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纪实+番外(57)

正房五间为上,前出廊,后出厦,东西厢房,东西配房,东西耳房。

东跨院是厨房,西跨院是茅房,倒座儿书房五间为待客厅。

明摘合页的窗户,可扇的大玻璃,夏景天是米须的帘子,冬景天子口的风门儿。

往屋里一看,真是画露天机,别有洞天。

迎面摆丈八条案,上有尊窑瓶、郎窑盖碗儿,案前摆:硬木八仙桌,花梨太师椅。

桌子有言语房四宝:纸、笔、墨、砚,宣纸、端砚、湖笔、徽墨、《通鉴》、天文、野史,另有欧阳、柳、颜、赵名人字帖。

墙上挂着许多名人字画,有前朝唐和臻的美人儿图,米元章的山水儿画,刘石庵的扇面儿、铁宝的对子、郑文桥的竹子,松中堂的一笔“虎”字,皆是好件儿。

随即又见,闹龙金匾,镇宅宝剑,绿鲨鱼皮鞘,金什件、金吞口,上挂黄绒丝绦,人高的珊瑚盆景儿,碧玺酒陶,风磨铜的金钟,翡翠玉馨。

当地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着各种名人法帖,并数十方宝砚,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

那一边设着斗大的一个汝窑花囊,插着满满的一囊水晶球儿的白菊。

西墙上当中挂着一大幅米襄阳《烟雨图》,左右挂着一副对联,乃是颜鲁公墨迹,其词云:烟霞闲骨格,泉石野生涯。

案上设着大鼎,左边紫檀架上放着一个大观窑的大盘,盘内盛着瓜果鲜什。

右边洋漆架上悬着一个白玉比目磬,旁边挂着小锤。

东边便设着卧榻,拔步床上悬着葱绿双绣青竹的素雅纱帐。

袁大人对顾安勋道:“不知镇国公可满意否?”

顾安勋颚首浅言道:“十分满意,有劳袁大人了,今日宫宴定会亲自谢过圣人。”

“镇国将军,你的镇国将军府离此处相隔两条街巷,虽不如镇国公府,陛下所赐也是长安城少有的荣耀,陛下所赐亦不会差太多。”袁春望笑眯眯看着王长安。

“多谢袁大人美言。”王长安感激且诚恳。

逗得袁大人咯咯笑,随即袁大人道:“镇国公,大将军、徐大人,尔等拾掇一下吧,洒家要回宫禀报圣人了。”

王长安拉着袁大人袍袖往里塞了几张银票,嘿嘿笑,“袁大监,我初次参加公宴可有什么需要注意的活着什么忌讳的?”

袁春望看了看王长安有些吃惊,留着其扯住的衣袍道:“你个鬼灵精,如有所问,实诚若言,不刻意表现,自然流露最为上策。”

随即袁春望把袍袖内王长安塞进去的几张银票拿出来,“还给你,出宫时你已给过升职的喜钱,此银不能取。”

王长安咧嘴一笑,“孝敬给你,我没了亲人,银俩就自己花,不用担心我没银子,给你买几盏清酒吃。”

袁春望早就听说王长安乃无父无母的孤儿,怕是如今功成名就却没了亲人心里有些难过吧,故而见自己稍微温和一点就使劲攥紧。

虽此时已官至二品镇国将军,说到底不过是二十多岁的年纪,着实不易,袁春望拍拍其手背,收起了银票。

“镇国公府,这几日方修茸完,宫中调了十余嬷嬷以及小监照料衣食,得空后镇国公再自己买些奴仆罢。”

“嬷嬷,小监稍后就到,你们熟悉熟悉吧,洒家不能呆太久,需得回去了。”

随即袁春望朝三人行一礼便离去,顾安勋随即送袁大监至门榻处。

三人简单收拾一下,各自带的亲兵众人也安排进来。

顾安勋身为此处主人自当住在正院,王长安与徐静住在待客的厢房。

不多时,宫中遣来帮忙的嬷嬷和小监公公们带着王长安与顾安勋的新朝服以及官服而至。

三人梳洗后,身着官服,三人一同坐马车赶往皇宫的太和殿。

此时,太阳西沉,夜已入暮,有些许微风,不寒反暖。

长安城内严谨纵马,等三人而至时,太和殿内受邀入宫的文、武二官者已来近半。

太和殿,宫殿金顶,红墙黄瓦,金碧辉煌,油然而生庄重感。

三人以顾安勋为首入太和殿,众人午朝时已见过一次,多是向三人点头之交,已有个别几人前来道贺,攀弄关系。

那飞檐上的两条龙,金鳞金甲,活灵活现,似欲腾空飞去。

大殿四周装饰着倒铃般的花朵,花萼洁白,骨瓷样泛出半透明的光泽,花瓣顶端是一圈深浅不一的淡紫色。

太和殿极度奢华、琳琅,入眼便琥珀酒、碧玉觞、金足樽、翡翠盘,食如画、酒如泉,还伴随着古琴涔涔、钟声叮咚。

宴会进行的热闹而流俗,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席间觥筹交错,言语欢畅,其乐融融。

