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不思也听出了这个意思。他蓝色的眸子飞快地掠过一道精光,语气温和,“阿利安娜,你是怎么过来这里的?”
“盖勒特叔叔送我过来的啊——这是他送我的5岁生日礼物。我想知道妈妈上学期间的事情。他没办法送我到更前面的时间段。”阿利安娜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洁丝看她虽然只有5岁,但说起话来却毫不含糊,有条有理的。
撇去那七七八八的因素,洁丝忍不住生出了与有荣焉的自豪感。如果未来的她真的有这么可爱的女儿,倒也不错。
至于盖勒特……她的眼睛微微眯起,她似乎应该过去和他好好探讨一下这个问题。
“洁丝,冷静点。这是未来的盖勒特做的,和现在的他无关。”阿不思象征性地劝一下,眼中却闪烁着看好戏的光芒。他也清楚自家妹妹只是要过去出口气,不会真的对自己的恋人做什么。
于是当天晚上,霍格沃茨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传来了足以将学生们从睡梦中吵醒的巨大声响,而化名为诺特的盖勒特也进了医院。
论实力,他自然不可能输给洁丝。但一直对阿利安娜怀有愧疚感的他却不会还手。这就导致了洁丝压倒性的胜利——虽然只是一些恶作剧咒语,但也够他受了。
只是,为什么她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事情?
第二天早上,洁丝坐在斯莱特林的餐桌边,动作优雅地往一片土司上抹草莓酱,然后送到坐在她旁边的小阿利安娜手上,对礼堂大多数学生投注在她们两个身上的好奇与八卦的眼神孰若无睹。
小阿利安娜明显也没注意那些评论,慢慢地啃着土司片,然后将自己盘中的煎蛋弄到一盘,在洁丝的注视下,才苦着脸吃下去。
“我渴了。”她眨巴着眼睛,那模样看的洁丝好想大声喊“好可爱”。
潘西将南瓜汁端到她面前。
“谢谢潘西阿姨。”小阿利安娜很有礼貌,然后眼巴巴地望着洁丝,“妈妈,我不喜欢南瓜汁,我想喝牛奶。”
话音刚落,桌子上立刻出现了一杯热腾腾的牛奶——这明显是霍格沃茨四大学院创始人后裔才有的特殊待遇。小阿利安娜立刻眉开眼笑地拿起牛奶。
妈妈……这个称呼让一直竖着耳朵关注这个角落的学生震惊了,不少人的汤勺直接掉落在地上,但他们仍浑然不觉。在瞬间的安静过后,他们开始热烈地讨论起了这件事,声音大的让洁丝直想扔咒语过去让他们消音。相对而言,斯莱特林就含蓄多了,只是互相交换一下眼神,含蓄地议论几句。就连原本还在怨念自己莫名其妙成了阿姨的潘西也打起了精神。
在众人的眼神鼓舞下和自己好奇心的驱使下,潘西总算开口了,“洁丝,那个女孩是……”这实在不能怪作为洁丝舍友的潘西都不知道这件事。谁让洁丝昨晚十二点多就被邓布利多叫了出去,就连潘西也是今天早上才看到她的,根本就没有问这件事的机会。(所有人都选择性地无视了宵禁,有个当哥哥的校长就是好啊)
“她是我昨晚去找诺特教授的原因。”洁丝脸上飘起了红晕(她故意的)流言就算传开了,阿不福思和汤姆不会过来找她,只会去找盖勒特的麻烦。这就是所谓的祸水东引。
这句语义不详的话语立刻让大家很不CJ地浮想联翩了——难道那个女孩是他们两个的孩子?联系一下昨晚那巨大的声响和今早传的沸沸扬扬的谣言,一众吃饱了撑着没事做的学生自以为找到了真相。
“洁丝,她不可能是你的女儿。”德拉科慢条斯理地拿出手帕擦拭嘴角,顺便遮掩住脸上抽搐的部位——那个猜想太过雷人,若不是德拉科之前就有些习惯这种时不时被洁丝的话石化的经历,他还真的差点就维持不了自己的形象,做出和那群没脑子的格兰芬多一样的表情。“你总不可能在10岁时就生下了她。”
虽然口中这么说,但德拉科自己也很没有底气,毕竟,发生在洁丝身上匪夷所思的事情太多了。
不过,德拉科这话还是起到了一定的效果。大家多少安静了一些。
“她是我昨天收养的女儿。”见好就收一向是洁丝的人生准则。她很自觉地将后一句“但她也确实是我的女儿”这话吞回了肚子。
“至于诺特教授,谁让他欺负了我的女儿,我只是报复一下而已。”半真半假的话由不得人不信。
虽然不清楚诺特教授怎么会去欺负一个小女孩,但得到满意答复的学生也就没再追究这个问题。
“里德尔无辜攻击教授,罚一个星期的禁闭。”难得过来吃顿早餐的斯内普冷冷说道,也为这次的早饭八卦会画下了句号。
即使是上课的时候,小阿利安娜也是腻在洁丝身边。对着那张可爱的小脸,教授们也不好意思苛责,只能对这样的行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同时,洁丝也发现小阿利安娜的视线不住地到处飘,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洁丝忍不住问道:“你在找什么?”
