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想答应下来,周守墟就抢过话头:“不用,且先麻烦你照顾着,我先把木木带回昆仑,然后我派人来接。”
伯巍挤出笑容:“阿黄,我有空,我最近闲得很,等他们好了,我送他们去昆仑。顺便我再帮你打听一下灵体的消息。到时候我来找你啊。”
周守墟怒火中烧,妈的,谁来都不要你来。听不懂人话是不是?真心后悔今天没把这牛皮糖打得粘在地上。怎么当时就心软了呢?就应该打掉他满嘴牙,让他只能哼哼,话都说不出来!
余木木保持着礼貌的微笑,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接话。
周守墟快速地靠近伯巍,在他耳朵旁边说了一句:“你有本事来,我就有本事把你打成太监!”
“告辞!”他看着还没有反应过来的伯巍,促狭地挤了挤眼睛,大声说道,牵着余木木隐于夜色中。
“你!”伯巍伸出的手臂,徒劳地伸着,面前已无人影。
“打成太监?”他跺了跺脚:“你就是把我打成中子质子,老子都不会放弃!”
众人悄悄围过来,同情地看着伯巍。
“看什么看?没看过帅哥啊!”伯巍气不打一处来。眼光一瞥,正好看见那夔牛抱着棒槌目光炯炯地看着他,满脸的好奇。
他跳过去就一把夺走人家的棒槌,气哼哼地收了起来。
夔牛眼一挤,又打算哭,说道:“你敢不给我,我去告诉阿黄,说你当面一套,背面一套,两面三刀!”
“连你也敢怼我?”伯巍气得发疯,拿起棒槌对着众人不问青红皂白就乱锤一气,把众人打的鬼哭狼嚎。
众人体谅他刚刚失恋,也没打算还手。闹了好一会,伯巍顿觉心中的烦闷之气散去不少。顺手把棒槌又抛还给夔牛,召集众人,继续商议阿黄的灵体,准备把阿黄的狗腿子这个职业,兢兢业业的扮演到底。
周守墟牵着余木木慢慢走着,偷眼望她,只见长发披散,肤白胜雪,握着的小手又滑又软,顿觉心旌摇曳。看着她娇娇弱弱的小小一只,不由分说把她抱了起来,说道:“你刚受了伤,我抱你走吧,省得你费劲。”
余木木轻轻地嗯了一声,侧头靠在他的怀里,抬脸看着他说道:“我们真是一个妈妈生的吗?”
说完,她又补充了一下:“我不知道仙界怎样,但是在我们人间,万不可如此的。”
周守墟溺爱地低下头,蹭了蹭她小鼻子。说道:“那还不简单,等你找到灵体,我和你同去人间做DNA。看看我俩有没有血缘关系啊。”
额。余木木掰着小指头,好像,这话没毛病啊?至少她确定周守墟不是她那留在人间的老爹老妈生的。
可是仙界是这么算的吗?
“你再给我理理呗,不然我都不知道自己的出身,我好可怜!”余木木又开始泫然欲泣。
周守墟立马投降。他想了想,问道:“红楼梦看过吧。”
那肯定,我又不是文盲。余木木点点头。
“宝玉自胎中带了一块玉,那玉要是成精了,算不算贾宝玉的亲弟弟?”周守墟问道。
余木木想了一会,有点犹豫地回答:“应该算吧。”
周守墟的步子顿了一顿,心头顿起不妙的预感,怎么和想象中的回答不一样?
他又问道:“那你出生,带了胎盘,你的胎盘成精了,也算你妹妹?”
余木木毫不犹豫回答:“自然算啊!”
“那你的胎盘转世了,变成另一个人了……”周守墟试图纠正他。
“那还是我妹妹啊,她和我一起生出来的啊。”余木木坚定地回答道。
“你别告诉我,我是你的胎盘?!”余木木吓了一跳,双头吊住他脖子惊恐地问道。
周守墟百口莫辩。
他低头看着余木木,只见她小脸一片惊慌的神色,两只眼睛睁得大大。他抱她抱得更紧了一点,说道:“你这么可爱,胡思乱想什么?你生出来时特别乖巧可人,昆仑墟上下无一人不喜欢你,你怎么能是个胎盘!”
