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念+番外(69)

凭什么!

凭什么怀梦与我这般说,他也对我这般说?

我只觉得心头一口血被他激得涌上喉咙,怒不可遏。

“谁说,她不愿意嫁给本君?”

我一步一步走向他,望着他的眸子。

“谁说,她不愿意跟本君走?”

谁说的?

“她不嫁给我,难道还嫁给你么?”

我一句句的问着他,看着他眸子里的恐惧与慌张,心里一阵快意。

“怜玉,小心怀梦姑娘。”十三在旁边惊叫一声,我也已经觉着不对,低头望向那张苍白的小脸,下意识的伸手捏了她的腕子。

一天两个时辰一次。

我一下便知道出得什么事,手上已经将一丝修为渡了过去。

猛然间,望向桑竹。

我一直晓得自己愚钝,可是如今才知道自己竟然如此迟钝。

怀梦走得彻底,一样东西都没带,包括了闻素给的那颗金丹。而我,现在才忆起这件事情来。

我一边为她渡着修为,一边看着桑竹,厉声问道:“你是渡得修为给她,是也不是!”

我不想听到别的答案,不想听到。

桑竹的脸突然涨得通红,望着怀梦一声不响。

我一下便觉得脑子晕眩,低头看向怀里的人。

她的脸色渐渐红润,手掌撑着我的胸口,离了我半分,望着我轻声道:“桑竹身子不好,又怎么可能用渡修为的法子。”

药君的话,一遍遍的在我脑子里盘桓着,“只寻得这孩子的父亲,让他与小梦儿按着双修的法子,也能事半功倍些”。

我可以说服自己,忍受他曾经碰过怀梦的事,毕竟那是我的错。可是,我不能忍受,如今他还来染指我的人。

“桑竹,你该死!”

我压不住怒气说得一句,手都还没动,怀梦与十三却都挡了我的面前。

“怜玉,千万莫冲动!”十三满脸的着急,额角已经浸出汗来。

我不去看他,望向怀梦。

她的神情平静的很,看了我一会儿才道:“师傅,你若是要碰他,就先杀了徒儿。”

此刻,我一丝一毫也想不起,当初她望着我的是怎样的柔情模样。

我素来,记性不好,只关于怀梦的,一点也不敢忘,不能忘,不想忘。

现下,却再也忆不起来当初她对我是怎样的神情。

我只看到,她站在我面前,护着一个人,对着我道,“先杀了徒儿”。

我只怕自己护她不了,疼她不够,宠她不深。

她不知道,这句话对我有多残忍。

“原来,师傅在你眼里一直都是如此暴戾。”

我笑着看她,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这个时候还能笑得出来,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笑。

“神君,你听我说......”桑竹的手搭在怀梦的肩上,仿似要上到前面来,急急的对着我道。

我现在唯一觉得庆幸的是,自己不再像一万年多年前那般无能为力。我无法奈何别辰,可是怀梦与桑竹......

好徒儿,你可莫怪师傅欺软怕硬。

我不理桑竹,唇角勾着弧度,对着怀梦道:“那师傅告诉你,如果你不想他有事,现在就乖乖跟我走,不然,师傅可不敢保证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绑得她,做坏人又何妨?干脆一路坏到底好了。

我见着怀梦的神情从平静到震惊,既而是不可置信。她望着我,颤着唇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看到她眸子里印出自己的脸,既狠戾又疯狂。

她不知道我的这一面,而我,原本也不想她知道。

甚至,有时候连我自己也忘掉了这一面。

你讨厌我么,讨厌这样的师傅么?

可是,如果师傅的这一面能绑住你,让你讨厌又怎样?

十三已经退到了一边,他轻微的叹息传进我的耳里。

我望着惊恐的桑竹,一阵阵快感从心脏处开始蔓延至全身。

“怎样?”

我这般你们又能怎样?

突然,我便想起三千岁时,夜叉王跪在我跟前求饶时的心情。

我这般,你们又能怎样?

