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他还想说英俊的,但是,这是他目前为止,最为骄傲的优点,所以只说了以上的几点。
“哪有……”柳桑田拼命回快,也只有一个模糊不清的印象。
“我说有就是有。”他霸道的把手机收走,关机,然后很老道的把手机卡给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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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车,柳桑田拿着杨沧海上交的手机,美滋滋的坐上了副驾。
杨沧海理所当然的坐在驾驶位。
期间两人都莫名的在笑,只要看着对方,就想笑。
不看也笑。
最后为了他能专心开车,她不再看他,而是在反光镜里悄悄看他。
走了半个小时的路程后,杨沧海说:“你喝点东西吧。”
她接过来,喝了一口。
“要不睡一下。”他说。
柳桑田嗯了一声,闭上了眼。
车身不断的摇晃,柳桑田很快睡着。
期间,听到各种各样的车鸣声。
她已经很少听到这么杂的声音了。
再醒来时,她看到车子停在半山腰。
车窗外,是一栋别墅。
“来,到家了。”杨沧海说。
她伸了个懒腰,下车。
“你把车开这来了?不回去吗?”柳桑田惊呆的看着自己所在的地方。
“不回了。”他简单的说。
开始从车上卸下行李。
两只大箱子。
外观居然跟那一家子的箱子一模一样。
想起上次陪那一家人去购物,女主人喜欢衣服包包和化妆品,在免税区大买特买。
奶奶喜欢小家电,也是刷卡刷到暴。
后来杨沧海帮忙去买了几个箱子,他原来悄悄的给自己也弄了两个。
他早有离开小饭馆的打算,可是在这之前,真是瞒得滴水不漏。
连送行李出来,都是选在送那一家人回去的时间里。
太缜密,太设计了。
但这也是柳桑田一直在计划中的事。
只是她的赚的钱不够他们从日本买上两个人的飞机票离开。
所以,她一直在存钱。
想尽办法结省开支。
同时,也尽量去接一些外送的活和小型旅行团。
比如这一次,她有小赚一笔。
这些心事,都没有跟杨沧海说过。
他已经失去了太多,她不想再给他压力。
只想他,像个普通男人一样,跟她一起生活就好。
而他想得比她一点都不会少。
甚至,跟她结了婚,把他领到,曾经给于兰芳买下的别墅里。
他在给她一个家。
柳桑田回头看着他在搬东西,一动不动的足足看了十秒钟。
他回头,很随意的说:“乐傻了吗?快去看自己的家?”
柳桑田回头看了一眼车子:“这车,是老板的。”
他一笑:“你压了两个月打工的钱在他那,这车,算是你向他们买的。”
商人,就是精明。
“那重要的东西……你都带了吗?”
“一直带着。”他停下,看了她一眼,“你就是我最重要的东西。”
她想问的不是这个。
可是,看到他真诚又期待的眼神,柳桑田被弄得不好再提及那件东西。
于她意义非凡。
于他却是一个疙瘩。
“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就把我给拐带来这里了?”她随着他的意思,假装半是嗔怪,半是惊喜的说,“怎么说,也要给我一点时间作准备。”
他“啊”了一声,算是对她责怪的回应,左右手各一个箱子,下巴勾了勾:“那个你自己拿。”
柳桑田顺着他说的方向,一个黑色的布袋,放在后排。
她弯腰进去,摸到那东西。
四四方方,硬硬的。
突然手一顿,手捏了捏,瞬间明白了什么。
她把东西捧出来,站在门口,犹豫着看着院子里面的灯光。
杨沧海已在大厅里整理他带来的东西。
一会进卧房,一会进书房,一会走杂物间。
他整理了多久,她就在外面站了多了久,看了多久。
“怎么不进来?”他手拿着一包牛皮纸袋看着她。
柳桑田张了张嘴,磨磨蹭蹭的走进来,这次停在大厅外。
“进来。”他的目光落在她捧着的黑色包裹上,眼神平淡看不出情绪。
柳桑田低头抚了一下,说:“他你也带上了。”
杨沧海眼闪了闪,里面有一种特别的东西,第一次,柳桑田看到了他的眼,打开了从不示人的一面。
他微微带着酸意说:“如果我拿我身家性命跟你换你手上的东西,你愿意吗?”
