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不,老大突然殁了,朕倒底还是要接受事情的。”正统帝叹了一声。皇帝是真的想通了。
这世道,救谁,也救不活一心求死的。
既然是老大自己的意思,他也不过问了。
总归,是他们父子情份浅了一些。
“圣上,老大的身后事,我已经一一料理。”
皇后还是把废太子的身后事,按着王爵给办理的。总归,也算得一片风光。
真当一个庶民?
当一个废太子对待?
哪可能啊。
玉荣还要顾及了皇帝的看法。
“圣上,现在关于皇长孙、还有两位皇孙女的事情,不知道圣上有没有什么吩咐?”玉荣把话题挪到了第三代的身上。
这儿子没了。
可还有孙子,孙女呢。
皇帝听后,说道:“皇长孙殃了。”
玉荣一听这答案,当时,就是愣了一下。
明明皇长孙好好的活着。
皇帝这要会了皇长孙?
“太子妃对朕的长子一片深情,她亦殉情而去。”
皇帝给这一个儿媳的命运做了决断。
玉荣听后,只可惜了太子妃。不过,玉荣很清楚的,其时,太子妃真没多少活路。
皇帝这是牵怒。
皇帝牵怒太子妃,这能不牵怒了宁国公主府?
玉荣觉得宁国公主往后在皇宫里的体面,怕要薄了。
倒底姐姐、外甥女,那也是比不过亲儿子的。
“圣上,太子妃待老大一片深情,她殉情而去,她怕是愿意的。唯皇长孙……”玉荣还是提了话。
倒底皇长孙一个小儿,殁了?
这太残忍。
“皇长孙殁了。我就想着也许皇家的寺庙里,多了一个小沙弥,一个在佛祖跟前为长辈祈福的小少弥。”
玉荣的提议也简单。
皇长孙殁了,这是对外的说法。其时,让这一个孩子在皇家寺庙里,那是一辈子做一个沙弥吧。
也许这般清静的活着,也是一种福份。
“好,依梓橦你的意思吧。”
皇帝听懂了,最后,同意了玉荣的法子。
“那两位皇孙女呢?圣上,可是赐一个郡主的爵位。”玉荣又问了话。
正统帝想了想,才道:“朕这两个孙女就赐郡主的爵位。二人封号,一个册封安乐,一人册封安康。”
“安乐郡主,安康郡主。”
玉荣念了一句,倒觉得也不错。女子一辈子,得了快乐与健康,也是足矣。
“至于老大的女眷们,全部责令她们去皇家寺庙中递发为尼,往后念经吃斋为她们自己祈福。”
皇帝对于太子的女眷,那是一言庇之。
“圣上仁厚。”
玉荣能如何?
自然这般夸了皇帝。
废太子的事情,这般的结束了。
后面的办理,在玉荣看来皆是小事。
两个郡主养在皇宫里的公主所便是。倒底她们现在年岁小,待在皇宫里长大了,往后赐一桩婚事即可。
东宫。
太子妃得了懿旨。
她没求情。
她没留了什么遗言。
倒是玉荣差了秋兰去,告诉了太子妃关于皇长孙的去处。
“娘娘让奴婢来告诉太子妃。往后皇家寺庙里添一位法号定心的小沙弥。太子妃尽可安心,静心小沙弥一辈子,必是平平安安、喜乐随心所欲。”
秋兰的话,让太子妃听懂了。
她点点头。
“请嬷嬷替我谢谢母后。”
太子妃哪怕知道的,东宫倒台,坤宁宫会得了好处。
可她到最后,还是挂念了儿子。
她不敢因为自己的随心所欲,而害了她的儿子。所以,她低头了。
“奴婢一定带话给皇后娘娘。”
秋兰应了话。
坤宁宫。
当晚,玉荣知道了结果。
“好生料理太子妃的身后事,与废太子合葬一处吧。”
玉荣给了一句吩咐。
至于秋兰说的,太子妃的感谢?
