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让我还他清誉/殿下让我还他清白(191)

云琅细细查过一遍,又喝了口煎茶:“右肋,自己脱衣裳。”

萧朔哑然,眼见云琅又摆出了万花丛中过的风流少侯爷架势,索性也配合着解开衣襟。

虽说不知从何处学了些奇技淫巧,可真到实践处,云琅要看的仍是他伤了的地方。

这些天,云琅卸下心防彻底睡透,也当真听了他的话,一不管府外风云变幻,二不问朝堂风波暗流。

唯独怎么说也不肯听的,还是要看他的伤。

萧朔让少将军从肋间查到背后,连不知多久前闯大理寺玉英阁、叫袖镖在腰后戳得那一道早痊愈的伤痕也细细摸了,一碗煎茶终于喂下去了大半。

萧朔拿过茶水给他漱了漱,替云琅拭去薄汗,揽着人放回软枕:“如何?”

“勉勉强强。”

云琅很是入戏,摸了枕头下面藏着的扇子,扇面朝着自己,哗啦一声展开了潇洒摇摇摇摇:“今夜侍寝,绑了给我送进来。”

萧朔有心纵着小王妃,压了压嘴角,垂眸耐心道:“是。”

云琅唰一声合了折扇,流苏辗转,在指间转了两个圈,顺势挑开萧小王爷已解了大半的衣襟。

萧朔难得见云琅这般倜傥架势,不由生出好奇,握住扇骨:“这又是从哪里学的?”

“用得着学?”

云琅难得占了先手,折扇一转,绕着萧小王爷手腕煞有介事撩拨:“天赋异禀,无师自通。”

萧朔失笑,正要说话,已叫云琅拿折扇挑了下颌。

这般架势未免太过不成体统,萧朔抬眸要说话,却微微一顿。

云琅眉目清致俊朗,此时半困不困,乏意盘旋,莫名多了几分缱绻温存,搭上这一副颇像回事的架势,竟平白撩得人心头轻滞。

萧朔定定心神,将体统暂且搁在一旁,握了云琅持扇的手,低声道:“今夜侍寝……此时天光还亮。”

云琅充耳不闻,以折扇将萧朔勾过来,仔细回想着图上情形,含了小王爷喉间轻轻一咬。

萧朔一时连天光也寻不见亮了,闭了闭眼,屏息勒住肩背,只将手臂环在云琅背后。

微酥的疼瞬间袭上来,掺着细腻柔软的温存碰触,将人瞬间拢住。

热意氤氲鼓荡,不得挣脱。

云琅靠过来,热乎乎伏在他胸前。

萧朔这几日平白受他撩拨,还要忍耐着不将云少将军亲昏过去,里外煎熬,哑声道:“开封尹在外面。”

“我有封手书,在书房放着,叫他带给商恪。”

云琅耳根泛红,一路烧着进衣领:“眼下……先不说这个。”

萧朔用力阖了下眼,堪堪守住清明心神:“说什么?”

云琅手中折扇拦在他背后,仔细想了想,又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

萧朔:“……”

云琅拉开些距离,聚精会神找了找,找到一处没咬过的地方,又咬了一口。

萧朔:“?”

云少将军不知从何处学来的本事,前半程撩得人心神动摇,热意蕴着肺腑,若不是开封尹在外头煞风景,他未必能忍得住。

被咬了这些口,就实在干干净净不剩下半点旖念了。

萧朔扶住云琅,抵着额头试过温度,蹙了蹙眉:“怎么了?为何忽然――”

云琅这几日昏昏沉沉,终于找着了报复的机会,拿着折扇照萧小王爷当头狠狠一敲,咣当躺回榻上。

萧朔堪堪伸出手,在他脑后一垫:“没有了?”

云琅闭着眼睛,胡乱捞住萧朔扯过来,照着便是一口。

萧朔不明就里,他原本不通这些,研读话本也是按部就班,没见过云少将军这些旁门左道,压着心念攥了下拳:“不成体系……该有剩下的。”

“是有剩下的。”云琅叹息,“那白衣公子将世子揽了,唇舌抵着,肆意玩弄,细细尝遍。”

萧朔叫他这几个字引得心底一跳,低声道:“于是――”

“于是,这本配了字画了图、精致难得的《春宫良宵传》就从宫里被抬出来,送到了我面前。”

云琅面无表情:“当着我的面,付之一炬。”

萧朔:“……”

“肆意玩弄,细细尝遍,咬到此处。”

