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给你们张家带去灾难？”关珑镡盯着张墨言问道，毕竟他爹的身份同他们一样见不得光。
张墨言笑道：“叔父多虑了！张家窑厂的所有权归我娘所有，跟我爹一点关系都不粘。”
早在他们要发展窑厂的时候就考虑过这个问题了。为了杜绝被人追查，向外早已放出风声，这是他娘的嫁妆置办的家业。
而他爹则是不存在的人物，所有人都知道，他娘时寡妇。没了丈夫，带着两个孩子过活。
而且，他外祖父家还是有点势力的。想要动他们，都得先过外祖父他们那关。
再则，这十几年来，他们张家窑厂也是有点家底的，不是随随便便的人能动的。
关珑镡有些动容的开口道：“若真如你所说，那你小子可是帮大忙了。走，咱们去找公子说去！”
张墨言笑道：“好！”
他也想找吕公子谈谈合作的事宜，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条件过高。
窑厂设施简单，本来还以为吃点粗茶淡饭就可以了，没想到张墨言这么享受的。
吃的还挺好，吕倾城看菜色不错，肚子又饿，就不客气的开吃了。
关珑镡二人进来，她也懒得抬头，继续埋头迟她的东西。这叫什么来着，哦！化悲愤为食欲。
其实她也补悲愤，多大的事啊！她根本不在乎，她在意的事以后的生活。
关珑镡有些撒吕倾城，也不知道为什么？见她生气，他就有些投鼠忌器。
“倾城！”他试着叫吕倾城，吕倾城若是应他了，就表示此事接过了。
若是不应他，那就表示她还在生气！那他就有得受了，毕竟哄女孩子什么的，他不擅长。
“嗯！”虽然没有抬头，但还是给面子的回应了，这让关珑镡高兴不已。
“倾城，墨言想跟你谈玻璃的事情，你看？”
听到这里，吕倾城就不能继续装鸵鸟了。正事要紧，或者说赚钱要紧，所以也顾不得闹别扭了。
抬起头看着张墨言问道：“你想跟我谈什么？”
张墨言看着吕倾城脸上的油质，忍不住笑了起来，让吕倾城闹了个大红脸。
张墨言看着这张平凡的脸，竟是觉得生动无比。
吕倾城胡乱的擦了擦嘴巴，平复一下情绪之后看着张墨言问道：“还谈不谈了？”
不就是吃饭沾了一点油质吗，有什么好笑的？
张墨言忍不住笑了吕倾城，自觉有些失礼，急忙摆正态度，恭敬的对吕倾城说道：“自是要谈的，墨言失礼了！”
这个张墨言按道理来说，性格定义为商人才是，可他却书生气十足。
而且礼数特别周到，这彬彬有礼的样子，实在不像个杀人不眨眼的人。
偏偏他就这么做了，真是个矛盾体！
关珑镡靠近吕倾城提醒道：“倾城，这小子性子像极了他爹！你跟他谈生意可得当心点，他爹最厉害的就是笑着捅刀子。”
关珑镡虽然小声，但隔的这么近，张墨言岂能听不到。当下身体就是一僵，有些莫名的看着关珑镡。
当着他的面就这么说出来，这是明着敲打他不要耍花招了！这脾气，倒是像老爹提到的关珑镡。
只是这形象是不是差了十万八千里？不是说关珑镡是个暴脾气的偏偏公子吗？
暴脾气倒是对上了，可这偏偏公子什么的在哪儿呢？这身行头倒是跟乞丐比较搭边。
“笑面狐狸！”这形容倒是跟张墨言很像，那她是得小心了。
张墨言又是一僵，他虽然谈生意坑人了点，但还达不到狐狸的程度吧？
不过，他咋就那么喜欢“笑面狐狸”这评价呢？感觉跟他很搭。
张墨言嘴角轻翘，心情颇为愉悦的看着吕倾城与关珑镡说道：“叔父与吕公子不必防着墨言，因为家父的关系，墨言不会把心思动到你们身上的。”
张墨言停顿了下，继续说道：“何况，墨言对吕公子多有敬佩，就更加不会做出失礼之事来。所以，请放心。”
关珑镡与吕倾城对视一眼，这人说的话能信吗？
当然是不能的，万一他只是说得好听呢！那他们是不是被坑了，还得对他感激零涕。
