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强制沦陷+番外(112)

这一中午睡得头痛。

她胡乱做着梦,有梦魇的尖啸声,还有男人模糊的声音:“二百零七。”

“早上好。今天有寒流入侵。”

“嘟——”

她从床上坐起来,脸色有些发白。

“吵醒你了吗?”室友忙用手捂住收音机,掌心外支出很长的一截天线,“对不起,我刚才在试这个收音机。”

苏倾摇摇头,迷糊着理了理头发,柔声说:“刚才好像听见天气预报。”

“嗯!说最近有寒流入侵,多穿点衣服哟。”

苏倾弯起眼:“好。”

晚乡大幅度降温的时候,第二场模拟考到来,考完上午第一场,高三的学生从各个考场往外走,手上拿着草稿纸,有的神采飞扬,有的闷闷不乐。

苏倾随舍友去学校附近的商业街改善伙食,路两旁站着两排热情似火的发传单的人,人行道上满地都是被扔掉的各种培训班的传单。

苏倾不好意思拒绝,谁来她都接,拿了厚厚一沓,走到了街角的垃圾桶前,本想全部扔进去,停了一下,发现什么,从里面抽出了一张。

是一张眼镜行的广告,正面是广告,折起来的背面,是一张标准视力表。

她把这张传单留下来,小心地夹进书本,装进书包里。

下午开考前,苏倾走到久违的十四班门口,从窗口往里望,教室里没有书包,一个人都没有。她狐疑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这里被布置成了考场,桌椅已打乱了。

下午的考试结束之后,她在座位上坐了二十分钟,咬咬唇,背起书包站了起来。

穿过一条商业街和两条小巷就进了居民区,她已经很久没来这里,走得却依旧轻车熟路,像回自己家一样,公寓楼旁边的绿化带翻新了,种了鲜艳的天竺葵。

楼下停了几辆单车,她认出来有一辆是江谚的,他已经到家了。

她乘电梯上楼,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隔壁贴上了新的年华,那扇门外面还是光秃秃的的白墙,门下放着一小块纯色防尘垫。

她从书包里小心地取出那张视力表,四下看看,没找到合适的地方,最后卷起来轻轻插在门把手上,就像普通的上门推销一样。

她记得江谚房间里那张视力表,边角都已经打卷了。

门紧紧闭着,她呼了口气,像做完了一件大事,背起书包,笑着从楼梯间下楼,书包上的挂饰活泼地跳动。

二模结束之后就是寒假,铃声一打,疲惫不堪的学生像流不尽的水一样涌出走廊,走到黄昏的晚霞之下,各个班级做着离校前最后的大清扫。

冬天黑得早,橙红的晚霞走廊窗口泼进来。

有些事情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苏倾在楼道口又被江谚截了一次。

距离上一次见面,又过了好几天。她被他拽到楼梯旁边,扎好的两个小辫轻晃。

江谚原本沉着脸,看了她几眼之后,语气缓和下来,只是嘴角绷着。他垂眼看着鞋尖:“二模考得怎么样?”

“还好。”她认真点了下头,“你呢?”

江谚不答反问:“这两天忙什么?”

苏倾想了想,老实地答:“复习。”

她的一双瞳子亮亮的,滚动在他脸上,不知内情,洁净得像天上的新月。

他弯起嘴角,讥诮地笑笑:“复习得挺认真。”

天知道他发出那句轻描淡写的“我家在白塔附近”的时候,心里有多没底气。他看着手机屏幕发呆,灭了就摁亮,不知不觉抽完了半盒烟,嗓子微微发痛。

可是她再也没回。

整个二模他考得漫不经心,涂英语答题卡的时候,他见了稍难一些的语法题,便下意识地记下来,心想这道题苏倾肯定错。

好半天他才想起来,她已经用不着他讲题了。

楼梯间像是个被遗忘的角落,安静又昏暗。

他面上没有表情,捻起她一根辫子玩:“你回来过。”

苏倾摇头:“我没。”

江谚抬眼看她,男孩的头发剪得更利落,轮廓越发英挺,琥珀的眼睛在昏暗中闪着一点微寒的光:“再说没有。”

苏倾梗了一下,仰头看着他摇头。

江谚冷笑一声:“门上插了一份视力表。”

“可能是广告。”

“别家怎么没有?”

