狍子的头发丝:“一开始还很怀疑,现在事实证明,我狍子的眼光是精准的,不论是薄荧还是林淮,被狍子喜欢的人都是好人。”
喵吃葡萄:“这场撕逼看起来是杨泽重输了,但是薄荧也不是赢家。”
如果说网络上的舆论倾倒还算是在众人意料之中的话,那么从央视新闻里看到这次闹得沸沸扬扬的薄荧事件就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了,在杨泽重发布致歉视频的第二天,央视早间新闻简略播报了薄荧事件的来龙去脉,以杨泽重及光影工作室为典型,批评了现今存在的娱乐新闻工作者以博人眼球为首要目的的捏造证据、虚假报道,以及部分群众偏听偏信、以谣传谣的不正之风,紧接着就是各大网络平台和有线电视台对相关话题的强行降温,薄荧在微博热搜占据的六个爆话题转瞬之间就消失了五个,还未播出的有限电视台相关节目也紧急换档或是大幅剪辑,网络上最受认同的一种说法是说,此举是因为上面传达了要传播正能量新闻的指示,所以各大平台才会对这次事件紧急降温。
如果说之前杨泽重和其光影工作室还打着等风头过去后卷土重来的念头,那么当央视新闻的“捏造证据”、“虚假报道”两座五指山压下来,即使是再天真的人也该明白,“杨泽重”这个人,及“光影工作室”这个招牌,已经再无翻身之日。
在大多数人觉得大快人心的同时,也有一小部分人觉得疑惑,按照央视新闻几乎不点评娱乐行业的作风,比这次性质更恶劣的事件以往也不是没有,央视一直秉持充耳不闻入眼不见的态度,为什么此次偏偏为薄荧事件发声了呢?
秦焱没有实时看到这一次的央视早间新闻,等他看到时,已经是下午四点。
字正腔圆的播音腔从高档小巧的黑色音响里放出,清晰地传荡在逸博影业宽敞的总经理办公室里,办公桌上的电脑屏幕里播着央视主播五官端正的国字脸,秦焱却看也不看,他的目光钉在同一张桌上的墨绿色超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一动不动。
如果真的和他推测的一样,薄荧和那个人有血缘关系,那么秦昭远的警告也就来得理所当然了,其他人说要打压逸博集团那是痴人说梦,那个人这么说的话,逸博集团就是真的要元气大伤了。
薄荧对那家人来说是耻辱,一个不慎就会让他们沦为圈内笑柄,甚至断送职业生涯,他们对薄荧没有亲情,只有忌惮,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她在偏远山区的福利院自生自灭,放任她进入娱乐圈这个浑浊的大染缸摸爬滚打,冷眼旁观媒体发布编造抹黑她的黑料,但是一旦有人想要挖掘她真正的出身,他们就会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将那只伸向薄荧身后的手\雷厉风行地斩断。
外间总经办的助理在听到呼叫的铃声后,立马敲门进了总经理办公室,和他想象中秦焱一脸阴沉的画面不同,这位喜怒多变的上司正撑着下颌看着笔记本电脑,嘴角一抹似笑非笑的轻松弧度,让走到面前的助理心里实在摸不着底。
“秦总,您有什么事吩咐?”助理恭恭敬敬地问道。
“我记得上个月收到了户海市主办的扶贫基金会慈善晚会邀请,邀请函还在吗?”秦焱抬头问道。
“还在。”助理不明就里地回答。
“告诉他们晚会那天我会去,还有,再替我要一张晚会邀请函,避人耳目地送去薄荧那里。”秦焱说。
“送去薄荧那里……?”助理愣了愣,有些犹豫:“要说什么吗?”
