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落下意识地将向少往右推了一把，因为用力，她整个人朝右倾斜。
那枚被凌落以不可思议的观察力洞见的子弹，从凌落的左边太阳穴擦过。
是远程狙击枪。
还有第二枪。
凌落在心里冷静的想。
冰冷的液体从她左侧太阳穴的位置留下来，有些麻痒麻痒，是流血了吗。
也疼。但比起疼，似乎更昏。
砰砰砰。
向少怎么身上也有枪？枪里不是子弹？
凌落眼前越来越昏，倒下去之前，似乎听见凌修齐和梅子紧张的呼喊自己：“落落！”他们叫着，但凌落无力回应。
…
【X：守住！坚持住！这是最后一道防线！】
【LL：我已经超负荷运转72小时了……实在有点来不起了……可是总代码在我手上……】
【LL：快要撑不住了。不愧是攻下N国的变异病毒。】
【福瑞社成员：坚持啊，我们的存在就是为了这一刻！】
【福瑞社成员：是的，否则我们成立还有什么意义？！】
【福瑞社成员：让那群老外见识见识我们国家也是有互联网守护者的！！】
【LL：好！让我们一起守护网络安全！！】
【……】
【X：LL，我喜欢你。】
【……】
【LL：艹。你不是为了让我打起精神来骗我的吧！！】
【X：等这次防御结束，我们见面吧。】
【……】
【X：你说城市，天涯海角，我都去。】
【X：好。那就北京。798大罐旁边的山海咖啡厅，X月X号X点。不见不散。】
【LL：哈！汤姆和杰瑞！终于要逮到你了！你居然在华国吗？！】
……
睁开眼睛之前，凌落感觉好疲惫。尤其是脑子。仿佛经受了一场大梦。
“落落，你醒了？！”
是凌修齐的声音。
凌修齐焦急的面容逐渐浮现。“医生，医生，我妹妹醒了。”
“凌先生，你放心，凌小姐轻微脑震荡。只是……”
凌修齐和医生暂且出去了。
凌落的眼睛逐渐适应了屋里的自然光。
她缓缓将眼神移动到手背上，那里还在打着吊针。
凌落拔了输液针。手背血管有轻微出血。
这是一间VIP病房吧。至少和凌落过去进医院住过的房间都不一样。
凌落穿着病服。她身边没有手机。
她走了出去。遇到刚从医生那里回来的凌修齐。他似乎吓了大跳。
“落落，你怎么跑出来了？？落落？？你怎么了？”
“哥。”
凌落找回自己的声音。
“是，是哥哥。”凌修齐小心的扶着凌落，“我们回去输液好不好？你需要休息。”
“梅子呢？”凌落问。
凌修齐似乎还考虑了一下，然后才说：“她在另一个病房。她没事，顾深来了，在陪着她。”
“顾深？”
顾深和梅子当真好了吧？
“向少呢？他有没有事？”凌落又问。她看上去很平静，但她的心却早已提到嗓子眼。只有她知道，这种恐怕失去的紧张。
好在凌修齐说：“他没事，他去配合警方做笔录了。”
“发生什么事了？有人开枪？”
“是。落落，你先躺回房间，我慢慢告诉你，好不好？”凌修齐劝着。他看出凌落心神恍惚，心里不免更加担心。
“嗯。”凌落微微点头，却没动，“哥，我想吃我们第一次见面吃的那间西餐厅里的菜了。每一样都想吃。你还记得吗？很多流程。”
凌修齐微微愣了下。
第305章 从未响起过的提示音
“好，我打电话，让他们送来。”凌修齐说着，掏出手机。
“哥，你去给我买好不好。我想自己在病房里走走。”
凌修齐深深看着凌落。
医生说她没有大碍，只是子弹贴着太阳穴而过，凌落倒地造成轻微震荡。可是医生却也说，怀疑凌落曾经有过失忆症。
凌修齐不是第一次遇见这种说法。凌盛世被送进医院检查，医生也曾经这样说过。
甚至陆蓉，也有这样的现象。
所以，或许早年有过失忆症这种说辞，在凌修齐心里，快成为凌家的特色了。
