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宿婳打断了男人后面的话,“女婿第一次上门,都会受到老丈人的刁难。”
蔺臻嵘:“……”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比喻?
蔺臻嵘捏了捏女孩没什么肉肉的脸蛋,冷着张脸纠正女孩:“是儿媳妇。”
也不对。
蔺臻嵘又道:“是外甥媳妇。”
宿婳没什么语调感情地开口:“都一样。”
蔺臻嵘:“……”
哪里一样?
沉默了一会儿,就在蔺臻嵘以为女孩睡着了的时候,宿婳突然靠近他耳边:“蔺小七。”
略软糯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戏谑。
蔺臻嵘:“……”
男人板着张俊脸,惩罚般在女孩嘴上咬了一口,力度不重:“不许这么叫。”
宿婳点点头,改口道:“蔺七七。”
蔺臻嵘捏着女孩后颈那块娇嫩的肌肤,沉声道:“故意的?”
宿婳抿嘴不言,眼里的笑意却清晰可见。
怕把女孩捏疼了,蔺臻嵘一看,果然红了一片,男人像是找补似的抚摸着她的后颈,语气无奈:“小娇气包。”
宿婳伸手环着男人的腰,面无表情地问:“为什么是小七?你在家排第七吗?”
但据她所知,蔺氏夫妇只有蔺臻嵘一个孩子,蔺臻嵘还真没有什么兄弟姐妹。
蔺臻嵘嗓音淡漠道:“按外祖家那边排的。”
他确实是有六个哥哥姐姐,但都是表哥表姐。
而蔺家这边,还活着的只有那么一两个安分守己的。
其他不安于现状的都被曲水澜给处理了。
当初曲水澜大刀阔斧地处理蔺家上上下下的时候,蔺臻嵘的那些叔叔伯伯还跳出来说这是蔺家的家事,她一个外戚没权利插手。
曲水澜懒得听这些老家伙逼逼赖赖,直接让人堵了他们的嘴。
蔺臻嵘当时就站在不远处,冷漠地看着这一幕。
曲水澜还怕吓着他,让余姨看着他,别让蔺臻嵘出房间。
但谁能想到对方会翻窗出来。
当时有人求到蔺臻嵘面前,甚至在发现蔺臻嵘无动于衷的时候,还起了绑架的心思。
最后却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被蔺臻嵘给解决了。
曲水澜并不想蔺臻嵘参与到这些事当中,殊不知少年手上沾的血也不少。
第239章 注意点分寸
晚上的气温有些低。
尤其是在湖边。
担心女孩着凉,蔺臻嵘让黎叔去拿了毯子过来。
曲水澜打完电话,跟着黎叔过来寻两人,刚好看见蔺臻嵘抱着女孩,动作轻轻地抚过女孩柔顺的长发,眸光柔和。
如果还没见到女孩的时候,曲水澜绝不相信小七会有这么一面。
她知道当年蔺家发生变故其实给小七带来了很大的影响,他的洁癖也是在那场腥风血雨的夺权事件中加重的。
后来发现蔺臻嵘洁癖越来越严重,性格也越来越冷僻,她未尝没有后悔过,但事情已发生,就算是后悔也无用。
她一直很担心蔺臻嵘以后会孤独终老,毕竟人家女孩子连近他三步以内,他都会如临大敌,像看见洪水猛兽。
没想到现在蔺臻嵘竟会如此亲昵地抱着个女孩。
曲水澜说不清自己心里是感觉,但挺复杂的。
黎叔将毯子送了过去,曲水澜则站在原地,没过去。
等蔺臻嵘抱着宿婳走过来的时候,才看到对方。
曲水澜看了眼男人怀里睡着的女孩,很快又移开视线:“你的房间余姨已经收拾好了,今晚就在这里睡吧。”
蔺臻嵘皱眉:“这边离宿妗妗的学校有些远。”
当初就是为了方便女孩上下学,所以才会在距离一中最近的地方买了那栋公寓。
曲水澜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不能起早点吗?”
蔺臻嵘:“……”
蔺臻嵘无话可说了,只能顺着澜姨的意思答应了下来。
曲水澜又问:“她跟你睡,还是单独安排房间?”
蔺臻嵘:“跟我睡。”
看着女孩还苍白着的小脸,曲水澜的面色有些复杂,似乎还有些难以启齿:“我看她身体好像……是真的不太好,你……你平时注意着点。”
蔺臻嵘面色不明所以,注意什么?
