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门前+番外(28)

因此有舞台的消息一出,立刻全城的男女老少全都跑来了。

只是平城的人民怎么也想不到,看到的演出内容会是这样的。

和之前看过的所有戏都不一样,这么真实,这么让人心里感觉怪怪的。

娄怀玉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痛苦,也越来越绝望,等胡海天夺门而出,舞台上的灯光只留下一盏,照在娄怀玉惨白的脸上。

娄怀玉咬着嘴唇带着哭腔唱道:“我假造签名是为你,借钱买药是为你……如何…如何便错了。”

“即便错了,如何…如何就要这般待我,”娄怀玉呜呜哭起来,“以前的甜言蜜语都是假的,夫妻和睦只因无事发生,我该如何,我该如何?”

灯光一转,照着娄怀玉的灯熄灭了,另一盏亮起来,出现在台上的穿着西装的周良。

周良快跑几步,叫道:“先生,这件事解决了!”

胡海天停下来,脸上的表情从暴戾变得喜悦:“如何解决的?”

周良也唱起来,将娜拉为了他治病假造签名到对方在他们给出的巨额担保金下终于肯把假造的签名归还销毁的一些列事件通过唱歌,陈述给观众听。

底下已经有年轻的女性在哭。

胡海天脸上却没有一点悔恨,只有喜悦,甚至快乐地舞了一段。

灯光再次亮起,这一次,三个人都出现在台上,胡海天带着周良回来了。

他一进门,就极尽夸张地滑跪在地上,对娄怀玉唱到:“亲爱的,你这是怎么了,拖地的时候不小心跌倒了吗?”

娄怀玉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歌剧的舞台总是充满了艺术性,接下来的一段,都是胡海天和娄怀玉的对唱,添加了几个很亲密地舞蹈动作。

胡海天的表现和先前仿佛不是一个人。

在强烈的对比,与幡然醒悟后的强烈的屈辱感下,娄怀玉饰演的娜拉选择了出走。

她慢慢地走在夜里,灯光打在他的身上。

娄怀玉唱了他最喜欢的一句台词。

“我从此不再做玩偶,我要做完完全全的人。”

表演结束了很久,台下都是鸦雀无声地。

一直到三个人并排到台前鞠躬,台下才响起来如雷的掌声。

娄怀玉看见好几个中年女人,手里抱着一个娃,身边带了两个,哭得泣不成声。

在这一刻,他才真正相信和明白,梁思博说他们的作用有时候比上战场打仗的士兵更重要是什么意思。

作者有话说:紫米糕我乱说的,紫米糕好像是北京特产emmm(我想不到什么小众的北方特产!对不起!)

然后《玩偶之家》的内容是非真实的内容,是我瞎改的!!(强调)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写这个舞台写的这么详细,写着写着就这么详细了……这篇文有很多意识形态上的东西,都是不自觉地就这么写了……虽然…就是不是正确都有待考究,但要改也麻烦

所以如果大家觉得别扭,就光看甜甜的恋爱(额…虽然也没有哈哈哈),把这些意识形态忽略掉吧。

第29章

娄怀玉在观众几乎刺耳的掌声中一步三鞠躬地下了台。

下面的掌声渐渐弱下去,娄怀玉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冷,他的手都快变成冰块了,忍不住嘶了一声。

“很冷?”胡海天自己都抽着气问。

周良抢在前头说了句“废话”,他也在搓胳膊:“我穿两件都要冷死了,快快快,找衣服找衣服。”

舞台后面也没有遮挡,基本上都是四面漏风的,很多剧目的演员都在这换衣服,灯光又不好,衣服还一时半会很难找到。

周良找了一会没找到就骂了一声,撑不下去了,哆嗦着说:“找不到。我先跑回去了,嘶——待会过来。”

娄怀玉下了台被冷风一吹,也冷地直抖,一边翻,一边点头。

只有胡海天找的最快,因为他的衣服是他在牛头山的时候就有的兽皮大衣,显眼一些,周良前脚刚走,他后脚就找到了。

“你先披着我这件吧。”胡海天拿着衣服走过来,“我这身还比你厚点儿。”

娄怀玉抽着气,看了那厚实的大衣几眼,实在是没抵挡住温暖的诱惑,便点了点头。

他脚下堆了一堆看不清的外衣,肢体又冻得僵硬,跨步时,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一下。