玉荣听后,也是感慨,说道:“倒底最后啊,太子妃还是念着慈母之心。罢、罢,本宫非是无情之人。”
“秋兰,往后每半旬,都差人去皇家寺庙里,去看望了定心。一定要让他一辈子过得富足些,也是自在些。”
玉荣这般说道。
“奴婢遵旨。”
秋兰应了这差事。
在玉荣看来,这往后没了皇长孙,就有一位定心小和尚。
和尚说是吃素。
可这素食,也是分了等级。
那顶级的素食,可是吃着营养,又是美味。并不比着吃肉,那就是低了什么。
相反一桌斋菜,想做了好,可不容易。
让定心小和尚一辈子过一个舒坦。
玉荣觉得,她就是问心无愧了。
京都。
耿府。
耿老爷最近有点儿春风得意。
人人都乐意捧这一位国丈。
谁都看得出来,坤宁宫的前途不可限量。
皇帝膝下的皇子,除了皇后生的,还是皇后生的。
耿国丈可是这些皇子的亲外祖。
那可不一样的,特特的尊贵了。
“老爷,今个儿又去吃酒了。”耿武氏闻着耿老爷身上的酒味,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最近耿老爷的应酬,可是有点儿特别的多。
“没法子,官场上的一些旧友,推脱不得。”
耿老爷很享受了现在的氛围,被人捧着的日子,真是舒服极了。
耿老爷就是琢磨了,也难怪人人都想做了人上人。
以前嘛,还有太子拦路。
现在不同了。女儿与外孙的前途,可没了拦路石。
耿府的未来可期。
耿老爷的心情能放松一样,也是可以理解的。
“老爷,您可得谨慎一些才是。宫里的娘娘最是见不得,一朝得势,便是过于轻狂。我这进宫里,娘娘多翻叮嘱着。”
耿武氏搬出了宫里的娘娘。
虽然,宫里的耿皇后确实叮嘱过。可在耿武氏的眼中,最不耐烦的,还是那些想捧了耿老爷的人。那些坏坯子里,居然有人想给耿老爷送了美人。
这岂能忍?
耿老爷都是孙儿娶妻了。
这等情况下,按说,真是年岁大了。
那又如何?
一只梨花压海棠,在这一个时代里,在这富豪之家,那不少见的。
只能说,上位者最不缺的就是美人。
有权有势,一切的苍蝇,那是闻着味儿就来。
想巴结的那恨不能多翻的法子。
只要见效,哪管是什么下流的招数?
“嗯。”
耿老爷刚饮了耿武氏让人送来的醒酒汤。
这醒酒汤,最近可是常备着。
耿武氏算是有先见之明的。
“太太,你说的对,我这些日子确实不应该轻狂下去。”耿老爷一饮醒酒汤,再是让嫡妻这么一说,也是清醒过来。
外人再捧。
那为的什么?
还不是耿府的富贵日子。
而耿府的富贵从何而来?
莫说了,真以为他这官老爷做的位高且权重?
真实的,还是因为他女儿是皇后。
他的外孙们是皇子,是注定了,有人能继承大统的皇子。
耿老爷一清醒后。
他就说道:“无外人道,富贵迷人眼,我这些日子可能真是醉了,醉了。”
耿老爷又是对耿武氏躬身一礼,道:“还是太太贤惠,这提醒了我。提醒的对,提醒的对。”
耿老爷沧潇洒这些日子。
这一朝清醒,他想的更多。
他最怕的,还是被人下套了。
当然,这怕的,还是开罪了宫里的娘娘,以及娘娘膝下的皇子外孙。
至于旁的?
耿老爷不畏惧。
好歹他是国丈爷。
耿府,一片花团紧簇的。
京都,安郡王府。
安郡王司马礼正与嫡妻武秀秀在做画。
他这日子过的清闲。
安郡王司马礼那就是做了闲王的料子。
至少,他表现出来的,就是这般的富贵闲人。至于上朝听政?
这自然是上朝的。
听政,也是带了耳朵的。
至于去衙门学习?
雍郡王司马贤很努力。
安郡王司马礼却是惫懒的。
他能如何呢?
司马礼自己最清楚,他一个哑巴王爷,还是继续这般富贵闲人当着,才不会碍了三哥的眼。
太勤快,只招了麻烦来。
“……”一个小纸条,递到了安郡王司马礼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