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非常热。秦夜时饥渴地舔吻袁悦,那条被惊醒的老狗爬到门边,发出低低的呜呜声:它也察觉到了在这小房间里纠缠不清的信息素。
它们强烈且露骨,毫不掩饰地向彼此担露者欲望,像两道渐渐融在一起的水流,把秦夜时和袁悦剩下的一点儿清明都冲走了。
袁悦掏出秦夜时硬直的性器,和自己的紧贴在一起,不停地摩擦。秦夜时揉搓他的臀部,手指在袁悦用来接纳他的器官外头擦蹭。
两个人都不说话,拼命地吮吸对方口中的津液,舌尖续在一起,所有情动的喘息都被对方吞入腹中。
袁悦精神体力量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他曾深入过秦夜时的精神,但两人第一次结合的时候,秦夜时正处于“海啸”的状态,精神世界极不稳定;这一次的秦夜时是全身心地投入这场情事的,袁悦几乎不费任何力气,已经触碰到了秦夜时情绪的深处。
他曾来过这里,但现在这里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那片完全干净的世界里涌现出了一团又一团的阴影。
袁悦只轻轻一触,便知道那全是秦夜时的负面情绪。
哨兵会出现负面情绪是非常正常的,像秦夜时以前那种才算不对劲。但袁悦再尝试深入的时候,他突然颤抖了起来。
“疼?”秦夜时立刻不敢动了。他的手指半入,试图探索袁悦敏感的地方,但袁悦一动弹他就停下了,不上不下地卡在进处。袁悦骑在他腿上,而他坐着,这姿势让他的进入变得更加艰难。
袁悦撤离了秦夜时的精神。
“你看到了什么?”秦夜时小声问,另一只手抚摸看袁悦的后颈,语气忐忑,“……我很坏吗?”
袁悦低头吻他的鼻尖,又吻他的嘴巴,眼睛里的情绪很复杂,秦夜时一时间辨别不出来。
“不……”袁悦小声说,“不好的人是我。”
秦夜时精神世界里那些突兀的阴影,袁悦接触之后发现,都是很古怪的情绪:犹豫,忧愁,困惑……时悲时喜,然而再继续往里深探,便是一个腼腆笑着的自己。
打着领带的袁悦,坐在灯光里看书的袁悦,侍弄花草的袁悦……全是秦夜时的记忆。每一个袁悦都被负面情绪包裹着,但在那些犹疑和悲哀里头,总有一点儿完全光亮敞明的地方——自己就停留在那里。
他心头涌出难明的情绪。傻子……袁悦心想,他遇到的每一个哨兵,好像都是这样的傻子。
秦夜时还想再问,袁悦没给他开口的机会。他深深吻着秦夜时,手部活动得更加频密,在低沉的喘息声里两人都射了出来。
秦夜时红着脸,袁悦主动得让他很吃惊,手上的浆液粘稠浓厚,他迟疑片刻,把手伸进了袁悦身后。
没有润滑,两人都觉得有些艰难。秦夜时费尽地让他放松,指间黏腻的液体送入了袁悦身体深处。想到这是他和袁悦的体液,秦夜时心头像烧起了一把熊熊烈火,激动得要把袁悦吃下去才算满足。
他吻得凶猛,袁悦皱着眉,在轻微的疼痛里寻找着不甚清晰的快感。
再度勃起之后,秦夜时终于缓慢进入了。下身的饱胀与充实带来了迟钝的疼痛,袁悦呻吟着,紧紧抓住秦夜时的肩膀。秦夜时揉搓他的乳头,密密地吻他的下颚和嘴角,另一只手放在他身前性器上,热情地活动着。
“袁悦……袁悦……”他压不住自己的声音,小声地喊袁悦的名字,那热而硬的部位一分分深入。
袁悦喘着气,他骑在秦夜时身上,完全无法移动,腹部起伏着,仅仅这样都能清晰感觉到那硬物塞在自己身体里是什么样子。这姿势让他吃力,也让他惊奇:好像秦夜时能抵达他没被碰过的深处。
秦夜时忍不住了似的,紧紧抱着他,把他乳头含在嘴里,开始上下颠动。
袁悦顿时绷紧了身体。他和秦夜时的情神世界第一次完全地对对方敞开,陌生的气息融入他的意识之中,令他紧张,也令他感到久违的兴奋和惊奇。他低低呻吟着,配合着秦夜时的动作,没轻没重地拼命接吻,像是要用身体完全接纳对方,以确认这个曾嫌弃自己“太老”的年轻人对自己有着表里如一的恋慕。
秦夜时涨红着脸,额上沁出细细的汗粒:“好热……好紧……”
袁悦又羞又耻,捏着他的耳朵,手指探过他的头皮,惩戒似的咬上秦夜时的鼻尖。
