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皇再次出口,“要不我们现在就在这御书房数数,看看那女孩是不是信口胡诌。”
齐皇话落,立即有侍卫几人担着几大袋大米进御书房,放置地上,还有一个棋盘。
御书房的众人噤声,他们不知齐皇此举和用意,颤颤巍巍地站着,这位皇可不是心慈手软的主。
“户部尚书当年在算学一道也颇有见解,不如这次就有你监督他们数米。”
齐皇这便打发堂堂的一位尚书大人去数米了。
此时的齐皇的心腹太监又呈上一副字,纸张十分的长,足足两米,需要四位宫女,各举一角。
“刚刚寻来的墨宝,朕请各位爱卿参详。”
齐皇从龙椅的高处走下,站在字画的前边,犹有意味地念道,“古之学者必有师,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
人非生而知之者,孰能无惑?”
齐皇抑扬顿挫地念着,“是故无贵无贱无长无少,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
众爱卿以为这文章如何?”
齐皇挑眉威严地扫向诸位大臣,双手摩挲,等着众人的回答。
几位大臣望着为首的丞相。
“此文论点鲜明,文章思路连贯,论述十分紧密,环环相扣,写作手法高超,气势磅薄,极具有说服力和感染力。
确实为不可多得的上品。”
“臣等附议。”
其他大臣话道。
“既然众爱卿以为是上品文章,那朕便忍痛割爱,将它暂借你们几日,好好学习。”
齐皇眉目面善地说道,“你们可知这文章是何人所作?”
“臣等不知。”
“就是刚才你们所说的黄毛丫头。”
齐皇感叹道,脸上带有盈盈笑意,“一个不顾世俗独舒己见的小丫头。
那日几位太学的算学先生轻视与她,便能出口成章,作一《师说》反斥几位算学先生,也算是胸中有才。”
“陛下,那也只能证明那丫头精于文学,这跟算学没有任何关系,望陛下三思。”
吏部尚书仍旧不同意,再次上柬。
“文程,这棋盘数出来没有?”
齐皇无事吏部尚书陈梦吉的谏言,转而踱步至,蹲在地上数米的户部尚书范文程身前。
此时的范文程正蹲在算数,让身边的太监数米,十分的专注,生怕出错,额间已经冒出汗滴。
“文程?”
“别吵——这格应该是一百万五十——哎呀!
我数到哪里了,又得重算。”
蹲在地上的户部尚书喃喃自语,直到明黄的袍子应着五彩金龙的模样出现在眼前,才回神。
“方才,莫不是陛下叫我?”
“算出来没有?”
齐皇似乎没有在意范文程的无礼,直要答案。
“回禀陛下,是臣无能,还没有数好!
还需些时辰。”
范文程回禀,声音颤抖,他原以为只是稍微难数而已,没有想到这么难。
“继续,继续数!
朕和众爱卿还等着你答案。”
齐皇挥袖。
“瞧朕这记性,好像几位尚书还有丞相,都是算学一道的高手,要不几位爱卿帮帮文程?
他一个人怪辛苦的。”
一群大人全被齐皇赶去,监督太监数米了。
“工部,前几日朕给你们的图纸,打造出物件没有?”
似乎是看着众臣数米无趣,齐皇又出声道。
“回禀陛下,已经完成,确实如斐大人所说这石碾、曲辕犁乃国之神器,我国百姓之福,天佑我大齐。”
工部尚书慷慨之昂,“斐大人真是神人。”
斐思谦乃隶属齐皇乃大齐朝庭总所周知。
“那你可知,这神器是谁发明?”
“相比是斐大人。”
“这发明者也是你们口中的黄毛丫头,太学的女先生。”
齐皇摇头道,“这么有趣的女子,不去教学,真是可惜了。”
……
熬了一个时辰,数米的太监在御书房外排满,依旧没有数完,众位大臣似乎困意绵绵。
“哈——”齐皇又批了一奏章,连连打着哈欠,“爱卿数完了没?”
“回禀陛下,几位大人还在——”心腹太监海公公端上一参汤,“陛下想知答案,何不请出题之人解惑。”
皇宫之外,在太渊阁寻书的吴静香被人传唤,一个公鸭嗓的老太监,传旨皇帝召见。
“陛下要召见我?”