娄怀玉惊叫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扑去,冷风呼在他脸上,兽皮的柔软触感也蹭过他的脸,再接着,撞上了一个并不温暖的僵硬胸膛。

胡海天将他撑住:“小心点。”

娄怀玉撞地脸疼,缓了一会想退开一些,胡海天却已经把兽皮扑在他身上了。

娄怀玉人小,而兽皮很大一件,足够将两个靠在一起的人围成一圈。

“先暖和一会的。”胡海天说。

胡海天的身上也有些抖,娄怀玉本来就不好意思自己独享这份温暖,因此便没拒绝。

舞台上主持人已经开始了讲话。

娄怀玉参与了排练,知晓这里主持人会讲一大段话,说一说他们的戏剧,扇动一下观众的情绪,并介绍一下自己的队伍。

兽皮大衣很厚,可夜晚的风也是真的冷,两个人哆哆嗦嗦地抽气,一边听主持人铿锵的说话,一边抖。

到主持人说“我们不会像任何一个之前的政权”的时候,娄怀玉才稍微有些回暖,手不再僵地动不了,身体也不再不受控制地发颤。

他便喊了一声胡大哥:“我暖和一些了,出去找找衣服吧。”

不知道胡海天是不是留神于台上所以没有听到,娄怀玉的话说出了一会,胡海天才动了动。

却不是掀开衣服,而是慢慢抬手,扶住了娄怀玉的腰。

胡海天喊他:“小玉——”

娄怀玉还没来得及抬头,只听到不远处时季昌好像比这夜风还要冷的声音。

“你们在干什么?”时季昌问。

娄怀玉迅速从几乎裹住了他半个头的兽皮大衣里钻了出来。

“你怎么来了!”娄怀玉惊喜地喊了一声。

今晚时季昌算半个主角,总被一大堆人簇拥着,娄怀玉上台前想和他说句话都说不到。

时季昌没有回答他,顿了一会,才抬步走过来。

娄怀玉便主动掀开了衣服。

不知道为什么,他掀开的一瞬间,时季昌仿佛脚步慢了慢,不过没有停,走到他们眼前来。

夜风真的很冷,少了大衣的包裹,娄怀玉便不由自主地又开始抖,告诉时季昌:“我找不到衣服了,借胡大哥的衣服躲一躲。”

近了些,娄怀玉才看清时季昌的脸色看着并不好,像是在生谁的气。

时季昌很快地拽了他一把,没说话,将身上的外褂解了,盖到了娄怀玉的身上。

娄怀玉起先还挣扎了一下,被时季昌一手就按住了,时季昌说别找了,回去拿衣服。

说完,便头也不回,拽着娄怀玉走。

他拽地力道很大,比娄怀玉要暖地多的手心贴在他的手腕上,拉得娄怀玉几乎转圈,脖子都差点扭到,他想回头和胡大哥说一声也都没来得及,已经被迫小跑了好一段。

娄怀玉察觉得到时季昌不是很开心,但不确定为什么。

他们一路快走,娄怀玉小跑着跟着走到后院,时季昌的脚步才一点点地慢下来。

今晚所有人都跑去看戏了,后院几乎没有人,也不像前院那样有地方亮着灯,除了星星的一点光亮,到处都是黑的。

而等两人穿过一条院子里的长廊时,就更是黑的不见五指。

娄怀玉不怕黑,但是像这样几乎完全看不见,还是令他有些不安。

时季昌一路上都太安静了,只能听见自己的喘气声,感受到握在自己手腕上不轻不重的力道。

娄怀玉于是伸出另一只手来,碰了碰时季昌冰冷的手背。

“你冷不冷,衣服——”

“娄怀玉。”时季昌打断了他,人也停了下来,有些突兀又莫名其妙地问,“演出开心吗?”

时季昌的语气并不好,娄怀玉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感觉到他握着自己的力道重了一些。

娄怀玉不知道这个问句有什么值得令人生气的地方,只好老实地回答他:“开心。”

“…演完看见台下有人在哭,就感觉自己原来有点用处,感觉…”娄怀玉顿了顿,声音变得小了一些,“感觉找到了自己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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