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林晓芸遇见余木木,她心里就有不详的预感。加上前段时间袁易阳从慕州回来,把自己关在房间谁也不理,她小心翼翼地问了几句,他却大发雷霆。这段时间她一直惴惴不安。
雪崩开始了。
她只得含混的谢过了通风报信的蕾蕾同学,把余木木描述成一个死不要脸抢她老公的贱女人,关照千万不能告诉她任何消息以后,挂了电话。
这时候能和她统一战线的,只有袁家父母。
袁父接到电话以后,气的不轻,说道:“这个死丫头,把我家易阳害成这样,还有脸来找他?我马上就打电话,说他妈妈病重了,把他叫回来,你在镇宣,把这件事情处理好!”
谢静薇松了一口气,姜还是老的辣。
蕾蕾的同学一脸抱歉的回来,跟余木木说道:“不好意思,公司里面的人都问遍了,并没有认识这位男士的,我是帮不上你什么了。”说完她有些怜悯的看了余木木一眼,和谢老板抢男人,怕是活得不耐烦了。
余木木想着,可能袁易阳开的是家小店,不怎么出名,但是多找几家,圈子里面总有熟悉的。于是有点不好意思的跟蕾蕾的同学说道:“我第一次来镇宣,不太熟悉,能不能麻烦你介绍几个婚庆界的熟人,我再去打听一下。”
“行,我给你写几个地址。”蕾蕾同学爽快的说到。
余木木真心的致谢,也没多说什么客气话,还要赶着找人,拿着纸告辞。
谢静薇再次接到电话的时候,不由觉得蕾蕾同学很是上路子,人也聪明。她给余木木的地址,都是平时围着谢静薇拍马屁的那些老熟人。看来以后有机会,还要提携一下啊,毕竟这么一来,给自己争取了至少半天时间。
她给那些马屁精打了一圈的电话,关照他们让下面的店员也要闭紧嘴巴。这才安心的坐下来,仔细思考怎么办。
余木木既已知道袁易阳在这个城市,按她的个性,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但是自己已经背井离乡过一次,现在在舅舅的庇护之下,事业蒸蒸日上,袁易阳也在自己身边,也别管他是不是爱自己,至少已经得到了他的人。这一切绝对不容失去!
她要立刻!马上!和袁易阳结婚!
在余木木找到袁易阳之前!
她又打了一个电话给袁父,表达了自己的想法。袁父说道:“这次易阳回来,我会让他妈妈以死相逼,实在不行,我也不要这张老脸,跪下来求他就是,一旦他松口,你立马带好身份证件,我把他押去和你领证,你先把余木木给打发走,万不可让易阳知道!”
挂了电话的谢静薇,有些忧虑,她和余木木斗了好几年,很是了解余木木的个性。这就是一只咬到人死也不会松口的恶狗。别看那死丫头外表看着温顺,不声不响,她真要做的事,拼上她的命,也要做到。
不如,就要了她的命?
谢静薇的眼里,闪过一丝狠辣的光芒。她为袁易阳付出太多,袁易阳就是她人生的全部意义。现在有人要来夺她最重要的东西。
便也不要怪她心狠手辣!
但是她又有些犹豫,袁父这次豁出去帮她,如果成功了,再解决了余木木,那以后就不用天天提心吊胆,美好幸福的日子就在眼前。
有必要和余木木搏命吗?
如果和袁易阳结婚了,余木木还是不死心怎么办?到底怎样才能彻底解决她?谢静薇在办公室里面转来转去。
她却不知道,袁易阳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下了决心,忍痛退出了余木木的生活,他每年回去一次慕州,都会去打听一下他的小鱼儿开心不开心,有没有被人欺负,甚至他和余父,还有暗地里的电话往来。
余木木幸福快乐,被人温柔以待,是袁易阳唯一的心愿。他早已经觉得自己无比肮脏,不配陪在她的身边。
所以谢静薇这个多余的担心,差点就让余木木魂飞魄散。
第四十二章 恶向胆边生
余木木接着跑了一家婚纱摄影、一家婚车租赁、两家婚庆,大家都表示没见过照片上的人。让她不由有些沮丧。
镇宣和慕州一样,并不是一个很大的城市,预想里面应该是很快就能打听到的,难道又是徒劳无功?
