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灯都亮了，也不能当这事没发生过。
还是硬着头皮留下来和人家道声歉吧。
厉法法的脸颊红了起来。
“法法？路笠？你们怎么在这儿？”
声音很熟悉。
她掰下路笠挡在自己眼前的手掌，眨巴眨巴眼睛，“琳姐，小胖哥？”
琳姐挽着小胖哥的手走过来，眉目含春，丝毫没有被撞到接-吻的尴尬。
“你们俩怎么回事？”琳姐上下打量他们一眼，调侃道，“不会是来和我们抢地盘的吧？”
厉法法：“……”
什么跟什么啊。
她不好意思极了，恨不得立马遁地，“不……”
“路过。”路笠抢话道，语气十分淡然。
如果他的手没有突然变热就更好了。
厉法法感觉到手里的不正常，一看，自己双手还握着路笠刚才遮住她眼的手，忙放下来。
她双手背在后面，附和道：“对！”
“对什么对？睁眼说瞎话！”小胖哥虚点了点两人。
琳姐脸上满是揶揄的笑，“小胖说你们在偷偷摸摸看我们哦。”
“那什么，”厉法法挠挠头，“我们可以解释。”
路笠自然地接过话，“我们听到有……”
他顿了一下，“有不对劲的声音，以为有人做不法之事，就进来看看。”
厉法法补充道：“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们发誓，向天发誓都行。”
她举起三指，赧然一笑，“真的不好意思。”
路笠摸摸鼻子，眼里闪过羞涩，“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们了。”
琳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在你们这么坦诚的份上，这次就放过你们啦。要是下次……”
“不不不，”厉法法连连摆手，“不会有下次，不会有的！”
下次她见到露营区的林子就绕着走，绝对不乱闯进来。
“好了，”琳姐看看手机里的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回去吧，明天还要早起看日出。”
厉法法狗腿地伸出手，“你们先请。”
琳姐昂首挺胸，“你们慢慢跟着吧。”
厉法法走在琳姐两人后面，旁边是拿着手机照路的路笠。
她看了一眼路笠，而后双手捂脸，手指岔开，留出眼睛那一部分。
“路笠，不好意思，都是我连累你。”她的声音从掌心里传出来，声音有点闷闷的。
路笠的手适时伸出来，提醒厉法法道：“小心石子。”
之后，他才道：“没事。”
他的声音带着安抚：“要是真的有事，我们走了也不会安心，倒不如进来看看。”
厉法法放下手，“你不生气吧？”
路笠诧异地看了厉法法一眼，“当然不生气。无论进来看看这个结果是什么，至少我们无愧于心。”
厉法法双手合十，“你能理解我，真的谢谢你。”
厉法法又接着解释道：“我这几天在网络上看了不少社会新闻，特别是最近过年，事儿还真不少。印象最深刻的是，有个女孩子被一群不认识的人抓住了，幸好有个大妈看出来不对劲，拦住人多问了一下，要不然……”
厉法法不敢想象，如果没救下，这个女生后来会发生什么事。
路笠听得认真，颔首道：“我明白你的意思。”
厉法法心里暖暖的，“谢谢你的理解。”
好像无论说什么，做什么，路笠总是会理解她。
厉法法最喜欢路笠身上这一点。
回到房车，男生们在客厅摆弄沙发。
路笠拿出手机，回复微信。
刚才打开手电筒功能时，他就看到了微信跳出来的消息，是齐晴甜发给他的。
但当时的情况不适合回微信，他就没管。
现在想想，也还有一个原因，不知为何，他不想在厉法法面前回齐晴甜的微信。
【齐晴甜：我看到小胖哥的朋友圈啦，羡慕你们可以一起去玩！
齐晴甜：法法怎么也和你们一起去了？】
路笠皱眉看着手机屏幕，其实他不明白齐晴甜的问题，为什么厉法法不可以和他们一起出来玩。
路笠打了几个字，删掉，最后发出去的是：她有空。
