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空”
“属下在”叶长空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了出来。
倾歌眼眸半眯,媚态丛生,“今日月笙是在广园洞房吧?”
“是”叶长空深埋着脸,窘迫的样子可真令人觉得好笑。
“很好阿……”倾歌身子后倾,悠悠道:“那咱们出去走走吧!”
“……,是!”叶长空看上去很是激动。
倾歌微撇嘴角,“既然王爷今晚春宵一刻,那我也不能落后呢!”
叶长空呆呆地愣着。
“长空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呵,可要一定替我物色一个好人选啊!”
叶长空的眼眸中聚满了沉痛的悲哀,凝视着倾歌,但倾歌仍然视若无睹。
“嗯?”不满的情绪泄露了出来。
叶长空挺了挺背脊,死死咬着下唇。
“是……”痛苦而颤抖的尾音。
倾歌将一只腿架在另外一只上,左手臂撑在脸颊处,右手漫无目的地顺着酒杯口懒散地划着。
“长空啊,你真是越来越厉害喽!”
长空的虎躯一震,面上显现出紧张的神情。
“主人,主人,您……,属下有什么地方做错了吗?”
倾歌微笑着,斜睨长空,“长空莫急,我只是想知道那个方丈究竟是何人?”
“回主人的话,那人并不是原来的方丈,而是由江湖人称红叶公子的皇甫青云所扮的。”
“他是深潭里的人?”
“不是,只是因为属下救过他……”
“嗯”倾歌淡淡点头。
“红叶公子会移魂之术,那个老方丈的记忆已经被篡改了,他会以为是自己跟笙王说这些话的。”
“移魂之术?”倾歌眼中闪烁着志在必夺的光芒。
叶长空担忧地看着倾歌,却在倾歌回过头来之前深深伏下了头。
唉,那个骄傲的孔雀公子啊,你不幸的被倾歌惦记上了……
……同情……
“红叶公子皇甫青云?”倾歌指尖摸过嘴上的胭脂。
“争取他!”
叶长空的身躯越发显得孤寂和悲哀……
“行了,你退下吧!”倾歌不耐地挥挥手。
叶长空却纹丝未动。
“怎么?”倾歌抬眼扫向长空。
长空原本有神的大眼现在却透露出疲惫的神色。
“主人,您该了解深潭的成员了。”
那声音中所压抑的东西,发酵成为独自一人所咀嚼的酸酸的苦涩,那酸,那苦,只让人悲凉的难以落泪……
倾歌深思一下,嘴角带着宛若娇蕊的甜笑,“果然是我信任的长空啊,还是你想得周到。好吧,那此事就由你去安排,嗯,最为要紧的是给我找两个人,一人在王府中伺候我,一人安排进皇宫里。”
“主人!”长空欲言,却被倾歌的一瞪给咽了回去,“是,王府中的已经安排好,现在在书房中侍候的近烟便是。”
倾歌好像很是欢愉地跳了起来,拉起长空,给了他一个温暖而又短暂,但是足够让他回味一生的拥抱。
叶长空傻愣了。
倾歌踮起脚尖拍拍他的肩膀,“好长空,我可全靠你了,你可千万不要背叛我啊!”
“怎,怎,怎么会!”他焦急地想要反驳。
“好了,我都知道了,你去办吧。”
“是”爽快而愉悦的回答,长空幸福而满足地走了出去。
“这个傻子可别让人发现了。”
轻轻浅浅却是真正属于倾歌自己的微笑,刹那绽放,瞬间凋零。
“月笙,如果我也可以这样把你放在手心里任意把玩该有多好……”
桃红新纱的窗幔伴着夜风轻舞……
大开着的雕花窗边美人斜倚……
酒水顺着嫣红的唇流经脖颈,慢慢洇湿水色长衣、堇色抹胸……
涂着豆蔻红指甲的小指头挂着一个银质小酒壶的把,从壶口倒出的血红色的酒从窗下的瓦片上蜿蜒流下……
似妖似魔的娇媚柔语,婉转而多情,嗔吟而含春……
“这可是漠国来的葡萄酒,真是浪费喽——”
明眸转至大大的雕床上,似嗔似怪的声音,“还真是便宜你了。”
只见纱帐中仰卧着一个沉睡的男人,微带亚麻色的头发,白皙俊朗的面容,矫健却又修长的只盖了薄被的赤裸身躯。
倾歌慢慢凑近,挑起纱帐细细观看。
“真是一个可爱的孩子。”
甜美而天真的睡颜,长而浓密的睫毛在风中微微抖着,真是惹人怜爱的孩子。
不过,天!谁家的孩子有如此体魄!