余木木整理好心情,带着微笑朝下一家走去,见人三分笑,那是余木木流浪一年多得出的血泪经验。
这是一家花店,春节刚过不久,里面还摆放着各种各样争奇斗艳的花卉,余木木穿过一丛银柳,礼貌的来到前台打招呼,说自己是某某的朋友,希望见一下老板。
前台的妹子有些鄙夷的看了她一眼。接到谢静薇的指令以后,上上下下都知道余木木是个抢人家老公的贱三,被甩了,居然还有脸过来找?
老板闻讯赶来,也是装模做样了一番,照片大家传阅一下,异口同声的说没有看见,余木木心下失望,但仍然礼貌致谢、告别。
出了花店的余木木,有种茫茫无依的感觉。袁易阳,在这人流汹涌的大千世界,我可以偶遇你的几率有多大?难道年少时候遇见你,已经用完了我所有的运气?
她站在路边,看着人来人往,不免有些焦灼。这时候,她看见花店一个送花的姑娘骑着车回来了,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她走过去,问道:“请问,您见过照片上这个人吗?”
那个姑娘的性子颇有一些大大咧咧,停好车以后,对着余木木露齿一笑,拿过照片就开始端详。
“认识啊,镇宣婚庆界,谁不认识他啊?”姑娘嘻嘻一笑:“不瞒你说,我们店里,好多女孩都暗恋他呢!”
余木木不可置信的扭头看了看花店,又看了看她,有些紧张而小意的问道:“能告诉我他在哪里吗?”
也许是觉得这个大名人没什么遮掩的必要,在这姑娘的认知里,随便问一个人不就知道了,所以她啥也没问,很坦白的说:“他是小鱼婚庆的老板啊,我们镇宣最大的婚庆公司哦。”
余木木心里狂喜,只听到名字,她就知道,一定是他。
她抱着姑娘的手臂就是一通乱摇,一叠声的说着谢谢,然后又掏出钱包,拿钱出来要塞给姑娘,表示谢意,把姑娘吓得不轻,直说不要不要。
余木木又想起一上午的奇怪遭遇,她也是在社会大泥潭里打滚了几年的人了,别人不告诉她,是一定有她不知道的原因。她关照姑娘别说遇见过她,怕给别人带来麻烦。
那姑娘心思单纯,一脸懵逼的看着余木木走远。然后走进店里,就听见一群女孩在八卦什么小三、贱人、竟然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妄图染指镇宣婚庆界第一美男。
姑娘吐了吐舌头,乖乖的闭紧了嘴巴。
谢静薇回到家里,发现车不在,司机不在,换洗衣服也没了几件,就知道袁易阳已经赶到锦南去了。她长吁了一口气,揉着发痛的太阳穴,不知道该拿余木木怎么办。
最了解你的不一定是亲人,而是仇人。
谢静薇和余木木斗了好几年,对她的个性了如指掌。
好好说让她回去?不可能的。
让她放弃或者死心?不存在的。
余木木这条疯狗,不见到袁易阳,她会一辈子耗在镇宣的。这是谢静薇万分确定的事情。
谢静薇累了,真的累了,她不想再躲了,不想再跑了。
电话又响了,店里的店员说有人中午来找老板,店员摸不清楚她是干什么的,毕竟把老板名字都说错了,就婉拒了她。没想到她死活不走,在前厅里面坐了两个小时动也不动,只能问问现在应该怎么处理。
谢静薇阴沉着脸,眼睛里面燃烧着怒火,她焦躁的在房间里面走来走去,一股无法控制的愤怒的情绪,在她的心里上下翻腾!
这世上这么多男人,你偏要来夺我的!
去找舅舅吗?但这种争风吃醋的事情,怎么好说出口?只能自己解决了!
谢静薇想了又想,打了一个电话:“喂,文豪,你前两年偷偷摸摸建在山里的房子,现在有人住了吗?能不能把地下室打扫一下,我过一个小时过来。”
也算是个后手吧,谢静薇想着,如果谈的不愉快,只能关余木木几天了。
谢静薇赶到店里的时候,已经差不多下午三点。余木木抬起头来看见她,脸上神色丝毫未见波动,板着一张倔强的臭脸,仍然如多年前那般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