见小七没听明白,曲水澜也顾不上尴尬了,破罐子破摔地说:“注意点分寸,别把人折腾坏了。”
蔺臻嵘:“……”
男人语气无奈地开口:“我们还没……”
闻言,曲水澜愣了愣,还没将人吃到嘴里?
这都多长时间了?
难道是小七不行?
曲水澜看着自家外甥的眼神顿时便变了,颇为艰难地说:“让余姨给你熬点鳖汤?”
鳖汤又称为甲鱼汤,具有补肾滋阴的作用。
蔺臻嵘:“……”
男人的脸色瞬间黑如锅底,阴沉着嗓音道:“我身体很好。”
不需要补!
曲水澜不自然地挽了挽脸颊旁的碎发,也有些不大好意思,顾左右而言他:“反正……你自己注意些。”
说完,曲水澜便匆匆迈步走了。
蔺臻嵘脸色不善地抱着女孩上楼,房间果然如曲水澜所说的那样,被余姨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
将女孩放在床上,蔺臻嵘像是泄愤般地在女孩的左脸咬了一口,力度不重,但女孩皮肤嫩,还是留下了个不甚明显的红印子。
怎么这么娇气?
蔺臻嵘眉头一皱,出去找余姨拿了消红肿的药膏给女孩抹上。
余姨还以为是少爷受了伤,匆忙就要去找医生过来。
蔺臻嵘拦住了她,没说是给宿婳用的,只让余姨别声张,只是有点红印子而已,并不严重。
第240章 是不是应该毁了
第二天,凌晨五点半。
曲水澜起来后让余姨把汤给炖上:“一会儿去买只甲鱼回来炖甲鱼汤,晚点给小七送去。”
余姨面露疑惑:“甲鱼汤?”
少爷的身体看着好好的啊……
用不着喝甲鱼汤补吧?
曲水澜:“先去买来炖上。”
余姨不再多问,恭敬地应下:“好的。”
曲水澜脖子上挂着毛巾,而后便出去绕着老宅晨跑了。
宿婳和蔺臻嵘是六点才起来的。
洗漱穿戴整齐,下楼用过早饭,蔺臻嵘这才送宿婳去上学。
宿婳的书包被保镖一大清早就送过来了。
男人手臂上挂着个粉嫩嫩的书包,站在门口等宿婳换鞋。
晨跑回来的曲水澜斜倚着门框,指间夹着支女士香烟,却没点。
“我今天约了小姐妹逛街,就不去烦你了。”
蔺臻嵘皱眉,他没觉得澜姨烦他。
蔺臻嵘问:“什么时候回去?”
曲水澜将烟咬在嘴里,打火机在手中转了几圈:“明天,省得你嫌我刁难你未婚妻。”
女人这般大大方方地承认她昨晚是在刁难宿婳,一是她相信宿婳应该也察觉出来了,二是不想因为她的插手让蔺臻嵘在宿婳面前难做。
宿婳直起身子,表情淡淡地看了女人一眼,微微颔首,随即和蔺臻嵘牵着手走了。
“咔嚓”一声,火光蹿起,点燃了女人嘴里咬着的烟。
曲水澜忽然嗤笑出声:“是个有趣的。”
……
宿婳到学校的时候,刚好碰上被自家哥哥送过来的邵若霜。
她抬脚走过去,右手搭在女生的肩膀上,姿势倒是挺亲昵的,但声音却冷淡得很:“邵同学,又见面了。”
邵若霜不知为何,一见到女孩就会产生莫名的心悸感。
仿佛面前的女孩是那邪恶可怕的大魔王。
邵若霜笑得有些勉强:“又见面了。”
宿婳收回手,没再和女生寒暄,转身朝着学校大门走去。
邵若霜:“……”
这位一中校花真是诡谲莫测。
宿婳没去教室,而是让黎非晚给她请两节课的假,她去趟医务室。
郁迟刚到医务室,还没换上白大褂,就见宿婳神情冷清地走了进来。
“小朋友,怎么了?”郁迟一边脱外套,一边看向进屋的女孩。
宿婳:“借你的休息室睡会儿。”
郁迟打量了她一眼,调侃道:“昨晚没睡好?”
笑容又贱又浪。
宿婳没理会他,直接推开休息室的门走了进去。
刚把门关上,宿婳骤地握紧右手,脸色惨白,额角渗出细密冷汗。
她跌跌撞撞地走向床边,如同全身力气被卸掉地倒在了床上,眼皮缓缓地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