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长安看着曹娥,“那刘文之死又是如何?”
曹娥苦笑,“我察觉到刘文发现我与乔大壮偷情之事,想着不能落於下风,便先下手为强,在乔大壮的帮助下杀死了刘文。”
随即曹娥指向站在狱卒不知何时躲到最后方的乔大壮。
“拿下他!”二皇子听到此处直接下令。
狱卒面面相觑,随即押解同行乔大壮,乔大壮眼神凶狠的盯着曹娥,“叫你贪财!”
随即朝曹娥吐出一口唾沫,“叫你埋葬了事,非要携刘文环采阁索要钱财,如今还连累了我!你个贱人!”
曹娥已呆愣,怎么与预期相隔那么远,如今杀人死罪已是逃脱不了了。
曹娥颓废瘫坐在地上,不停流泪,泪水沁湿脸上伤口十分刺痛…
此时,大理司主事高承宗大人姗姗而来,高承宗今日得知环采阁此番案子后,随意派了些人来查看。
大半天还未见回,派贴身小厮来环采阁查探一番。
谁知自己小厮看了半天热闹才回大理司禀报,二皇子等人皆在,新职的镇国大将军接了此案,已在侦破。
等自己匆匆忙忙而来,似乎是刚审理完。
高承宗见二皇子立即一礼,“见过二爷、王爷、顾爷、唐爷、许爷。”
二皇子李重右手平摊,手指朝自己方向弯曲,示意其起身。
“多谢。”随即高承宗大人行礼而起。
二皇子李重身后阶位低于高承宗的几人向其行礼,高承宗半礼回敬。
随即太师椅搬至左侧,高承宗半坐,此时二皇子在此处,屁股微沾椅子,不敢满坐,于礼不合。
“此案不知已侦查的如何?”高承宗俯首而问。
“此案大人未至,我便让王爷替你侦破,由他来说吧。”
“喏。”王长安应允。
随即王长安对高承宗道:“此案已结,乃发妻偷情长钉杀人,具体的你的仵作知晓,稍后你向其具体询问。”
“此女子便此案主犯,三年前其前夫身死案亦是其所为,皆已召供。”
高承宗看了看下方面肿如猪一身粉裳的女子,面无表情一瞥,“押回大理司!”
“喏。”随即狱卒押解曹娥以及乔大壮回刑部,善后的自行善后。
高承宗与几人一番寒暄,之后便随着众大理司众人离去。
二皇子李重见此事已了,回去大理司主事高承宗定会向父王禀报此事。
此时,自己要抓紧时间,抓紧先机,自己换一番说话,先入为主,定不能叫老三抓住时机。
二皇子李重招手叫来主事嬷嬷,随即二皇子李重身边的贴身小监十分懂眼色,立即递上两锭金元宝。
主事嬷嬷立即高高兴兴接过去,明白这李爷要离开了,“多谢李爷,欢迎下次再来。”
李重看了看王长安,“我先回去了,以免老爷子处失了先机,下次抽空出来我再请客,此事办得漂亮。”
王长安咧嘴一笑,“恭送二爷,我稍后便回。”
李重身后几个官员与顾安勋、王长安道别后尾随李重身后离开。
环采阁因今日出了此档子事儿,今日便不再开门迎客,众客官也早在案子了结后陆续离开。
此时环采阁,早已没了入阁时的喧闹,有的是奢华安静。
众娘子也皆各自回房歇息,大厅内只剩顾安勋、王长安、主事嬷嬷、戚容以及其祖母戚刘氏。
王长安看着戚容以及其祖母,微笑,“你二人可知为何被单独留下?”
戚刘氏把孙儿护在自己身后,警惕看着王长安。
第115章 戚容
王长安发现了戚刘氏的举动,当做未曾看见。
“你要对我们孤儿寡祖的做什么?!”戚刘氏,颤抖着年迈的身子,但坚定的屹立在孙儿戚容面前。
戚容却是一副要冲上来护住自己祖母的模样。
王长安斟茶一盏,递给戚刘氏,“不必害怕,我并无恶意,我只想与小戚容说道几句而已。”
戚刘氏不肯接过王长安手里的茶盏,一脸倔强护着孙儿,王长安见此,轻笑,把茶盏随手放回案桌上。
王长安再次看向想护住自己祖母的戚容,对其道:“我有事儿要与你一说,你可敢来?躲在祖母身后算什么男子汉!”
