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他对肖楚言的印象不好,还以此嘲讽称他为肖白兔,甚至还猜测他是不是个装腔作势的娘炮。
只不过后来,大家有目共睹,肖队长的实力就摆在那里,他心服口服。
自此,徐秋生便以为肖楚言那次只是刚好口袋里有颗糖,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
何谦傻了眼,雷厉风行的队长口袋里常年放着一颗糖,当着他这个单身狗的面,发糖。
他酸溜溜的,跟吃了柠檬一样。
头一次看见队长的贴心时刻,少见地流露出温柔的神情。
何谦脑袋好像被门夹了,吃了熊心豹子胆,说出自己内心的渴望:“队长,也给我一颗?”
他顿时,也觉得咖啡有点苦。
肖楚言缩回手,抵在膝盖上,没有要给他糖的意思,淡漠说着:“只剩一颗。”
易初语脸热热的,摊开手心,给何谦,“我不吃,这给你吧。”
给何谦十个狗胆,他也不敢做出逾矩的事情,吃队长给嫂子的糖,简直是天大的不要脸,会被天打五雷轰的。
何谦瞥过队长含有警告意味的眼神,猛地摇头,“不用了,嫂子,我就开个玩笑。”
灰溜溜地喝一口苦涩的咖啡。
肖楚言没搭理何谦,看在他年纪小不懂事的份上暂时饶他一马,转而对易初语说:“吃吧,咖啡别喝了。”
易初语皱着一张脸,剥开糖含在嘴里,“可是会浪费。”
肖楚言的动作行云流水,表情自然无比,像是做一件极其顺畅的事情,拿起她的杯子喝了一口咖啡,轻舔着嘴唇,“我喝。”
腼腆的易初语哪曾想,肖楚言会在有外人在场的情况下做出这种动作,脸瞬间蹿红,半阖着眼睛低垂着头。
避开何谦炽热又错愕的视线。
她本就少出门,少与人交流,公然秀恩爱,她一个没什么恋爱经历的女人羞得抬不起头。
心里腹诽着,肖楚言怎么能这样。
全程不敢去看好像隐形了的何谦和徐秋生的脸色,匆匆地说一句“我先回去了,拜拜。”
马上逃离了尴尬现场。
在所有人的心里,包括易初语,肖楚言都是一个不苟言笑,严厉冷淡的硬汉。
这个认知根深蒂固,却在今天让人大跌眼镜。
易初语漫步在回家的路上,仰起头就能看见飘荡的云朵。
逐渐展露出笑颜,犹如枯藤老树嫩芽上梢。
她试着接受无法改变的过去,尝试开启新的篇章,与曾经的旧——L?K独家整理——人携手。
肖楚言将案子一件一件地解决,只是有关陈大伟的那件案子,还没能成功解决。
时间拖着他们前行。
很快就要迎来春节。
易初语在父母的强烈要求下,在除夕的前几天就买好了高铁票,而肖楚言因为工作的原因,假期从除夕当天开始,放七天。
又要面临分离,肖楚言这次并没有像前两次表露出不安的情绪。
不过,也许是易初语没看出来队长的不舍。
毕竟队长最擅长隐忍,除非是真的忍不住,否则,你根本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怎么想。
临回家的前几天,易初语收拾好,将需要的衣服和护肤品放进行李箱。
肖楚言抽出时间送她去高铁站。
北风呼呼,路上的行人行色匆匆,瑟缩着不敢在路上多做停留。
车厢紧闭,只有两人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易初语做了个走的动作,“我回去了,你一个人好好照顾自己。”
“嗯。”肖楚言应一声。
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搭在大腿上。
就这样?
易初语解开安全带,拉上门把手,被肖楚言隔着外套的帽子一把扣住脖颈,脸被迫转了个方向。
自从话说开之后,易初语的心事慢慢解开,肖楚言变得开始翻旧账。
以往由于她失忆的缘故,队长闭口不言从前。
可最近,偶尔会翻出来。
肖楚言一手抵着方向盘,挑起一侧的眉毛,姿态慵懒,深黑的眼珠像一撮灼热的火苗。
擒住她的力道不大不小,不慌不急地说:“你还记得你欠我什么吗?”