“别家……”

下一秒,被他迫近几步,用身体猛地压在了墙上,背后的书包硌着,有些不舒服,她慌乱中一扭,他低下眼,仓促地说:“别动。”

二人错乱的呼吸纠缠在一起,在楼梯间被放大。冬天很冷,她校服里还穿了厚毛衣,紧紧贴着,倒没有什么多余的感觉。只是他身上的气息太浓烈,苏倾让他抵着,有些溺水般的眩晕。江谚低着头,后槽牙咬紧,一声不吭,似乎在抵抗什么,苏倾头一次听他喘得这么厉害。

细弱微哑的声音从她嘴里发出来,似乎有些不安:“江谚?”

“……不许叫我。”他额头上冒了一层细汗,一把捂住她的嘴,咬牙切齿地低下头去,鼻尖蹭在她领口反复嗅着,似乎觉得完全不够,伸手在她领子上一拽,把校服拉链一把拽开了。

他的短发扫在她脖颈上,她全身都战栗起来,一把抱住了他的手臂。

江谚闻够了她身上的味道,强忍着把她放开,见她还贴着墙壁,脸色绯红地瞧着他,望着他的眼神呆呆的,“吱”地把她拉链拉上去,狠狠道:“回没回来?”

苏倾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好像是被吓坏了,他心里涌上了潮水般的愧疚,刚那股强装出来的气势马上熄了,低低道:“对不起。”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忍不住。

他侧着身,眼底有一点破碎的光,苏倾理了一下头发,从墙边慢慢走过来,拽了一下他的袖子,好像在安慰他:“江谚,你过年回家吗?”

江谚了她一眼:“回哪个家?”

“你爸爸,或者妈妈家。”

江谚皱眉:“不去。”

陈阿姨也要过年,张灯结彩那几天,他过得比平时还不如。

他忽然顿了一下,扭头看向她,心中陡然升起一点不可能的希冀。

苏倾拉着书包肩带,朝他笑:“我一个人在晚乡过年,你愿意和我作伴吗?”

“……”

第81章 玉京秋(二十一)

今年是晚乡头一年管控放炮,效果不明显,外头还是有大大小小的炮声。

客厅电视里放着新闻联播,沙发上却没人,只有一只棕色玩偶熊坐着看电视。

桌子上放着三盘凉菜。

客厅厨房里传来哒哒的切菜声,女孩系着围裙,削葱般的手指下摁着翠绿的豇豆。江谚被水槽里诈尸的死鱼甩了一脸水,“啪”地把洗碗布砸进水槽里。

苏倾没抬头,抿嘴笑了一下。

“笑。”江谚板着脸,侧眼看过来,手指在水槽里搅一搅,作势要用池子里泡过鱼的水撩她。

苏倾怕生鱼,马上敛了表情,声音细软软的:“水烧好了。”

江谚甩了甩手上的水,走过去把大火扭成小火,苏倾抹干净双手,拆了三包面,同切好的蔬菜和火腿一起下进去,搅了搅。

浓香飘散出来。

过新年,她问江谚想吃什么,他说想吃泡面,她第一次在家做的那种。

苏倾想了想,泡面就泡面。但毕竟是大年三十,就在泡面里添了不少辅材,加上陈阿姨走前留下的凉菜和鱼,足够过一个相当惬意的年夜。

桌上没有酒,摆着鲜榨的苹果汁,一人半杯。

苏倾垂着眼,小心地挑着鱼刺,微微笑着:“每年过年的时候,我妈妈都给我做红烧鱼。她做得好香,后来我怎么模仿,都学不出那个味道。”

江谚瞧着她的侧脸,筷子轻轻搁在碗边,极淡地说:“过两天回去看看他们。”

苏倾答了声“好”,又问他:“江谚,你们家过年吃什么?”

江谚默了一下:“饺子。”

每年春节,家里都要煮饺子,周向萍不会煮,皮全是烂的,捞起来的时候,她难见地露了无措的愧意:“怎么回事,我老煮破。”

后来煮饺子的变成了江论,他则在一旁擀皮儿,转得又快,擀得又薄又匀称。江慎擀得都不如他好,急得向儿子讨教:“江谚你是怎么弄的?”

他那时候小,扒着案板,满脸得色:“不告诉你。”

其实,无非就是用一点巧劲。也不知道怎么就稀罕起来,弄堂里老人都跑到他家看,看小豆丁推着擀面杖,不费什么力气地擀皮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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