戚容一听此言,便往出冲,不愿意受祖母庇护,戚刘氏想拉戚容却没拉住。
戚刘氏焦急呐喊,“容哥儿!”
戚容走至王长安身边,狠狠盯着王长安,似乎恨不得咬王长安一口。
王长安轻笑,对着戚容道:“随我来吧。”
随即王长安双手背后,便抬步而走,王长安走了几步,见戚容未跟上,挑衅般看着戚容,“可是害怕了?”
戚容听罢,立即不服输般,雄赳赳,气昂昂仰头跟上,仿佛说,我怕什么?我什么也不怕!
王长安轻笑,见顾安勋与戚刘氏抬步而随,便对二人道,“你二人等着吧,不必跟来。”
戚刘氏不愿意,但见王长安坚持又不敢唯命不从,自己是平头百姓,此人一看就是官家气派,不能得罪,也不敢得罪。
一时,戚刘氏一副想哭又不敢极力隐忍又害怕的表情。
顾安勋见此便安抚戚刘氏这年迈的老妇人。
随即王长安带着戚容行至一楼小隔间内。
王长安看着戚容一张带着稚气且肌肤白皙的面庞,脸颊上还带一点婴儿肥,一双不服输的双眸。
双眼闪动着聪慧的光芒,长长密密的睫毛微微上卷,覆盖在一双明亮而又深邃的眼眸上。
小小年纪,神色淡定而平静的目光已让人捉摸不定,猜不透想些什么。
王长安坐至其对面,示意戚容坐下,戚容不理会。
王长安见此,轻笑,“你是不是心里不舒服,觉得这世界太糟糕了,父亲死于亲生母亲之手,母亲再次红杏出墙又杀人,如今也难逃一死。”
戚容恶狠狠盯着王长安,“大人的人与你无关,你无需放在心上,世界本就是不公。”
王长安摸摸戚容的脑袋,戚容闪躲,王长安轻笑。
王长安坐至对面,缓缓而道,“我阖家两百余口,阿爷、娘亲、兄长、庶妹、连同几月的庶弟遭人迫害,我是众人保护下唯一活下来的人,我与你一样。”
戚容猛然抬头,探究般看着王长安,依旧不肯言语。
王长安见戚容如此表情,不由轻笑,站起来,再次抚摸其头顶,戚容虽不愿意但没有再闪躲。
王长安道:“努力变强,当自己足够强大了你便可以保护你想保护的人,不论是自己、是你祖母还是其他人。”
“你呢?”戚容面无表情看着王长安。
王长安轻笑,“我怎么了?”
“你改变了什么?”
王长安一愣,果然是个聪明又可爱的孩子。
王长安看着戚容这个半大的孩子,聪明又可爱,不希望这孩子经过此事心底蒙灰,他长大了,该是个明亮的人。
“有朝一日你会看到的,我那庶弟如果活着约莫与你一般大,可惜我只见过他一回,他十分可爱,胖嘟嘟的,还喜欢玩口水。”
戚容扯扯王长安衣袍,一脸别扭。
王长安揉揉发胀的眼睛,弯腰平视戚容,“往后若有任何难处可以来柿子巷的镇国将军府寻我。”
戚容看着王长安满是怀疑,“你是将军?”
“是,我是个将军,只有变强大了才能活的更好,才能实现自己的价值。”王长安揉揉他的头发。
“若想哭,可以再我面前哭,出去后你便是男子汉,往后或许有许多同龄人讥笑你,当你比他们更优秀时或许还会辱骂诋毁你!”
王长安擦拭着无声流泪的半大孩子,“记住,当自己能力不足以自保时,凡事要忍,若世道不善那么我们良善且强大,就可以改变你所见到的不公。”
“嗯。”
“我不会哭,以后也不会。”戚容抬起衣袖擦擦脸上的泪水,坚定的看着王长安,十分认真。
“我长大后要做官,做最清正的官,做个像你一样有用之人。”
王长安浅笑看着戚容,揉揉他毛茸茸的脑袋,“真厉害,我会看着的。”
随即王长安从腰间摘下一个玉佩递给戚容,“此佩给你,这是我第一份俸禄所乃买,有任何难题时可以拿此佩来柿子巷寻我。”
“为何帮我?”戚容见王长安对自己无害,便不再抗拒与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