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京郊。
自从贾赦弄出了新的砖头后,为了测试这样的砖的效果,就在贾敬这边先试了试,把原本都是扎营的营地快速地建出了不少砖瓦房。
虽然不是青砖,而是红砖,不过对于大头兵们来说,这都已经是幸事了。
十四爷擦了一脑门的喊,看着这天上的秋老虎,心里叹了一声,自从来到这边之后他都晒黑了多少啊,便是他的爱妾都在今天早晨说了一句他又黑了瘦了。
虽说这是心疼他的话,可总说他一爷们黑了,这怎么让他觉得像是嫌弃呢?
他眯眼看了太阳后就冲着不远处的贾敬走去,待走到贾敬的身边就对贾敬道:“贾兄,那几个探子就扔在那儿不管了?”
贾敬淡然道:“放着吧,左右也是不由人,回头踢出去便是。”
那十四爷信服地点了点头,接着就对贾敬陪笑道:“我珍兄弟这几天怎么就没来了?难道是帮天师忙着呢?”
贾珍虽然来这兵营来的并不多,但是每次来都会指点他一番身手,还总会给他点好处。
莫要说他堂堂一个王爷还在人家指缝里讨好处,也不看看这好处是谁家的!
原本他还要点脸面呢,结果上次看到他那一群兄弟作为之后就没了半点不好意思,他收人家一点东西怎么了?他还没有直接厚颜无耻地跟人家要东西呢。
这边能理直气壮后,他和贾敬之间的关系就变成了真正的上下级。
“对,等咱们这边比完了就要去江南,毕竟传送阵的事情总不能让他赦叔亲自去吧?”贾敬对他的的态度也变好了不少,毕竟人家一个王爷赔笑脸,他总不能给人家一个冷屁股吧?
虽然这称呼倒是奇奇怪怪,既喊贾珍叫珍兄弟,又喊他一声贾兄。
十四这也是被逼无奈啊!
当他想呢?他也很无奈好不好,谁让老九和老十那俩自降了一辈儿,他这不知道的也就算了,他这知道了之后,他这当弟弟的能不跟着降吗?再说了他还要和贾珍保持良好关系呢,总不能让人家喊他一声十四叔吧?
不像啊。
“还真别说,以往还真没有想到睿儿居然在这上面有如此之高的天赋。”十四说这话的时候有些羡慕。不过这有天赋是一方面,也要有名师教导啊,不然岂不是浪费?
他家的小子也不知道有没这天赋,毕竟大家都是姓司徒的,指不定也能有点呢?
“睿儿是个好孩子。”敬老爷也给面子地赞赏了一句,看十四身上还穿着铠甲,就赞了他一声道:“十四爷你最近一直身体力行,倒也不错,只是这铠甲还是要换一换,待回头我就跟天师提一提,他之前有说过这些。”
贾赦还真有提过,不过这如今是冷兵器时代,又不是后世,如今他们这边的这个精锐营虽然没少重点练火器,这其他的并马上的功夫也是从来没有少过。
十四顿时为之动容,要说男人的最爱可不就是马和女人?反正不管别人是不是,他是吃这套的。
“那可好,简直不要太好,这可太热了,也不怕贾兄你笑话,我这身上可是一身的痱子,可是受罪。”
贾敬闻言道:“十四爷再坚持两天,待这次比试过了之后,就为你治疗,在这之前……”
“我懂我懂,总不能让你的宝贝在我这身上浪费啊,我不过是一身皮肉的事儿,不着急,不着急。”十四爷还真不敢让贾敬在这个时候让他用那宝贝给他治疗。
听说那东西每次用一次都要浪费不少少灵石,虽然不知道那灵石是多难得,可见贾敬自己胳膊上也有痱子啊,打赤膊的时候身上也都是被铠甲勒出来的红道子也从来没给他自己治疗过,自己矫情个啥?
贾敬赞许地点了点头。
“今天下午我们就动身先去猎场,勘测地形的斥候都回来没?”