“找爸爸啊。”阿利安娜一脸的理所当然,声音软软糯糯的,煞是可爱,“盖勒特叔叔说爸爸也在霍格沃茨的。”
洁丝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之前老觉得自己忘了什么。她居然忘记问她孩子她爸是谁——这孩子总不可能是她一个人憋出来的。
阿利安娜的声音不大,但也足够让洁丝身边那几个人听见。他们露出了相似的怀疑表情。
“洁丝,为什么我总觉得你有事情瞒着我们——阿利安娜不仅仅是你养女吧。你突然收养一个女儿这件事本身就够奇怪了。”赫敏的观察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好,一下子就说中重点。
“我们等下没课吧?”得到潘西点头的答复,洁丝这才说道:“那么,我们现在去有求必应室吧。”那里都成了他们的秘密基地了。
至于他们听到真相后露出的表情让洁丝很想拍照留念这事暂且不提。罗恩很没眼色地当着洁丝的面,问阿利安娜他的父亲究竟是谁,然后让洁丝毫不犹豫地扔了个消音咒过去。
阿利安娜也很聪明,看出自己的妈妈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个答案,只是露出很无辜的笑容,“爸爸……就是爸爸啊。”
这话让一直努力要从她口中套出话的德拉科等人真想吐血。
在当天晚上,得到了这个消息的汤姆也来到了霍格沃茨。
洁丝带着小阿利安娜来到校长室,她一抬头就看到自家弟弟坐在椅子上,脸色有些阴沉。
而后,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小阿利安娜松开一直紧紧抓着洁丝的手——这个动作让洁丝在瞬间有了小小的失落感,朝汤姆扑了过去。
似乎没有感觉到汤姆身上较平常冰冷了几分的气氛,小阿利安娜抬起头,甜甜地喊了一句“爸爸。”
当现在遇到未来(下)
在打了一个下午的雪仗后,几个女生都回宿舍妆扮自己去了。
洁丝很快就搞定了自己,然后又给小阿利安娜换上一件十分可爱的公主裙。
小阿利安娜趁潘西不在,偷偷问道:“妈妈,你的舞伴是爸爸吧?”
“我没有舞伴,只是随便跳一下而已。”而且她之所以没有舞伴还是阿利安娜的杰作。不过,这倒也称了她的心意。
“哦。”小阿利安娜点点头,“可是爸爸在等你,他在公共休息室中。”
洁丝的第一反应就是他怎么进来的。但想到蛇语,她又明白了。
“舞会也快开始了。”潘西走进门来,“你不去吗?他在休息室等着你呢。”
潘西这么一说,洁丝就更不想出宿舍了。
“你先和布雷司走吧,我还有点事情。”她随口扯了个借口。
潘西狐疑地打量着她,将自己浅粉红色长袍上的褶子抚平,然后点点头,走了出去。
“妈妈,你再不出去,爸爸就要被那些女人抢走了。”小阿利安娜鼓起腮帮子,不满说道。
被抢走最好。洁丝刚想怎么说,但那个画面怎么想怎么让她觉得不舒服。
阿利安娜的突然出现打破了她和汤姆之间的平衡,在那之前,他们一直都以亲人的身份相处。而她也确定,如果没有阿利安娜的出现,他们将一直这样下去。
洁丝知道汤姆对于她身边出现的男生一向很戒备,那源于从孤儿院岁月就开始的独占欲。而她也没觉得这有什么不正常的。她对汤姆的占有欲也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