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城都说该嫁了(51)

旋即伸手进他怀中摸索,却还是摸了个空。楼湛眉头越皱越深,脸色有些发白,将手伸入萧淮腰间重新摸索。

才伸过去,手就被按住了。

低沉微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阿湛,你再摸,我可就受不住了。”

楼湛一怔,面无表情地将目光移向那张笑意盈盈的脸上,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怒意,咬牙:“萧淮,你开什么玩笑!”

骂完还不解气,恨恨地掐了他的腰一把。

她虽有些怒意,手上却没狠心用足力道,那一掐软绵绵的,不痛,倒有些勾起了萧淮心头的火。

萧淮眸色一暗,一把将楼湛拉到榻上,膝盖稍稍分开她的两腿,手撑在她头边,低头看着她,笑意更深:“阿湛,掐得我好痛,给我揉揉?”

楼湛面无表情地看着压在身上的萧淮:“下去。”

萧淮眸中笑意愈浓,看了她半晌,“阿湛真是可爱。”

……可爱?

头一次被人用这个词形容,楼湛震了震,唇上就被一片柔软覆上。同在徐州太守府里一般,怜惜又温柔地辗转缠/绵。

手被拉住,十指相扣间,楼湛听到萧淮满足的笑声:“我想这样很久了。”

☆、第四十五章

……是吗。

楼湛垂了垂眸,思忖半晌,屈起膝盖,猛然一膝盖顶上萧淮的小腹。趁他痛得蹙眉无力,一骨碌滚下了床。

萧淮被她这么一顶,脸色愈加苍白,颇为无力地靠在床边。本就凌乱的衣衫微微滑落,隐约露出形状精巧的锁骨。

他的发丝凌乱,仪容不整,笑吟吟地看着楼湛:“生气了?”

楼湛别开视线,不去看他。

萧淮掩唇咳了几声,垂眸看了眼掌心里咳出的血色,面不改色地将手缩到袖中,继续笑道:“我就知道阿湛担心我。”

“既然知道,又为何要害我担心?”楼湛又羞又怒,咬牙横了他一眼,快步走到门边,伸手就要去拉开门闩。船突然狠狠晃了一下。

楼湛及时抓住了身边的柱子,稳住了身形。

怎么回事?

这儿离船头近,楼湛蹙眉侧耳,隐约听到船头有人在大喊大叫。

“慌什么!不过是翻了个浪花!”

老船家的斥责声清晰入耳,楼湛微微松了口气,正要离开,手又被按住了。

萧淮已经整理好了仪容,走了过来。按着她的手,一副任打任骂就是不放手的姿态。

楼湛皱眉:“放开。”

“以后不会了。”

楼湛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萧淮眨眨眼:“以后不会再让阿湛担忧了。别气我了,好吗?”

楼湛面无表情。

“阿湛,这船上有问题,若是出了意外怎么办?我们不能分开。”萧淮脸色诚恳,说得真心实意。想到那桌有毒的菜,楼湛的脸色缓了缓,沉默半晌,点头应了。

已经上了船,断然不可能再回头。现下处在江中,四面都是水,她一直居于北方,是个典型的旱鸭子,不会泅水。若是要跳水逃亡,未免太为难人。

既然下了毒,那人也会出现。如若江家的那人未走,也能随时出来帮忙。

见楼湛同意,萧淮放松了力道,楼湛顺势抽回手,坐到桌边一语不发。

萧淮轻松耸肩。

真是……失策。

不小心撩过头了。

***

是夜,明月高悬,映衬碧波。晚风徐徐,水声悠悠。商船上的人基本都歇下了,四下一片静谧。

下午最后来的两个客人就睡在靠近船头的舱里。

两个粗布麻衣的长工轻手轻脚地走到了楼湛房前,对视一眼,将门缓缓推开。房中的油灯早已吹灭,四下昏黑,桌边却没有想象中的人。倒是能隐约看到床上有个人影。

没动这些菜?

两人再次对视,其中一个长工一挥手,另一个点点头,从袖中抽出一把窄窄的匕首,走到床前,手一扬,狠狠地刺了下去。

刺下去的瞬间他就发觉了不对,连忙将杯子一掀,这才发现,里面只是个枕头。

“人不见了。”他回头小声道。

另一个人皱眉:“难道……”

“难道什么?”身后突然传来笑吟吟的声音,温润清恬的嗓音,“你们在找我们吗?”