柳桑田:“……”
杨沧海幽幽看着她,目光投向另一侧,有些感慨万端:“我过去很欣赏他,后来,我敌视他,直到遇到你,我开始羡慕他。”
他都死了。
“有什么好羡慕的?”柳桑田淡淡的问,走近大厅里。
他目光垂下来,看着她抚在黑色上面的右中指,上面一圈细细的疤痕,那是为了他而咬出来的。
他当时就在想,这个女人,一定是上天可怜他,送给他最珍贵的礼物。
因为,他拥有的东西,很多,可是从来就没有温度。
而柳桑田,像太阳一样,总是在所人把他践踏入刺骨寒冰时,给他带来温暖。
就像柳颂,在他跟杨子安争夺桐城华阳,设下陷阱时,给了他帮助。
他手盖在柳桑田的手背上,揉捏着她的中指:“我羡慕他……跟你一样,精神世界很纯粹。”
夜晚。
柳桑田和杨沧海各睡在自己的房间。
柳桑田睡在上次来日本时,杨沧海给她安排的卧室里。
里面的东西一点没有改变。
就连用过的牙刷毛巾,都是一年前的。
子夜时,她去厨房,想找点水喝,打开冰箱,看到里面空空的。
想起于兰芳跟他们一起吃饭时的情景。
那时候,她也许从没有想过,有一天,这里会成为她的家。
她的家,很大,很干净,可也很安静。
十几间房,只有两个人。
她和杨沧海已经没有亲人。
柳桑田想到于兰芳,才想起她的后事不知道是谁打理的。自己之前没有参加是因为不安全。
现在,她终于安全了。
一大早。
杨沧海是被一股烟味熏醒的。
他打开门,看到院子里放了一张桌子,桌子上摆了供果和一些点心。
他跑出,站在桌子打量了一会,看到上面有两个牌位。
一个写着“母亲大人于兰芳”另一个写着“柳颂之位”
看墨迹,刚刚写上去的样子。
这种年代,还搞这个?
杨沧海极度诧异。
柳桑田穿着一红色走出来,盯着杨沧海看了两眼,指了指桌上放的一块红布:“穿上!”
杨沧海不适应眨了眨眼:“这做什么?”
柳桑田一本正经的说:“举行结婚仪式啊。”
什么?
杨沧海差点叫起来:“你看小说看多了吧。”
柳桑田很认真的挺起胸,走到桌前,说:“严肃点,这里长辈都在呢。”
她抖了抖红布,往杨沧海身上一披,在腰上围了几圈,然后打了个结在他的胸前。
“喂,这什么意思。”
“吉服。”
“你这个,你真要喜欢,我们可以订做啊。”
“订做不要钱啊。”
“我出钱就是了。”
“你哪来的钱?我的钱全在我这。”柳桑田麻利的拿着几个别针,在他“新衣”上的关键位置别上一根,“转身,往左转,对了……好抬头挺胸,嗯。”
她满意的拍拍手,一副用二尺布,做出了霓衫羽衣的顶级设计师表情,很陶醉的说:“我真是天才,找块红布就把你捯饬成史上最帅新郞。”
杨沧海小声逼逼:“跟个麻袋一样。”
“你说什么?”柳桑田瞪眼。
杨沧海马上温和的说:“我说你能干。”
“这不因陋就简,应地制宜,婚礼仪式可以简朴,但是!”她精神百倍的说,“我们的诚意可是一点都不能缺少的。”
说着拍拍他的屁股:“跪下吧。”
?
杨沧海宁死不屈的说:“不跪。”
柳桑田笑了笑,冲着于兰芳的牌位说:“妈,你儿子说他……”
“噗通”一声,杨沧海麻溜的跪在地上。
柳桑田满意的看了看比她矮下去的杨沧海,腿一弯,跟他并排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