吴静香疑问,突然最高领导人召见,心里没有一丝准备,细想着自己应该没有做任何出格的事宜,不是坏事。
“吴姑娘莫不要让陛下等急了。”
吴静香路上盘敲侧击,老太监嘴巴严实,不可透露任何的信息,她只能作罢。
“王爷,吴姑娘身侧的暗卫传来消息,陛下刚刚传召了吴姑娘。”
鬼王府内,姬寒寻半解罗衫,准备歇息,在听到手下的消息后,立即起身,重新戴上獠牙面具。
“本王好久没和皇兄诉家常了。
来人备马进宫!”
第62章
宫门重重,宫墙高耸,吴静香跟着老太监一路绕弯,从太学出门,一路畅行无阻,也要两刻钟的时辰。
此时暮色苍茫,御书房前,蹲着一排排的小太监,似乎挑捡着什么,嘴巴一动一动。
吴静香到了前方才看清了,他们是在数米粒儿,不仅暗叹,果真是一入宫门深是海,这些小太监不知犯了何错,居然被惩罚数米粒。
方才她分明看见了有几个小太监,分明蹲腿软了,依旧咬着牙坚持,不敢乱伸腿歇息,只敢轻轻地扭动脖子。
难不成皇宫的规矩,连煮顿饭都要严格要求米粒颗数,多一颗都不行?
如此想着,吴静香身子微凉,等下自己一定要谨言慎行。
“吴姑娘,陛下有请。”
尖锐高昂的嗓音响起,一位老内侍迈着妖娆的小碎步从御书房出来,“吴姑娘,随老奴来。”
进了大殿,还没来得及瞄几眼御书房的豪华配置,吴静香又被地上的一排排蹲在地上数米的太监给吸引了,他们周边还站着他人,似乎在指挥着。
嘴里不停的念叨着数字。
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
难不成这位齐爷也有别数米的爱好不成?
若她等下答得不好。
她等下也要蹲在数米粒不成?
这样也好,总比动不动就砍人脑袋的暴君要好。
“大胆,见到陛下还不行礼!”
尖锐高亢的嗓音再次响起。
吴静香终止了自己的思绪,跪下行礼,“民女吴静香,拜见陛下!”
“起来吧。”
听见陛下的嗓音平和轻松,没有想像中的暴怒,吴静香起身,微微抬头,仰望着台阶之上的齐皇。
齐皇面容英朗,一双眼睛十分犀利,剑眉一挑,不怒自威,一身明黄的龙袍,坐在案桌上十分的耀眼。
只是他见到自己后神态由平静转为惊讶。
他朝着自己走来,步步威逼。
“抬起头来!”
“像!
实在太像了!”
齐皇看着吴静香喃喃自语。
吴静香的手心掐出冷汗,这中年美大叔,盯着她的脸不放,莫不是被她的美色所吸引。
这位爷姿色不错,全力滔天,可她没有与人共用一根黄瓜的习惯。
难不曾宫斗才是她的主场地?
元宵:
宿主不要脸,齐皇看着你,分明透过你,看着另一人,你最多也是一个替身而已。
“你家住何方?”
“民女桂南祁县人士。”
吴静香如实回答。
没踏入宫门之时,估计他们早已把自己的祖宗十八代抛干净,她用不着撒谎,这是要纳自己进宫的节奏?
“桂南——桂南——如此之远。”
齐皇嘴巴不停地念叨着,“家中父母可还健在?”
“都挺好的。”
吴静香再答,难不曾这是美人娘亲留下的情债。
“那挺好的。”
齐皇的眼睛停留在吴静香的脖颈处,白皙的天鹅颈上,挂着一福纸,衣服遮盖,却也漏出一角。
不知为何,齐皇看向自己的目光似乎瞬间柔和,带点慈爱。
莫不曾真是美人娘亲留下的情债。
穿越真香定律,穿越者身份扑所迷离,最后不出意外都是大有来头,难不成自己是这位爷风流下的产物。
只是自己和爹爹至少五分相像,没有血缘关系说不过去。
“院长棋盘的题目是你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