我能觉到自己唇角的弧度不受控制的挑高,脑中紧绷的兴奋感几乎要将我湮没,为着他们的惊恐与无助。

“师傅。”怀梦轻摇着头,开始向后退。

她瑟缩的身子,蕴水的眸子,颤抖的嗓音,无一不在告诉我,她怕我。

可是,她怕我又怎样?

她要离开我,比怕我,更加让我难以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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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云悦番外

“司命大人,您的身体......”仙吏侯在床边,看着那张满是痛苦的清秀脸庞,担心的道:“还是请药君大人为您诊治诊治吧。”

云悦苍白的脸上都是汗水,咬着唇半晌才虚弱的回道:“不,不用,你下去吧,记住,不要对任何人说这件事,最近也不接待客人。”

仙吏无奈,只能低头诺是,躬身退下。

待得旁人一退,躺着床上的司命大人,再也受不住体内那股将要扯裂的力量,蜷了身体,咬着牙轻轻闷哼,身上的衣物渐渐被汗水浸湿。

痛到迷迷糊糊时,他的眼前闪过的是当初立在帝君面前立下的誓言,“云悦今日起代任司命职,定不负君上所望,先常司命所托,如若做出泄露天机,更改天命之事,必遭受锥心之噬,切肤之痛。”

苦笑。

这便是毁誓之罚,反噬之痛。

果然,一点也不假。

唯一,能够让他在这疼痛中觉得欣慰的是,那人终于安全了。

怜玉,神君。

云悦想起那人来,缓缓舒了眉头。

或许那人不记得了,或许那人只以为,他是个在白泽神君处输得衣衫不剩的潇洒仙君。

可是,他永远忘不掉,那人才三千岁时,率领两万大军镇压夜叉族时的飒爽英姿。

他本为紫薇大帝坐下童子,那时候受得大帝授命,到神君所率天军处做军监。那人,才十四五岁的模样,说不出的娇嫩稚气。

他觉得憋屈,觉得不满,觉得自己怎会比不上一个孩子?

甚至,没有正眼看过那个人。

没想到,第一战,夜叉王派出的是最骁勇善战的三王子,当日战况他已经有些记不清了,只记得自己立功心切在对方败退时穷追不舍,身处险境,就在那临来一枪将将贯穿自己身体时,那个只有十四五岁的身量挡在了自己面前,生生挡了这一枪。

三王子殒命,怜玉身受重伤,而他,只受了一些小伤。

之后,他被革职查办。

没有一丝的怨言。他知道是自己活该。

唯一盘绕心间,占据脑海的,是那素衣铩羽的孩童模样。

永不能忘。

也,不知该如何面对。

羞愧,自责,感激,还有......

再次听到她的消息,是那人成为神君的时候。依然,是十四五岁的模样,不曾改变的,还有那意气风发的神情与调笑。

怜玉不曾记得他,不曾记得他这个差点让自己丧命的人。

没关系,这样正好,不是么?

他不顾自己一向正经的做派,偶尔去云梦泽的白泽仙女处插科打诨,参加赌局,不过是,为了更加靠近这个人。

不曾怀抱任何目的,只是为了靠近她而已。

及至他成了代司命,再也不能随意行走。

他很后悔,如果能早些鼓起勇气,也学那人就不会为了那株仙草而受得四十九日的雷劫,也不会废了一万多年的神力,更不会,在这一世的凡间受那么多的苦楚。

司命,司世间各种生物的命格。

其实,不然。

司命府共有七本命格册,而作为司命只能撰写更改其中的两本,凡人,与凡世生物。

其它五本命格册,皆为天定。

而以他一个代司命的能力,只能窥探精怪妖鬼两册。

两百多年前,那人一纸书信,让自己帮着查探一株草精的命格。

他很高兴,起码,神君没有忘了他,起码,他担司命职责还有些用处。

可是,当他翻出那精怪的命格后,便再也高兴不起来了。

怀梦草精,及至二百五十岁飞升成仙,世间仅有。比起五万多年前堕落成妖王的神女,五百年成仙的记录,短了一倍。

这须得怎样的经历呢?

他一时好奇,仔仔细细翻阅了那命格册,瞬间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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