然而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人人都无聊得紧,彼此之间不过寒暄敷衍,歌舞升平不假,却是宫中数见不鲜的东西,让人只烦不奇了。

不多时,众坐皆满,陛下随后而至。

殿内的金漆雕龙宝座上,随后坐着一位睥睨天下的王者。

“陛下驾到~”随着几声唱呵,陛下缓缓而至。

众臣开始齐声参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免礼。”

随后众人起身坐至各自的小案前。

底下,随即开始歌舞升平,衣袖飘荡;鸣钟击磬,乐声悠扬。

台基上点起的檀香,烟雾缭绕。

第105章 赋诗

一曲毕,众朝臣初进入夜宴状态,只见明帝李槐道:“众爱卿不必拘礼,此次意在为我大晋铁血男儿的代表者设宴,有他们的誓死扞卫边境,我等方能无忧无长安。”

众朝臣停下杯盏,敬仰的看着天子圣人继续道:“众爱卿们,望我大晋多出边关三杰般的人物,武能守疆,文能治国。”

众朝臣立即回应附和,“我等定不辱使命,保我大晋万代千秋。”

“如此闹景,老臣赋诗一首,‘庭树不知少时离,载春还放旧时华;多情唯有池中鸯,归来离人已华发’。

说话的人一身一品仙鹤官袍,约莫五十多岁了,两斑白,头顶带着官帽,显得光秃秃的,像个小球场。

官帽周围是稀稀的些许头发,梳理的整齐,脸庞圆圆的,笑眯眯的,肚子挺得高高的,官袍的衬托下圆圆的,像个弥佛。

他晃荡着步伐,怕是因太胖,走路的时候不写痕迹的捧着自己肚子。

整个人十分喜感,让人失了防备的戒心。

“吴大人不愧是翰林院掌院学士,出口既成章。”

“多谢顾尚书夸赞,汝生子有方,下官羡慕不已。”

顾松明听后气极,听着夸自己,只有自己知道,若顾安勋未被逐家剔族,自己确实如有荣嫣。

当自己这几年来,边境传来顾安勋如何厉害,如何杀敌升职时。

看着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嫡子每每纨绔不堪,吃、喝、嫖、赌样样沾尽时越发气愤。

谁能想到最后最有出息的竟然是被嫡妻折磨,最后被赶出府亦有自己默许的长庶子!

谁能想到他二十多岁的年龄便成了我大晋的第一个少年元帅,战事结束,又是第一个少年镇国公!

顾松明尚书,听翰林院大学士吴宝德如此一说,听着虽是夸赞,羡慕,实则自己如噎在喉。

“吴大人老当益壮,听闻小妾已有身孕?定能给你生个大胖小子。”

“吴大人小妾有了双身子?恭贺吴大人”李槐听罢,有些惊喜。

“多谢陛下,贱妾说落胎时间,约莫七月底。”

“甚好,甚好,尔等不必拘礼,吴大人的诗不错,可还有赋诗者?”

“陛下,微臣献丑。”这位老臣的眉毛胡子都有些花白了,但面色红润,两颊潮红,似乎是饮酒了的缘故,显得神采奕奕,他身穿一品少师袍。

陛下点头后,老臣道:“记绾长条欲别难,盈盈自此隔山川;便无风雪也摧残,青雀几时裁锦字;玉虫连夜剪春幡,不禁辛苦愈边关”。

“不错,关大人,写出了离别、守疆之辛苦。”

随即一名中年男子站起来,他约莫身长九尺,唇若涂脂;丹凤眼,卧蚕眉:相貌堂堂,一身四品云雁官服。

“微臣拙诗,还望陛下以及各位大人多加点评。”

只见他他朗声道:“君不见。走马川行雪海边,平沙莽莽黄入天;轮台九月风夜吼,一川碎石大如斗,随风满地石乱走;匈奴草黄马正肥,金山西见烟尘飞,汉家大将西出师;将军金甲夜不脱,半夜军行戈相拨,风头如刀面如割;马毛带雪汗气蒸,五花连钱旋作冰,幕中草檄砚水凝;虏[lǔ]骑闻之应胆慑,料知短兵不敢接,车师西门伫献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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