“都回来了,也都说没有发现哪里有问题。不过他们到之前已经有御林军在了,如果不是带了咱们的令牌还真进不去。”
十四爷说到这里就感慨了一声,他还真没想过要提前过去勘测地形,还以为只在沙盘上推演一番完事儿呢。
“不过贾兄你是怎么知道此次比试一定是在那儿的?”十四爷一脸的好奇,毕竟整个京城外可是不小呢,能选的地方何其之多,要说怎么也不该选中那个猎场啊,虽只是猎场中的一部分。
“你觉得能最少让几千人站在一起的还有几个地方?”
十四爷一脸的疑惑:“可不应该是城外那边?毕竟要演练攻防……”
行吧,他也不知道他那位亲哥是怎么想的,反正就是没走正常路线。
“谁说攻防只能是平原?在山上岂不是难度更大?”贾敬反问。
十四爷倒是被他说的没了脾气,心说这也算是和祝招远那边扯平了,谁家马上对战在什么山上啊。
虽然也不全是山头。
他们双方是今天早晨才互相接到的圣旨,这接了圣旨之后才知道了地点,足可见他那好皇兄的保密还是做的一流的。
今天之内他们就要将人全给拉到那个猎场去,许进不许出,再之后双方扎营。他们这边五千,对方一万五。
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照顾他们人少,扎营的时候他们在守,对方在攻。
不过十四爷觉得倒也没那么简单,指不定到时候出题的时候有多少歪门邪道的呢。
倒也是真被他说着了,那宫里的太上皇和皇帝以及兵部尚书兵部侍郎再加上几个阁老正在讨论到底要怎么比呢。
对,之前只确定了一点——
这就是祝招远能带一万五,精锐营只有五千!
除了这数儿,具体怎么比划,还是要临时出考题。
“单兵的比试目前已经是没问题了,不过这双方团站倒是不妥,臣觉得既然是马战就绝对不能一个在山下一个在山上,这有的时候便是十倍于对方,只要是易守难攻之地,也是拿不下的。”兵部尚书待说到这里也是满腹愁肠。
这也不怪他发愁啊,这两边都出色,那自然是你好我好大家好,这要是有一方太差,哪怕是对方丢人,他这兵部尚书难道还能脸上有光?
这不是愁人嘛。
兵部尚书这话当然就得到了他的下属附议,兵部侍郎倒也能有一席之地可以发言:“臣也觉得这有些不妥,毕竟——”
太上皇摆了摆手道:“谁说就只能让他们马战了?谁又说一定是一个攻一个防了?到时候来两场,让他们再换过来。”
啥?
胤禛也道:“也没打算让他们一天比完,到时候就让他们互换场地吧,也免得说不公平,这次比试中间也让他们休息一天,一共比三天。”
为了这样一场“演练”这是要休朝三日?这是要多重视!
这兵部尚书和兵部侍郎都无话可说了,内阁的人都是眼观鼻鼻观心的,也没敢问太上皇和皇帝到底是多蛋疼,才能一看就看三天,不过这两座大山显然都是对贾敬那边更有信心啊。
不过大家虽然都是隔岸观火,静静看戏,绝不下场,这心里也都开始同情那位辅国公了——
这要是赢了一场也就罢了,要是两场都输了,其不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不过既然让他们来当然不是只让他们看热闹的,四爷看了一眼关无极,见这老爷子到现在也没说自己有没有将张老爷子给说动,心里就不禁骂了一句老狐狸。
他父皇最近可是每天都可劲儿地让人喊他过去,看上去是和他说说话,实际上总是旁敲侧击,想让他问问贾赦结果如何。
身为一个孝顺儿子,对于他老人家的这一点点要求,四爷其实还是很想满足的,奈何他有心也是无力啊,贾赦很无辜地跟他说,那天他的确是撞到了没错,可他被撵走了啊,这具体如何,他完全不知啊。
什么?让他问张老大和张老二?
四爷请恕在下没胆!
他怂的是如此理所当然,竟也让四爷无话可说,总不能逼着他去问吧?
行吧,太上皇不让人走其实还是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的,毕竟这让和亲王和敬亲王这俩老头顾着朝廷,名义上是没什么问题,毕竟也没什么大事儿,奏折也都是要发到江南的,这负责批阅奏折的仍旧是皇帝,可这京城里的守备可就是问题了。
这事儿要讨论,要商量,更要防着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