防人之心不可无，他那么一说，他们就这么一听，不必当真就好。
第134章 谈判
张墨言真没想动歪心思，奈何他老爹给人印象似乎不是很好，人家根本不信。
要是他也不信，他老爹做人忒不厚道，坑别人就算了，哪有连自己人都坑的？
到他这一代，他就改良了，坑别人就算了，自己人就放过吧！若是连自己人都不信任你，那生活还有什么意思？
还好他爹没有做绝，道义还是讲一点的，不然，他都不想认那个爹了。
“咱们还是言归正传吧！”至于他的为人，就让时间来检测好了，多说无益。
吕倾城点头，对着张墨言说道：“本公子出配方，加上亲自教会你的人在玻璃上绘画。至于销售与运作，都归你管，你看利益应该如何规划吧？”
她只有配方与作画的技巧，至于钱财人脉之类的，抱歉，她暂时没有。
“吕公子是个痛快人，我闷三七分如何？你三，我张家窑厂七。”
在张墨言看来，吕倾城只需出配方，以及绘画技巧。三分的利益已经很多了，毕竟材料，运作方面都需要他们张家来，他们理因占大头。
吕倾城皱眉：“张公子会不会分化得有所不公？”
若不是她的配方，他们家只能继续烧瓷器卖，哪能多赚一笔钱。
而且，玻璃问世，能够带动张家窑厂的名气。同时带动他们家瓷器的销量，他们家等于是名利双收。
就给她三分利，这家伙果然是个奸商，还说什么不会坑他们！还好她没信。
张墨言皱眉：“吕公子嫌少？可在下看来，公子已经很赚了。你不需要努力，就有三分利钱可收。
而我们张家承担风险的同时，还要出钱出力运转，这里面的繁琐事宜，公子应该能够想象。
光是上下打点，在下需要花费的钱财数目就不小。还要应对各方牛鬼蛇神的窥探，在下占七分不过分。”
吕倾城淡定的看着张墨言道：“我的酒楼开张，顶楼就是玻璃搭建的！它的效果清晰可见。
慕名而来找我合作的，我相信公子应该能够预见。公子说，他们怕麻烦吗？”
张墨言看着吕倾城一时哑口无言，谁说他是狐狸的，这位才是。看着人畜无害的，谈判起来只抓关键之处。
的却，玻璃的利益，是个人都看的出来。吕倾城掌握了配方，就掌握了主动权。
她可以选择不与他们家合作，为了利益，其他的商家会给她更高的利益选择。
生意场上轻易妥协，这不是他张墨言的风格，于是对吕倾城说道：“但其他人未必有我家可靠，你就不怕他们套出你的配方，到时候翻脸不认人？”
这样的事又不是没有，这公子跟关珑镡有关系，那就跟当年的事有关系了。
避着这些权贵都来不及，绝不敢将事情闹大，应该会有所顾忌才对。
吕倾城笑道：“你看我像傻的吗？拿捏不准的情况下，我又怎会轻易跟别人合作。
配方永远都留在本公子的脑子里，目前来说，本公子确实属于弱势的一方。
但谁能肯定本公子就永远都如此？本公子可以先不做选择，留着待本公子站在高处了再考虑也不迟。
本公子又不急，干什么为了这么低的利益便宜了你？”
张墨言再次无言以对，毕竟人家说的对，大不了不拿出配方就是了。
可是实在不甘心，继续开口道：“吕公子莫不是忘了，你需要的材料是在下帮你准备的。”
换句话来说，配方他可以研究，虽然费事，但早晚会研究出来的。
吕倾城一笑：“张公子可以先试试能不能研究出来？我就不奉陪了。”
吕倾城回头对关珑镡说道：“关叔，饭菜吃吗？”
关珑镡摇了摇头，他现在还不饿，饭菜吃不吃都无所谓。就是有些复杂，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变态的吗？
他们真的老了，看着吕倾城于张墨言你来我往，他就只有傻眼的份。
不服老都不行，看来要早点把李承旺教出来，他还是退休得了。
“那好，既然不吃，那咱们也该走了！张公子打扰了，我们就先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