两个长工都是一惊,连忙回身一看。迎面而来两道嗖嗖黑影,躲闪不及,两人齐齐中招倒地。

门边的萧淮放下袖子,遮住腕上精巧的袖箭,回头一笑:“看,果然来了。”

楼湛也放下了袖子,淡淡瞥了眼地上那两人。虽然是第一次杀人,但她心中无比平静。

不杀人,人杀我。

顾不得那些妇人之仁。

两人沉默片刻,忽然觉察到了不对劲。

太不对劲了,船上安静得仿佛没有一个活人。

正在此时,船身忽然狠狠一颤,向前倾斜了些许。萧淮脸色不变,快步走到隔壁的房间,轻轻说了声“打扰”,便推门而入。

屋内的人倒地不起,桌上的饭菜明显都动过了。

萧淮上去试了试鼻息,叹了口气。

“怎么样?”楼湛不太适应开始晃荡频繁的船,扶着门没走进去。

“死了。”萧淮顿了顿,站起身来,目光复杂难言,“不必再看了,船上应当没有活人了。”

为了杀了他们两个,竟然毒死了整只船上的人。

楼湛背后不免一凉,脸色有些难看。

萧淮抬步走过去,敛了笑,沉声道:“当真是丧心病狂。”

说话间,船身又是猛地一颤,船板上开始漫出水来。楼湛脸色一沉,明白了对方为何只派两个人来。

在这江水之中,只要船沉了,还怕他们不死?

“阿湛。”萧淮伸手拉住楼湛,呼了口气,“等会儿不要放开我。”

楼湛犹豫了一下:“我……”

“我知道,你大概不会泅水。”萧淮微微一笑,“所以待会儿无论如何也不要放开手。”

楼湛抿了抿唇,没有回应。

没过多久,船就沉了。顷刻之间,船板上哗啦啦涌来冰凉的江水,瞬间就覆没了两人的头顶。

萧淮虽生在云京,却长在河流众多的扬州,熟识水性,单手将楼湛按在胸前,手一划,便冒出了水面,顺手扶在一根浮木上。

这水域一望无际,要游到江岸边不知得过多久。对方应当知道萧淮熟识水性,但也知道萧淮身体孱弱,不说带着楼湛游个把时辰到岸边,光是在夜间冰凉的江水里浸泡一时半会儿,就够受了。

楼湛抹了抹脸上的水,低喘一声:“江家那个人……”

“听说不识水性,大抵没跟上来。”萧淮了解得颇多,从容地解释了,脸色却突然一阵青白,原本只是淡色的唇也白了。

楼湛心中一沉:“发病了?怎么样?药呢?”

萧淮苍白着脸,似乎连明亮的眸光都黯淡了许多,扯了扯唇角,露出一个笑:“无妨……我们再多撑一会儿,或许能碰上其他夜里行船的船家。”

看他的脸色苍白得可怕,仿若下一刻就会消失在人间,楼湛心中愈发沉重了。尤其是想通了对方的用意后,楼湛开始有些慌了。

倒不是为眼前困境所慌。

她沉默着伸手去摸萧淮的脸,指尖不由一颤。太凉了,简直不像是活人的体温。

“阿湛是在担心我?”萧淮低头一笑,苍白的脸色不知为何有了几抹红润,一笑间仿若桃花流水,极尽鲜妍。

楼湛点点头。

她难得如此耿直,萧淮扬扬眉,侧头轻咳一声,意识混沌了一下,片刻又清晰过来。他回头看着楼湛,状似无奈地叹了口气:“之前才答应了阿湛,不会再让阿湛为我担心,没想到才过了两个时辰……”

楼湛垂眸:“别说了。”

她心中泛起了丝丝缕缕的酸楚,泛到了鼻尖,竟然有些想哭,还伴随着一种莫名的疼意。

“冷不冷?”

萧淮摇头,将楼湛抱得紧了些,眉目间尽是轻松笑意:“不冷,就是……有些难受。”

“难受?”

“就是难受。唔……如果阿湛愿意主动吻我一下,说不定我就不难受了。”萧淮轻笑着调侃,不想话才出口,楼湛就缓缓抬起头来,目光幽幽地盯着他。半晌,道:“低头。”

萧淮闻言,乖乖低头。

楼湛闭上眼睛,犹豫了一下,仰起头,用自己的唇轻轻碰上他的唇,温凉而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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