云琅长叹,扯着被子蒙到头顶,管杀不管埋地将萧小王爷踹出去:“全烧没了。”

第九十章

开封尹等在外堂, 放心不下云琅伤势,心神不宁徘徊良久,终于等着了回来的琰王。

“王爷。”

开封尹快步过去, 低声道:“云将军情形……”

萧朔:“很好。”

开封尹:“……”

不知为何,琰王去见了一趟云将军, 这些日已淡了的沉闷似乎又回来了几分。

卫准不清楚床榻上的事,想不出一去一回能有什么变故, 只当萧朔如今身兼重责,毕竟谋朝不易,难免性情不可测些:“……是。”

“正月十六开朝, 上元夜宫中宴饮。”

卫准收敛心神, 不再多问:“云麾将军是从三品武官,也要奉诏入宫……各方盯牢, 王爷早做准备。”

萧朔正蹙眉出神, 听他提醒, 心神微动:“多谢大人。”

卫准摇了摇头,他来琰王府只是探伤,顺便将朝中情形告知萧朔。此时话说清了, 还要回去敲惊堂木,起身作礼:“王爷好生养伤, 下官告退。”

“稍待。”

萧朔起身:“他有封手书,托大人带给昔日故友。”

卫准闻言停步,听到后半句, 却又不觉一怔。

萧朔按云琅所说, 在书架处寻过, 果然找到封信,递给卫准。

卫准问:“写得什么?”

“不知。”萧朔道, “传信罢了”

卫准神色有些茫然,双手接过,将信仔细收好。

……昔日故友。

昔日故友。

“下官……传信,也只能尽力而为。”

卫准立在堂中,反复念了几遍这一句,又按了按袖中信封:“他假作成襄王侍卫,那日一战后,便同襄王一道不知所踪,再没来过。”

素来刻薄冷面的开封尹,此时不知为何,竟勉强笑了下,低声道:“下官设法寻找,也一无所获……”

萧朔淡声道:“办法不对。”

卫准怔住。

“今日初九,该祭玉皇,大相国寺开天公炉,半城人都会去。”

萧朔道:“要祭一夜,有许多人会宿在寺后空场。”

开封府职责所在,每逢这般声势浩大的祭典祀仪,都要不分昼夜巡街坐镇。卫准自然知道这些,只是不知与找人有什么关系,苦笑道:“他不会去。”

“有所求,便会去。”

萧朔道:“大人微服私行,在殿后僻静处对月独酌,只管大醉。”

卫准从不曾这般荒唐,闻言几乎错愕,想要开口,迎上萧朔视线,又将话咽回去。

他记起在刑场时,云琅心血来潮攀扯琰王,说得也是“月黑风高、半醉半醒”。此时看着萧朔神情,不知为何,心底竟跟着牵扯一晃:“王爷……曾这么等来过心中故人么?”

萧朔摇了摇头,回了桌边,倒一盏茶搁在案前:“我曾数次自问,这五年间,为何从没这么做。”

茶水滚热,水汽蒸腾起来。

萧朔并不喝,又倒了一杯,遥遥相对:“我若醉了,他必来寻我,揽我入怀。”

卫准怔立着,胸口竟也像是倏忽一空,轻声道:“总归……苦尽甘来。”

卫准从不擅劝人,此时见萧朔身上不同以往的宁寂萧索,牵扯心事,尽力和缓语气:“昔日宫中枯井旁,王爷所说,下官心中铭记。如今王爷已有云将军同行,下官――”

“大人却仍形影相吊,榻间冷清。”

萧朔道:“本王知道。”

卫准不及防备,膝间一疼。

“今晚城中巡街值守,殿前司可以代管。”

萧朔:“我二人心意尽通,已别无所求,今夜清闲,不必去拜天公玉皇。”

卫准双膝隐痛,看着萧朔欲言又止。

萧朔借开封尹理过心绪,气顺了不少。他此时心情难得好些,按云琅吩咐,多与朝臣同僚说了几句:“大人连日辛劳,如今诸事已定,该缓口气。”

卫准终于听见一句像样的话,当即起身:“多谢王爷关怀,下官――”

“榻前纵然无人相伴,寂寥空荡,却也该好生歇息。”

萧朔:“枕冷衾寒,孤枕好眠。”

卫准:“……”

……

老主簿端着碗圆子进来,眼睁睁看着开封尹足下生风头也不回匆匆走了,茫然回头,往屋外张望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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