哦,不行了,我的鼻血,啊啊啊——
“你究竟是谁呢?”倾歌用唇瓣轻触他沉静的睡颜。
“不过我想即使不知道也没什么关系吧,毕竟你我只是露水一场,天亮后就将各自分散……”
“唔”他似乎有些不满地微皱眉头。
倾歌轻笑着为他抚平……
“我真怀疑这是你的第一次,不过,你放心好了,我会让你终身难忘的……”
她靠在他的耳边轻轻往里吹气。
“也不知道他是在哪里药倒你这样的一个小美男?”
倾歌用一根手指轻轻捻起身上的薄衣,缓缓褪下……
“就当这是一场梦吧,一场最最温柔、最最幸福的梦……”
他仿佛真的听信了她的话,嘴角浮出一抹幸福的微笑。
真的不要去找寻现实,因为现实真的是太过丑陋了。
真的太过肮脏,太过罪恶了。
黎明时分,天色昏暗。
笙王府前的地面上覆盖满了破竹的红色纸屑,红色的灯笼颤颤悠悠的悬在府门两旁,大门上的“喜”字惨红惨红的似要融进朱红大门中
“哒哒”的敲门声。
“吱咯——”大门开了,一个愣头愣脑的男仆钻了出来。
“谁?”睡眼朦胧着。
“我,叶氏。”清淡的听不出任何语气的声音。
男仆顿时打了一个激灵,点头哈腰道:“原来是王妃,不,不对,叶……,呵呵,叶夫人您回来了!”
倾歌微微冷笑却立刻收了回去,换上了温柔的表情,朝那个男仆微微点头,迈步进了府中。
怎么也避不开的红色灯笼为倾歌引路。
“吱呦”
倾歌无力地推开自己“笙歌居”的房间。
瞬间,我只觉得倾歌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全身绷紧,似乎准备着一场艰苦战斗。
半明半暗的屋子中坐着一个人,就那样孤独而寂静的坐着。也不知道到底坐了多久,因为他依旧穿着昨天的喜袍。
“原来是你。”倾歌微微松了一口气。
“不是我,你还盼望着谁?”
倾歌满不在乎地走进屋中。
“我还以为新王妃要来给我一个下马威呢!”
“她?”月笙冷哼一声。
“怎么?她没侍候好你,所以你就又来找我了?”
月笙冷冷地看着她,却意外的没有接话。
倾歌一耸肩,直直朝里屋走去。
“去让下人给我打一桶水来,我要沐浴。”
月笙愤恨地盯着她妖娆的背影,闷闷地转身出门。
不久又回来了,而倾歌也换了一身乳白色的半旧长裙,一边用手拢着头发,一边往外走。
月笙只是盯着她,不语。
“你还要说什么?”
“你居然不解释!”月笙心急地道。
“怎么?又有什么谣言了吗?呵呵,放松些,我本就是破鞋,不在乎的。”
“那你到底去干什么了?”月笙阴沉地看着她。
倾歌并不作理会,“反正你也没有损失,哎?你不会在这里等我一夜吧?你的新王妃怎么办?”
“新王妃,新王妃,你能不能不要提她了!”
“只是好奇她是不是真的貌比天仙?”说着,倾歌伸手去倒茶壶中的水。
月笙拦住了她,语气微微放柔,“满身的酒气,心情不好跟我说不成吗?我已经叫人给你熬醒酒汤了。”
“呵呵”倾歌歪着头可爱的笑着,捏捏月笙的脸,“你,好,贤,惠,啊!”
月笙不满地瞪她,又马上放弃了,无奈地说:“你就是吃定我了。”
倾歌扯扯身上的长裙,“你也需要子嗣,你并不需为我做到如此。”
“顺应本心,有何怨之。”
倾歌摇头浅笑。
“你的衣服怎么这样的旧,我记得我每月都让他们往你这送新进的布料啊,那帮奴才真是该死!”
“无妨”倾歌找了一把椅子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