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也的确这么做了,她牵着他的手没去管那些人的眼光,在电梯打开的瞬间就与箫宴一同进了电梯。
电梯门合上的刹那她一直猛跳的心才渐渐平复。
此时天色已渐渐昏暗,夕阳都有些暗淡,医院外是来往行走的人和极速行驶的车辆。
姜杳站在医院门前是心里忽然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和决心,她抬头看向了他,而箫宴也很快给了她回应。
两人的瞳孔里所倒映的只有彼此。
这时周围的一切仿佛都静止了,连原本嘈杂的声音都渐渐消停下去,到最后只有姜杳的那一句话清晰无比的落入了箫宴耳中。
“我们去买点东西吧,然后……”
“我带你去见我妈妈。”
这一刻,箫宴脑海里的烟花再次炸裂开来,这次连带着他的心都仿佛受到了烟花的影响而停滞了一瞬。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章就完结了,明天我会早点更新,周四再入完结V,这样你们就有时间把最后一章看完了。
到这里靳以凛那个憨批就完全下线了,呱唧呱唧!
第41章
两周后, 姜杳中午在车上午休时又收到了自家老母的电话。
这已经是这周的第三次来电了。
接听了电话后自听筒里传出的第一句话果然又是那句:“你和箫宴什么时候再回家吃饭啊?”
她握着机身,眉眼弯着略有些无奈:“下周就回去,妈,你怎么老催我回家吃饭, 我记前几天我才刚回去。”
“我又不是想见你, 要不是我想看看我的女婿, 谁稀罕你回家。”
姜杳:“……”
一周前, 她带着箫宴跟自家老母坦白了两人的关系, 并且把靳以凛所做的事也都告诉了母亲。
听完靳以凛的所作所为后她到现在都忘不了自家老母在病房里是怎么痛骂靳以凛的, 嗓门大的都把刚动完手术还在休息的父亲给吵醒了。
后来许是因为知道靳以凛是个渣男后, 自家老母越看箫宴越喜欢的不得了, 加上那天箫宴难得装的成熟稳重, 哄得母亲拉着他的手险些认了干儿子。
再后来箫宴担心靳以凛会回来报复伤害了二老, 所以就在两日后直接给办了转院手续。
陪了父母两天后,沈韶白这边就开始催着让她赶紧来复工,姜杳不得已被迫回到了首都。
但箫宴见她心里实在担心父母便主动提出来留下照顾。
可前两天,箫宴刚回到首都,自家老母这电话就一个接一个, 每次开口第一句话问的总是箫宴。
再三保证下周一定回家吃饭后姜杳才挂断了电话,松了口气。
父亲的手术很成功, 最近恢复也很好,也让她放下了一颗心。
拍完戏等到收工后已是深夜十二点, 姜杳换好便服出了换衣间后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在跟剧组里女演员聊天的箫宴。
挑了眉, 她直接走向了箫宴, 距离男人还有一两米的距离?她就听到箫宴有些不耐烦的对那个女演员说:“我都说了我微信不加别的女人, 你听不懂是不是?别缠着我了,不然你这角色我看也没必要演了。”
箫宴眉峰紧蹙, 心里有些烦躁, 来探个班也能遇到要微信的,何况他都拒绝了不下三次, 但这个女演员却依旧不依不挠的缠在他身边不走。
这要是让姜杳看到了,万一...误会他怎么办?
这么一想,他想接人的心就不免有些急了些,但还没等他回头张望就有一双手忽然揽住了他的胳膊。
他以为又是哪个要微信的,回头时神情还带着不耐,但却一眼就看到了姜杳。
染于眉梢的不耐在瞬间消散。
他低头,将她的手反牵住,在察觉到掌心一阵温凉?他眉峰才轻蹙了下:“怎么这么凉。”
他松开了手,从外套兜里掏出了提前准备好的手套,然后低着头耐心的将手套戴在了她的手上。
姜杳站在原地静静看着眼前男人认真的模样,心里有些甜。
她转了眸将视线落在了一直站在箫宴身边不肯离开的那个女演员,仔细打量了一番,嗯,不认识。
应该是别的剧组里的人。
但箫宴都不在意,她也没必要去在意。
“好了。”戴好手套后箫宴又将自己脖颈处的灰色围巾也一并戴在了姜杳脖颈上,关键是姜杳已经有了一条围巾,她有些不愿意戴,却被箫宴按住了手:“怎么总不听话,你看你冻的脸都红了。”
“……”
那是腮红。
姜杳不跟他理论,拉着他的手要离开。
箫宴没直接走而是回头看了眼那个还不肯离开的女演员,眉峰又没忍住拧了起来:“吃狗粮还没吃够?”