他还不会因此慌乱。
至于梅女士，明明是落落的闺蜜，顾深明明那么喜欢落落，怎么……哎，真是命运弄人。
“哥哥，可以吗？”
凌落仰起精致的小脸，眨着眼睛，满怀期待的看着凌修齐。
凌修齐立即点点头：“当然！哥哥现在就去给你买！你好好休息！不要乱跑，知道吗？”
…
凌落找到了自己的手机。
搜索定位，查到了医院名字。
接着进入医院网站，搜索医院平面结构图。
VIP病房位置。
她做这些，不过几十秒时间。她本意就是打发时间。因为她需要计算凌修齐离开医院具体需要多久。
在她算好不会被凌修齐看见的第一时间，她冲出了房间。
她避开摄像头。
她走了楼梯。
她出了VIP楼。她出了住院区。
她出了医院。
凌落打了一台出租车。
司机似乎有点犹豫：“小姐，你还穿着病号服。”
凌落微笑着：“是啊，去取点东西。走吗？”
“上来吧。”
“798大罐旁边的山海咖啡厅。”
…
凌落抬头看着头顶的招牌。
山海咖啡厅。
真的有这个地方。
【798大罐旁边的山海咖啡厅。】
这句话是从哪里来的？是潜意识吗？
凌落被枪击，然后仿佛做了一场大梦。梦里，全黑的屏幕上闪烁着一句【798大罐旁边的山海咖啡厅。】
这句话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为什么会让凌落在一场疲惫不堪的梦里失魂落魄。
为什么醒来后的自己必须要来这里看一眼。
这是他说的地址吗？
是梅子之前说，他们要奔现的地方吗？
她为何不记得自己来过。她是否没有来过。
…
凌修齐的车堵在去春光航空三环那栋办公楼的路上。在那旁边的一家西餐厅，他和凌落吃了第一顿饭。
凌修齐的电话响了。
“医生，怎么了，我妹妹有事吗？”
“什么？不见了？！”
下个路口一个大转弯，凌修齐又匆忙赶回医院。一边拨打凌落的电话，一直无人接听。
凌修齐给凌落微信语音。
无人回复。
…
此刻，刚刚让福瑞社破译了袭击凌落的杀手组织信息的向少，给向则刚发了一条短信。
【“你的女人买凶杀人，我只能送她和她全家无期徒刑。”】
接着预料到向则刚会打爆电话，向少直接把他屏蔽了。
福瑞社又来了消息：【这组织所有成员信息都集齐了，公布or提交警方？几乎都是罪犯。】
X：【给警方。】
忽然，一道从未响起过的提示音，在向少手机和电脑上同时响起。
第306章 世界上许多信息不对称
向少惊得，不敢相信。
他触碰触屏的手指有些颤抖。
在这一刻，他全然没有了向氏集团全球总裁的威风，他全然失去了学界大神的从容，他全然不是那位WSOP金手链得主的淡定，他全然不可与所向披靡的黑客X神联系在一起……
只因为他曾经等了七天七夜，后来买下的那间咖啡厅。
传给了他几年来，第一次的图像捕捉提示。
是，他变了图像设定内容。
从前，和LL约定葫芦形的酒壶作为记号。
现在他改成了凌落的样子。
是凌落，她走进了那间咖啡厅。
…视频里，她穿着病号服！！
病号服！她刚从医院过来！甚至没有换衣服！
子弹擦过她的太阳穴，造成了轻微震荡。
难道她因此想起来什么了吗？！
X迅速的从座椅上弹起，走到门口时不知被什么无形之物绊了一下，差点跌倒。
刚从警局回来的陆沉正巧看见这一幕。
惊得他下巴掉到了地上！！！
“向、向哥！！你终于给了我一个，你不是外星人的证明！！！”
陆沉大部分时候觉得向少可能是外星人。他像外星人一样完美高智商，似乎不会生病不会出错。
可是他刚刚看到了什么？大约是他二十多年来见到的第一次向少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