豫不敢接,求助般地看着婆婆。

“拿着吧。”荣思秋道,“就一个小方印,不值几个钱,你姑逮着一个人就送一个。”

苏凌这才接了过来,打开盒子一看,里面摆着一个小巧的玉印,乳黄色,质地细腻,温润如脂,竟是一块优质的和田玉。

这哪是不值钱?

分明很值钱!

随便一送就是十几二十万的,姑姑出手真阔绰。

“谢谢姑姑。”苏凌毕竟出身富贵,这点小阵势见惯不怪,大方地收起了玉印。

“雅文都给了礼物,我们当长辈的也得送。”蒋丽华和沈曼不甘示弱,纷纷从包里拿出一个小锦盒,送给苏凌。

苏凌面上笑得腼腆,内心叫苦连天。收了礼物,就得坐这陪聊了,本想小坐一回就溜,现在溜不成了。

三婶送他一串紫檀珠手链,四婶送他一瓶龙涎香水,价值都不菲。

客人都送了,荣思秋这个当婆婆的,哪能不送?

她直接从自己的手指上摘下一枚玉板,递给苏凌。“上个月我去缅甸赌了块小石头,一刀切出玻璃种帝王绿,做了一对耳环一个指板。耳环我戴了,指板就送你了。”

苏凌看着掌心的玉指板,倍感压力。

玻璃种帝王绿!

可遇而不可求!

小小一个指板,几千万不只!

“妈……这太贵重了……”

“原料我只花了五万元,一点不贵。”

荣思秋不在意地道。赌石就是赌运,当时她随手买的,没想过能开出什么好料,哪知一刀切下去就见绿了,五万瞬间涨到上亿,羡煞旁人。

但对她来说,成本价就只五万元,送苏凌一个指板,也就一两万的事。

婆婆都这么说了,苏凌能怎么办?

只能听话的戴手上了。

得,礼物都收了,那就安心地陪聊吧!

于是,他神情自若地与三位老太太谈笑风生,蔺雅文问他去乡下忙什么,他便把石溪村的趣事说给她们听。

“呀呀,你还亲自种田了?”蔺雅文惊讶地打量苏凌,很难想象这么个贵公子般的青年肯纡尊降贵地下地干活。

“村里大都自足自给,我总不能天天去镇上的菜市场买菜,反正后院有空地,就学着种了。”苏凌道,“自家种的蔬菜,现摘现吃,鲜嫩可口,味道很好。”

“听你这么一说,我都想吃了。”蔺雅文道,“等有时间了,我也去凤凰山玩玩。”

“说到凤凰山,小封是不是在那买了块地?”蒋丽华问。

荣思秋端着茶杯,喝了一口道:“不是小封买的,是老二家的智远买的。”

“智远?他不是……”沈曼皱眉。蔺智远干的事,早在亲戚间传遍了,这种借职位之便,贪公司巨款,转移到海外,占为己用的人,简直狼心狗肺,不是东西。

正说着,院里进了新客人,两个四五岁的小孩子跑进客厅,一点都不怕生地过来甜甜地喊人。

“太婆好,太姑婆好!”

孩子辈份小,对着几个老太太一通喊,轮到苏凌,卡壳了。

“喊叔公。”后面跟进来的老太太提醒他们。

孩子便对苏凌乖乖地喊了一声叔公。

一下子辈份提上去了,苏凌拿起桌上的小点心给他们,两小孩子接了过来,爬到椅子上坐着吃。

荣思秋对苏凌说:“你二婶来了,去重新泡壶花茶。”

“好的。”苏凌起身,端起桌上的空茶壶和杯子去厨房。

二婶叫岑桂香,是二叔蔺力豪的妻子,蔺智远的母亲,这俩孩子是她的曾孙。

蔺智远干出缺德事,她这个当妈的不避嫌,反而带着曾孙来串门,不知她葫芦里卖什么药。

“哎呀,我过来就坐坐,不用专门泡了。”岑桂香客套地笑,人已经坐在孙女身边,掏出手绢,擦了擦她沾满糕点屑的手。

苏凌当然听婆婆的话,自顾自地进厨房,偷得短暂的空闲。

所以说,他不喜欢来蔺家祖宅,大伙都住在一处,串门太方便了,唠起嗑来没完没了。

二婶特地挑这个时间,又带着两个孩子,显然是有备而来。

估计是得了信,蔺封今天回祖宅了,便火急火燎地想仗着长辈的身份,兴师问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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