态度又恢复了以往那副公子哥的模样。
姜杳别过脸没忍住笑了下,而这时箫宴忽然揽着了她的肩将她直接揽到了怀里,语调带着懒倦:“又在偷笑什么。”
她回头张望发现那个女演员跑着走了。
心情大好。
“觉得你最近挺自觉。”
“嗯?”箫宴拉开了车门。
姜杳钻进了车里:“都不加别的女人微信了。”
箫宴绕了一圈坐在了驾驶座,将手机直接递给了她,略有些自豪:“我微信可没有一个异性。”
姜杳接过手机后打起了游戏。
车窗外景色极速往后退,路边有些昏黄的灯影影绰绰,不知什么时候车内的音乐忽然被箫宴关上了,随后就是一阵安静。
姜杳低着头正一门心思的打游戏,根本没察觉到在短时间内箫宴已经看了她不下十次了。
后来,等她察觉音乐没了时也没抬头,只是随口问了句:“怎么把音乐关了。”
回答她的是一声轻柔的呼唤,她淡淡嗯了声,紧接着就听到箫宴问了她一句话。
“什么时候跟我回家见父母。”
打游戏的动作与跳动的心脏都停了有一瞬,她沉默了好几秒还是把这个话题给转移了:“你晚上吃饭了吗?”
一个不是很认真的疑问。
箫宴没回答,直接停了车,就静静的看着她。
气氛逐渐冷淡了下去,透着一股尴尬。
一秒,两秒,三秒……
姜杳把游戏关了,压根没心思再去玩游戏了,屏幕黑下去?她才抬了头望向了男人。
窗外景色暗,只有路灯那一点微弱的光,但男人此刻?是逆着光盯着她看,他的面容像是与夜色融合,本就漆黑的深眸在这刻像是更深暗了,令她有一瞬的心虚和慌。
手下紧张的扣着手机壳的边缘:“你听我给你解释。”
气势处于劣势。
箫宴没语。
她也被盯着更心虚了,有些事总是要说清楚的,她移开目光看向了车窗外,马路上行驶的车辆所打的光落在了她眼中,她终是松了口:“等我事业稳定下来吧。”
她说这句话的?候没敢去看箫宴。
她不是不想跟他回家见父母,哪个女人不想跟自己心爱之人回家见父母,订婚,结婚呢。
但她觉得现在的她可能还不配站在箫宴身侧跟着他一起回家见他的父母。
只因两家的家庭情况差距太大。
箫宴是什么人,从小就是含着金钥匙长大的,一出生就站在了有些人的人生终点的位置。
而她,只是普通家庭,努力很久上了个好大学,后来又一头扎进了娱乐圈,现在也只不是娱乐圈的新人,她实在没有那个勇气去跟箫宴回家。
她怕见到箫宴的父母,怕从他父母脸上看到打击她的神情,又怕自己到时候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去跟他父母聊天。
而造成这一切想法的原因都是因为她没有那个底气。
因为没有底气,所以才会自卑。
但她想,要是等她有一天在演技上获得了重大奖项,能在娱乐圈站稳?,她就有底气了。
家庭背景她无法去选择,但未来的成就她可以去努力,可以去选择后路。
可这些都需要时间。
但她又说不好需要多少时间,她也无法给个准确的答复,就像这些话她也无法去跟箫宴坦白,她怕坦白了,又让他看穿了她维持很久的自信,于是每次等他提出回家见父母时她便只有去逃避。
当她以为男人会生气?就听见身边人叹了口气,最后有一只手又再次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手背上的温热让她心里一惊,下意识就抬起了头望了了去,紧接着就见箫宴漆黑的眸紧盯着她:“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