“那我是如何生出来的?”余木木不依不饶。
第二十一章 倒血霉的天帝
周守墟有点慌。他觉得余木木没有按照他的思路来,好像有点越抹越黑的感觉。
“你和我是一同生出来的!”周守墟闭起眼睛大声说道。他决定实话实说了,大不了怀里的小东西,要是不听话,就亲到听话为止。
“但是!”他又快速的说道:“你我种族不同,万不会有血缘关系的。我父是人族,我生下来是也是人族。而你只是一颗蛋,孵化之后钻出来一只小兽。”他指着一棵树又继续说道:“你看这棵树,和它树下的石头,不同的物种,你能说他们是亲生的吗?”
好像也有一定的道理,而且我都转世了,应该没关系吧。余木木静静地思考着。
她抬起头来,看见周守墟正低头看着他,神态有些焦急。好看的眉头都皱在了一处,眼神明亮而炽热。她嘟囔道:“好啦好啦,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乖,眉头不要皱。”
她伸出小手试图去抚平他的皱眉。周守墟只感觉到似乎软软的羽毛拂过,看着她娇憨的神情,整个人说不出的舒适妥帖。
这次余木木见到他以后,比以前主动多了。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她开窍了。只是老婆开窍以后,我受不了啊!
他现在只想着赶紧的,把余木木娶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什么天帝什么责任,对不起我统统不考虑。我只想天天跟我老婆在一起。
我给我老婆梳头编辫子。我给我老婆捂热被窝。我没事就抱着我老婆。我有事也带着我老婆,反正不许离开我的视线。日里夜里、时时刻刻我都要守着她。
周守墟想起以后的幸福生活,不由露出了憨汉的笑容。
余木木看着他这呆呆的样子好笑,挺起身来,轻轻的在他棱角分明好看的唇上啄了一口。周守墟心花怒放,张大着嘴巴着就要亲回来,余木木双手挥舞着就是不肯。两个人笑笑闹闹、甜甜蜜蜜地往昆仑走去。
黑帝最近觉得自己是不是惹上了什么瘟神,为什么诸事不顺?
失去了素天妃的他,本就是郁郁寡欢。人都是贱的,虽然是他亲手送她去死,但是对于失去了的东西,又开始奇特的舍不得,整天日思夜想,唉声叹气。
舍不得也无法挽回,情愫便化为怒火,吹鼻子瞪眼到处找茬的日子还没过几天。
琼华和白矖哭哭啼啼又来了,这两个倒霉孩子本想配合着他演一场戏,哄他开心,多得几分恩宠。
结果搭进去一小半的族人,跑回来那几个把当天的战况渲染得叫一个血雨腥风、惊天动地。搞得他们很是惶惶然,也不知道是位大神在暗中出的手。更有甚者,怀疑是黑帝自导自演,就是看他两族势大,让你们火拼一番,削弱几分,才好掌控。
天宫中每个人都开始疑神疑鬼。
黑帝看看哭哭啼啼的两位天妃,也是一脑门的雾水。他是真没想摆他们两道。但是现在怎么办?人家族里实打实的,死了那么多人,不给个说法逃不过去啊。
黑帝只能硬着头皮捣着浆糊拍着胸脯,口口声声承诺定会严查。
白矖一边哭着,一边偷眼看着黑帝。她可不是琼华那样的直肠子少根筋,只知道叫嚣着要找凶手,找到凶手有什么用?死去的族人能活过来吗?
这时候还不趁机要好处?真是傻子。
她开始哭得更大声:“陛下,妾惨啊!妾这一族,不像琼华姐姐,龙族人丁兴旺,这次也未伤根本。可是妾不同啊,族人差不多死光了,没个几千年回复不了元气,这眼见着一蹶不振了,妾无颜回家见列祖列宗啊。”
琼华天妃直愣愣地看着她。什么叫我家人丁兴旺?敢情我家死的人就白死了?
理亏的黑帝低着头,吭吭哧哧就是不说补偿的话。
琼华也不哭了,她抹了抹眼泪,说道:“妾少女时看见陛下,便真心倾慕。自从做了陛下的天妃,也是打定主意与陛下共进退。陛下也该知道,妾所在的龙族,生性直爽,敢爱敢恨!如今妾之一族损失惨重,陛下至今未给说法,妾大胆恳求陛下将我逐回龙族!妾不当这个天妃了!”
她站起身,长袖一挥,便将桌上的茶具乒呤乓啷摔得满地都是,站在屋正中,怒气冲冲地看着天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