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太关注演员了吧?张协导演的电视剧,那就是质量的保证啊]
[姐妹们醒醒!别被带歪了!]
[无语,你前段时间还夸卫伦,现在就蹭热度贬低他,收了不少钱吧?果然是臭烘烘的驴嘴]
[不能因为一个人就否定整部剧吧,我觉得卫伦挺好的,希望他再次给我们带来惊喜]
……
乔今刷了几条网友鼓励自己的微博,给自己增强信心——死忠粉就会吹彩虹屁,为了让自己认清现实,只能忽略。
不过“吾余伦比”cp粉的超话他还是没忍住点了进去,点赞最高的一条微博赫然是:《霸道将军俏皇帝之帐中春》
乔今:“……”
不行,不能伸出自己邪恶的爪子。
要忍住。
不能看。
拇指不听使唤,它点开了长图。
因为和谐,需要倒过来看。
手非常自我地把手机倒了过来,眼睛瞪得溜圆。
乔今:这一定不是我本意,我被邪恶的力量控制了!
十几分钟了,他看完了,意犹未尽。
恋恋不舍地将长图保存,方便二刷三刷……顺便用小号给这条微博点了个赞,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小号也被陆余小号关注着。
哦,陆声也关注了。
第一时间截获爱豆“密报”,兴冲冲去看的陆声:“…………”
小朋友弱小的心灵受到了一万点冲击,他脸蛋红红地把自己埋进了沙发,心想,原来小哥哥想被我哥这样那样……
等乔今想起来,连忙取消了赞,心惊胆战祈祷不要被发现。
他灰溜溜地回到片场,陆余坐在一边玩手机,化妆师给他补妆。乔今心虚地看他一眼,陆余捕捉到他视线,抬头促狭一笑:“上个卫生间这么长时间,是不是干坏事了?”
乔今梗着脖子否认:“没有。”
“哦~”陆余拉长了声调。
“…………”
倒霉催的,还是被发现了。
当晚,乔今就跟陆余实验了一把和谐版的《霸道将军俏皇帝之帐中春》,腰酸到第二天差点下不来床。
拍摄有条不紊地进行,只是天实在太冷了,拍摄夏天的戏时穿得薄,难免有人冻感冒。乔今不幸成为其中的一员,不过他是男主角,不能停演,发烧擤鼻涕也要上。
这时候专业演员的身体素质就显出来了,陆余沈刻简衾,都非常抗冻,寒风口站半天都不打一个喷嚏。
乔今羡慕得眼泪汪汪——其实是喷嚏打太多。
张耿戏不多,舒舒服服裹着羽绒服笑话乔今:“你也太弱了!”
乔今没好气地扫他一眼,“有本事你把羽绒服脱了。”
唐岚也鼓着腮帮子指责张耿:“站着说话不腰疼。”
这天拍完室内戏,出门只见大雪纷飞,影视城一片银装素裹,飞檐翘角的建筑群庄严肃静,恍惚间让人梦回千年前。
这雪来得妙,导演紧赶着拍一场雪中戏,至傍晚方歇。
乔今冻得手指通红,拢在嘴边呵气,走到取暖器边烤了会儿,喝了碗热热的姜茶,然后看着雪地发呆。
在孤儿院的时候,孩子们最喜欢冬天,尽管冷,但到了下雪天,男孩子们总待不住,麻雀般呼啦啦飞出教室,打雪仗。女孩子们手拉着手平地滑雪,跳皮筋,踢毽子,惹得扫雪大叔拿扫帚赶他们。
食堂离得近,一到中午饭香就直往鼻子里钻。就算没有肉,光吃大白菜与米饭都能心满意足。
孩童时的快乐总是很简单。
“……卫伦哥你去哪儿?”方菲站起来。
乔今:“不用跟着,我随便走走。”
他裹紧羽绒服,里面仍是古装,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雪走远。
说起来,这些天他都没有好好看过这里,每天光是拍戏就累得半死,哪有心思乱转。若非雨雪天,到处乌糟糟的,此时倒是难得清寂下来,别有一番雅趣。
登上一处宫殿的台阶,里面是作为皇帝的寝宫使用,道具都还在,乔今想悄悄溜进去歇脚。他跨过界线,推开殿门,果然没有工作人员,一个飞身扑到龙床上,打滚。
打了两个滚才想起来有监控,立马正襟危坐。
“吱呀”——又有人推开了门。
乔今转过屏风看去,见是陆余,不由得眉眼弯弯。
晚上没有陆余的戏,他已经摘了发套,鬓角皮肤微微发红,笑问:“躲这儿干嘛呢?”