秦夜时手机的屏幕亮了,是秦双双打来的电话。
但处于振动状态的手机徒劳地在桌面亮着,两个沉溺于情事的人都没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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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夜时手机的屏幕亮了,是秦双双打来的电话。
但处于振动状态的手机徒劳地在桌面亮着,两个人都没发现。
秦双双联系不上秦夜时,只好安排别的人去接付沧海。
付沧海给她打的那个电话很长,也很令她震惊。付沧海详细地回忆了自己在周影家中看到和听到的一切,尤其是那轻微的振翅声。
他只能确定那是一种鸟,但不知道是什么鸟。遗憾的是他看不到,所听的也不够真切。
秦双双没想到最大的嫌疑人居然是周影。
819事件发生的时候她已经是危机办的主任。但因为819事件和陈氏仪直接相关,危机办刚刚接手两个小时上面就下来了一个专案组,直接从她手里把案子拿走了。和819事件有关的卷宗也一并被取走,危机办和秦双双最终只能看到819事件的处理结果,具体的细节无法接触。
付沧海为了让秦双双搞清楚周影的想法,尽量简单地跟她说了一遍819事件和陈麒的死。
“我只是怀疑她。”付沧海在手机里说,“但是这个可能性,太大了。”
意料之外的突破口让秦双双惊喜,她立刻提醒付沧海:“你非常危险。”
“我知道。”付沧海低声说,“但我必须要先确认周影是否真的是警铃协会的人。”
“她否认了。”
“如果她确实不是,她就不会犹豫。我问她为什么要偷走帐密,她装作没听明白,反过来又问了我一遍。”付沧海的声音十分冷静,“她的反应太奇怪了。在我被你们控制起来的时候,应长河已经跟她说过这件事。包括这一次见面,她也是清楚原委的。”
秦双双明白了他的意思:“你觉得她的反应很可疑,所以认为她在说谎?”
“我和她工作过很多年,我了解她这个人。”付沧海低声道,“她当时是因为太震惊了,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所以才会用反问和逃避的方式分散我的注意力,给自己思考的时间。”
秦双双表示理解:“我知道了,你不要走动,就在街角。那地方人多。我让秦夜时去接你。”
秦夜时现在在文管委工作,又是相当出色的哨兵,保护好付沧海之后说不定也算一个功劳,他回到危机办的可能性就增加了——秦双双在一瞬间里转过了许多个念头。
但秦夜时没接她电话,她只好安排了另外一对距离付沧海所在位置最近的搭档,以最快速度赶到付沧海身边。
“最多五分钟。”那对搭档说。
挂断电话之后,秦双双理了理现在的情况,感觉又头疼起来。
付沧海确实给了一个极其重要的线索,但问题是,这个线索除非当事人——也就是周影承认,否则根本就不可能查实。那是什么鸟,不知道;是什么人,不知道;当时周影家中只有她和付沧海两个人,根本没有任何旁证,有任何证据能证实付沧海的这个怀疑吗?没有。
因而对周影的调查只能秘密进行,不能让对方察觉到危机办的介入。
她翻开了面前的资料。
对林小乐的情报搜查结果已经出来了。林小乐的老家在山东,但已经好几年没有回去过,连家人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在做什么。
他是大学毕业之后和家里失去联络的,和他一起失踪了的还有他的一个同学卫凯。秦双双仔细看了看林小乐和卫凯的资料,发现这两个人都曾经进入过声称可以无痛剥离精神体的机构。林小乐的母亲和卫凯的父亲都是向导,家庭对两个哨兵的接纳程度非常高,在两人考入新希望的时候,两家人都是非常高兴的。
秦双双判断,进入这些机构接受所谓的“治疗”并不是出于家庭原因,而是林小乐和卫凯的个人选择。正因如此,家人得知两人居然试图以这么危险的方式来摆脱自己的哨兵身份,全都十分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