“程遐和他的联姻对象将会一起出席这次慈善晚会,去不去随她。”秦焱一笑,那洒脱的淡笑在中途加入了一抹冷意,变为笃定的冷笑:“告诉她程遐的联姻对象是谁,她会去的。”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要被我的女主角美哭了
☆、第241章 [修]
薄荧收到扁舟台物业送来的快递已经是晚上七点, 快递单上没有发件人信息, 问送包裹的物管阿姨, 对方也是一头雾水, 只知道这个包裹下午就出现在了扁舟台收发室中。
向对方道谢, 又收获了一句没头没脑的安慰后, 薄荧拿着文件袋关门回了客厅。
在这特殊时期, 她拆信封的时候不免有些过于谨慎, 在小心翼翼地划开信封口,她发现仅仅只有一张户海扶贫基金会的慈善晚会邀请函。
邀请函上写得明明白白, 主办单位是户海市政府, 晚会时间是下周五下午六点, 着装要求是正装。
薄荧正在看这份邀请函的时候,她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显示在屏幕上的是一个陌生电话,薄荧看着那个不认识的号码,停了一会才接了起来:
“薄小姐您好,我是秦焱秦总的助理, 我们秦总邀请你参加下周二下午在户海举行的扶贫基金会慈善晚会, 希望您能百忙之中抽空,赏脸露面。”
一个温文尔雅的男声从话筒那端传了过来, 在薄荧出声询问前就已经道清了来意。
“秦总让我带话给您, 程总的未婚妻僰昭届时会和程总一同出席慈善晚会,您可以独自出席,也可以自带一位男伴。”
薄荧刚要出口的拒绝在半道卡在了喉舌处, 上一刻还风淡云轻的脸庞在听到那个名字时忽然变得僵硬:“……谁?”
“程总和他的未婚妻僰昭也会出席这场慈善晚会,您可以选择独自前往,也可以自带一位男伴。”秦焱的助理没有丝毫不耐,清清楚楚地重复了一遍。
薄荧像是听了一个荒谬无聊的玩笑,不知道作何反应而呆滞在原地。
“喂?”
秦焱助理的声音像是隔着一块厚玻璃,模糊不清地传来。
“……薄荧小姐?”
“……薄荧小姐?”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终于安静了下来,当她回过神后,耳边只剩下孤独的忙音声。
她一动不动地呆了一会,才想起拨打程遐的电话号码求证,一向灵巧的手指在这时却忽然笨拙起来,几次拨错后,她终于将电话打出,然而另一端却始终没人接起。
许久后,电话里的声音消失了,薄荧重新拨了一次,还是没人接,她又拨,不断拨着那个号码,无尽的回铃音仿佛带走了她血液里的所有温度,让她的心脏也跟着一点一点冷了下来。
“没有人会接的。”
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从一旁轻轻传来,消失已久的X再度出现,她依旧一身黑衣,雪白的手腕上戴着叮叮当当的金属首饰,她抱臂站在客厅一角,神色淡淡地看着濒临失控的薄荧,身后的落地镜映出宽阔的客厅和一心只在电话上,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向她施舍、面部表情因过度压制而僵硬得木然的薄荧。
正在薄荧目不转睛地看着手机屏幕时,手机震了起来,那个名字瞬间点亮了她的眼睛,在她反应过来时,她已经把电话拿到了耳边:
“程……”
“薄小姐。”电话那边安安静静,传来的声音却不是程遐。
在薄荧沉默的那两秒时间之后,对方主动解释道:“我是程总的助理余善齐,薄小姐找程总有什么事?”
薄荧沉了沉气,尽量声音平稳如常地开口:“程总呢?”
“程总正在和安赫尔先生参观工厂,因为保密需求,他把手机留在了外面,您有什么话我可以代为转达。”
“不用了,我等他回扁舟台再去找他吧。”薄荧说。
“薄小姐,”余善齐顿了一下,语气有些微妙的说:“程总现在在西班牙办事,恐怕下周二之前都不会回国了。”
“……下周二?”薄荧低声重复了一遍。
“下周二程总有个慈善晚会需要参加,所以最迟下周二一定会赶回国,如果您有急事需要联络程总,可以过几小时再打来试试。”余善齐彬彬有礼地说。
“让他忙吧,我只是想和他说说话,没有要紧事。”薄荧的声音里染上了笑意,但是她挨着手机的那张脸却是面无表情。
“好的,我会告诉程总您来过电话。”余善齐没有察觉异常。
“不用了,其实上次我们吵了架,我想当面见到他再道歉……你能帮我这个忙吗?”薄荧对着话筒柔声说。
电话那方的余善齐停顿了一会,似是在犹豫、斟酌,半晌后,他的声音重新传来:“好吧。”
挂断电话后,薄荧脸上的表情彻底消失,她静静握着手机,坐在沙发上一言不语,X依然站在那面落地镜前,镜中依然只有薄荧冷漠木然的侧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