两个男人独处寝宫,很难让人不多想,况且还有监控,乔今抬脚就往外走,“没什么。”眼角往监控一瞥,陆余挑眉,跟了出去。
一人踏雪变成了二人漫步。
陆余往乔今靠近一点,乔今如同警觉的小动物,晃了一圈脑袋,确定四周无人,这才安心地碰了碰陆余手指,抓起来揣自己口袋:“你穿太少了,手都冰了。”
陆余动了动指尖,挠他掌心,“就是想你给我焐焐。”
乔今傻乎乎地笑——恋爱中的人大约都会变傻。
陆余趁他不注意在他冻得红通通的耳尖啄了一口,于是那只精致的小耳朵更红了。
影视城里,走路遇到明星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两人正抄近路往回走,就看到一个男人姿势落拓地靠墙,嘴里含着一支烟,已经快烧到头,烟灰落下,一点猩红的光微闪。而他望着苍灰的雪空,好像并没有注意到有人来。
乔今与陆余分开一点距离,故作淡然地迎上去:“傅先生,真巧。”
眼睫一抖,傅临转过头,侧脸映着雪光,眼神空茫。
简直像,不认识他们。
乔今:“傅先生?”
一秒,两秒,三秒——傅临像是终于脑子开机,能够处理眼前的信息,说:“真巧。”
“傅先生也在这里拍戏?”陆余问。
“在附近取个景。”傅临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流转。乔今蓦地头皮一麻,陆余倒是坦然。傅临意味深长地笑笑:“这条路不好走。”
陆余牵起乔今的手,“没事。”
第一次在人前出柜的乔今:“……”
三人又随便聊了几句,乔今与陆余才回到剧组。
拍完夜间戏,剧组聚餐吃烧烤,包了一整条小街的烧烤摊。烟火气与食物浓郁的香味驱散了冬夜的孤寒冷寂,啤酒一打一打地上,不用冰,入口爽得脾胃都烧起来。
一些女演员就比较纠结了,这顿烧烤下去,得多少热量啊。助理不免在旁提醒控制饮食,实在想吃,先用清水涮一遍。
乔今非常自觉,吃了两串烤羊肉尝个味就行,然后专挑蔬菜菌菇,喝一点啤酒。
几个主演围一桌,沈刻最先站起来,彬彬有礼地说:“你们慢用,我先回去了。”说着跟导演组打招呼。
副导演喝红了国字脸,大着舌头笑道:“这才坐下几分钟你就走?该不会酒店里藏着小情人吧?”
沈刻:“……”
乔今又想起来那个漂亮青年,本剧最大的投资商。
导演一掌拍在副导演背上,“这才几分钟,你就喝了三瓶!”
乔今记挂陆声一个人在酒店,便对陆余说:“陆老师,你也早点回去吧。”
陆余呷一口啤酒,“我可没有小情人在等我。”
“……”乔今说,“可是有小朋友在等你。”
陆余看了眼腕表,“他已经睡了。”
继续吃吃喝喝。张耿欢快地举杯:“都吃呀!不吃白不吃!”
他的导演叔叔丢了记白眼给他。
聚餐至散场已是凌晨一点多,喝大的彼此搀扶着踉踉跄跄。乔今从头到尾只喝了一瓶啤酒,他确定自己绝对没醉,但却有些头重脚轻。
他以为是坐久的原因,起来走几步就好了,走几步后也确实头不晕了,眼却花了,他看到陆余头上“嘭”的一下,长出了一朵蘑菇。
一朵黄灿灿的,像只小金冠的蘑菇。
乔今眨巴眼睛,黄蘑菇扭了扭伞盖,似乎在对他打招呼。
陆余见乔今神思恍惚,问:“怎么了?”
乔今不禁抬起手,一把揪住那只蘑菇,呵斥:“不许长在陆老师头上!”
“???”
大家只见他虚虚握着拳,对着空气说话。
陆余捉住乔今手腕,对他说:“你手里什么都没有。”
话音刚落,乔今手里的“蘑菇”像是遇到了天敌,呲溜跳出乔今手心,伸展伞盖,上下浮动,竟如水母般游在空气中。
紧接着,一群五颜六色的蘑菇从天际降落,宛如……卫伦的应援灯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