小胖哥从洗手间出来，躺在路笠身边，“阿笠，到你了。”
“好。”路笠一边应声，一边放下手机。
他打开洗手间门时，能依稀听到小卧室里的说话声。
路笠看了一眼，关上了门。
厉法法躺在床上，和琳姐一起敷着面膜。
“法法，说实话，你们两个偷偷去干嘛了？”琳姐捅捅厉法法的胳膊。
厉法法用手指按压了一下嘴角的面膜，动动嘴唇道：“散步啊。”
“真的？”琳姐有点不信。
“真的啊！”厉法法毫不心虚。
她原本真的打算去散步的，当然如果气氛到了，也可以顺便谈谈心，可今晚条件不允许啊。
“你就糊弄我吧。”琳姐嘟嘟囔囔说了几句。
厉法法连忙转移话题，说起了其他。
女生喜欢睡前夜谈还真是不假，厉法法和琳姐聊到飞起，最后还是小胖哥过来敲门提醒，两人才停了下来。
厉法法怀着舒畅的心情入睡。
没想到，她竟然梦到了路笠，而且还是梦到她和路笠——在！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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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傻了
在梦里，厉法法可以清楚地知道，这是一个梦。
她走在路笠的身后。
这是他们在林子里的场景。
前方依旧是黑漆漆的。
她和路笠说，“快打开手电筒功能。”
这句话是她说过的，她很熟悉。
到这里，事情的发展都很正常。
然后，灯亮了。
突然间，路笠一个转身，将她压在树干上。
厉法法直觉天旋地转。
路笠的脸离她极近，她都可以感受到他鼻尖喷出来的热气。
明明天气寒冷，可她身上却冒出一层汗来。
她磕磕巴巴问：“路笠，你干嘛？”
可路笠没有回答。
他的手撑在她耳侧，脸慢慢压下。
她都可以看清路笠根根分明的眼睫毛。
路笠身上的松香若有若无地传至鼻端。
呼吸越来越急促，她抓紧了倚在身后的树干，慢慢闭上了眼睛。
“法法！起床啦！”
厉法法猛地睁开了眼睛，心脏怦怦直跳，如小鹿乱撞。
她恍然如隔世。
琳姐的脸忽然出现在上方。
她都往后缩，才察觉自己躺在床上，退无可退。
“我说法法，我都喊你几遍了，你的睡眠质量还真是不错。”
厉法法迷茫地眨了几下眼睛。
她躺在柔软的床垫上，和干硬的树干触感完全不一样。
是梦啊！
她揉揉眼睛，确认这是现实，睡眼惺忪坐了起来，心中也不知是遗憾还是庆幸。
“谢谢琳姐叫醒我啊。”
“不谢，日出时间快到了，咱们得抓紧。”
厉法法一骨碌翻下床，迅速叠好被子，出去洗漱。
等收拾妥当，外面的天都蒙蒙亮了。
厉法法被琳姐拖着走，她回头看路笠，或许是早晨刚洗完脸，路笠的样子比平时精神了那么一点点。
眼睛不再像是平时那样冷冷淡淡，而是添了几分锐气。
和梦中他靠近她的眼神，很像。
想到这儿，厉法法突然转回了头。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一移开目光时，路笠的眼睛就投向了她。
厉法法的脚步就快，越过一直在她前面领路的琳姐，转而由她拖着琳姐走。
露营区的山上很适合看日出，一年四季都有不少人前来打卡。而观景台的最佳位置有限，所以靠的就是速度和力度。
到了人多的地方，厉法法显然比不上琳姐业务熟练。
琳姐占好位置，厉法法才堪堪挤到琳姐的后面，还是琳姐眼疾手快，抢到旁边的位置。
“快，站过来。”
厉法法左跨一步，迅速站好，这才保住了位子。
她回头望，小胖哥和路笠在几步之外。
他们的后面还有不少人正在赶来。
厉法法朝他们挥挥手，“这里！”
路笠的腿长优势在这个时候发挥到了极致。
厉法法话音刚落，他就站到了她身后。
而后面的人也很心急，一推一挤间，路笠直接撞上了厉法法的背。
厉法法的手僵在半空。
这场景，怎么有点像昨晚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