脑瓜子转速跟不上队长的易初语,想了想,也没忆起自己到底欠了队长什么贵重物品。
他的目光暗含着暧昧因素,一下就点燃了她脑中的那根神经,连接了过去。
易初语缩缩脖子,装不知道,“什么?”
肖楚言没解开自己身上的安全带,整个人固定在驾驶座椅上,而易初语是自由的,没有安全带的束缚。
被他轻轻一带,脸就靠近他的脸。
亲昵的距离,易初语能看清楚肖楚言脸上的每一个细小的毛孔,以及他眼中的某种情愫。
那种缱绻的旖旎,她在十八岁的肖楚言眼里才见过。
他缓缓地开口:“记忆力倒是挺差的。”
易初语继续装傻充愣:“还好。”
车厢内的温度好似随着他们的对话在逐渐升高,灼烧着易初语裸.露在外的皮肤。
肖楚言伸出一根食指轻点她的唇,“68次。”
第48章 持续心动
易初语怎么可能忘记那件事, 那是他们高中时期在一起的约定。
肖楚言想要考刑警学院,除了高考成绩要比常人更高之外,体能也是一项很重要的测试。
她帮助肖楚言进行体能测试, 在他训练的时候充当一个计时员, 给他记下每一次的进步。
当初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跳进肖楚言的坑里。
竟然答应了他的无理要求——肖楚言进步一次,易初语就欠他一个吻。
天真的她, 觉得就算是肖楚言进步,也应该不会有多少次,那时候距离高考也不远了。
跳进了他编织好的蜘蛛网, 谁能想到肖楚言将时间掐得堪称完美, 每一次进步一点,平均一天进步两次。
现在回想起来, 易初语只想装傻充愣, 继续装失忆。
没等她讲点什么, 肖楚言松开了钳制住她的手, “出来混, 总是要还的。”
队长的脸皮怎么比她想象之中还要厚上几倍, 正儿八经地讲这种事,是他的强项吗?
反正两个人都是情侣了, 亲嘴也不算什么特别的事。
易初语趁队长没留神, 双手捧上他的脸,凑上去。
隔着七年的时光,亲吻她的少年。
这一吻献给十八岁的肖楚言。
蜻蜓点水的一吻, 易初语退离。
踏上回栖州的路途,易初语竟然开始有些不舍得肖楚言。
回到家里,蒋怡已经帮她将卧室打扫干净, 做了一桌子的晚饭等她回来吃。
吃饭时,易初语也不想瞒着蒋怡和易国风。
主动坦白:“妈,我前段时间去看了初阳和孟园。”
听到她的话,蒋怡夹菜的手一顿,被钳在两根筷子间的肉片滑落,重新掉回盘子里。
她微微嚅动着嘴:“你,怎么突然回去梨市了?”
易初语递给他们一个安心的眼神,“我想起来了。”
和他们讲开,易初语洗完澡回到卧室,蒋怡坐在她的床沿,似乎有些不放心。
那一年的意外,他们都受到了伤害,每个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心结,蒋怡害怕易初语变回那个处于奔溃边缘的模样。
好在,她成长了,也坚强了,学着面对不堪的过去。
易初语安抚了蒋怡,表现得跟个没事人一样,蒋怡这才放心下来。
除夕前夕,易初语和蒋怡在家里大搞卫生。
除夕那天,整座城市变得喧嚣热闹起来,家家户户都贴上了喜庆的对联,做了一桌丰盛美味的佳肴,隔着门都能闻到对家的饭菜香。
吃过年夜饭后,易初语拿着手机进了卧室,给肖楚言打电话。
不知道现在他在干嘛。
等了将近半分钟,对面才接起来。
隔着手机,易初语能听见对面簌簌的风声,能猜得出来肖楚言在室外,或者是阳台。
几天没见,肖楚言的声音似乎变得更有磁性。
“喂?”
易初语坐在书桌前,把玩着台灯,说:“在干吗呢?”
肖楚言如实答:“准备吃晚饭。”
“还没吃吗?”
现在已经七点了,平时的话,算早,只是现在是除夕夜,一般家家户户都会提早吃连夜饭。
肖楚言:“嗯。”
本来有挺多话想跟他说,一通电话,那些想说的又不翼而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