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5月26日,哥斯达黎加成为第二十八个同性婚姻合法化的国家。
至5月28日,全球范围内同性婚姻合法化的国家或地区达到37个!”
轻鹤的声音威严又让人振奋,“推动这一切的背后是什么?”
“是无数人的发声、奋斗、坚持。”轻鹤弯腰凝视着他们,问道,“你们要成为什么样的人?”
石阶冰凉,林昂和顾扬身体中的血液却在发热,轻鹤抬起了腰,对斯回做了个手势,“我喘口气儿,你接着把俩人骂醒!”
陆斯回正对着俩人,坐在观看席前的围栏上,他声音沉着通透,耐心地道,“知道我为什么入狱吗?”
林昂和顾扬不由紧张了起来,因为他们将陆斯回入狱这件事默认为不可提,不可说的话题。
“因为太愤怒了。”陆斯回的眼神闪动着哀怒,“愤怒到全身血液逆流,愤怒到浑身像被撕裂,愤怒到只剩下了愤怒。”
“于是我挥起了拳头,犯下了不可磨灭的错误,我当时所做的一切对整个事件有用吗?”
“毫无作用。”陆斯回的声音更沉了些,“你们昨天到现在所经受的那些注视的目光,无法躲避的议论,还会一直跟随着你们。”
“而表达愤怒的方式,绝不只有举起拳头这一种,你们要与那些激怒你的人选择同样的方式吗?你们要永远被这些人牵制吗?”
陆斯回抬起了手,食指敲了两下太阳穴处,“唯有智慧、胆识、斗志,才能带你们看到更大的世界。”
“天地虽广大,但只有你自己,能决定你要成为一个怎样的人。”陆斯回身体后仰了仰,“沉下心来,以学识为武器,丰满自己的羽翼,明白吗?”
轻鹤这边歇好了,马上搭腔道,“听懂了没?”
林昂和顾扬认真地点头后,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内心充满了力量又变得清晰。
“听懂就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面对接下来的高三。”轻鹤早看不顺眼顾扬的成绩,“顾扬你那英语分数能看吗?”
“我闭着眼蒙,都比你考得高。”轻鹤指了下斯回,“你斯回哥高考状元,我怎么着也探花啊,还不学着点儿。”
“行了行了,知道你俩厉害。”顾扬跟林昂大步向前走去。
“走哪儿去?”
“饿了,请我们吃饭。”林昂道,“不能白当我们姐夫。”
“这才几点?”轻鹤说完又道,“让你斯回哥请。”
“成啊,请你们喝豆汁儿。”斯回从围杆上跳了下来。
“靠,这不整我们吗?”林昂回头看了眼他俩,“行吧,不挑好赖,吃完赶紧回学校备考。”
“啥考试?”顾扬一脸茫然。
“扬哥,明儿期末考你不知道?”
“到底?”
“你滚吧,不配和我这种高智商的人做朋友。”
“嘿——你活腻歪了吧?”
......
轻鹤将他俩打闹的身影拍了下来,斯回问,“发给迷舟?”
“嗯,省得她担心。”
“你俩快点儿!”顾扬喊了句,“我着急回去学英语。”
“早干嘛去了你?”轻鹤跟斯回笑着追了上去,一顿饭下来没少挖苦彼此,但总觉云开雾散了些。
下午台里搭了个录影棚,关于做LGBT群体的主题,钟老跟金薇最后敲定了一种较为柔和的方案,也就是请不同群体的人,说他们想说的一段话,不予以限制,最后剪辑成短片。
在评价、判断、审视之前,至少需要先听到声音,于是就有了这个【新闻追踪—听你说】的板块。
不愿意露面的人可选择面具并匿名,金薇看都准备差不多了,便面带微笑,拍了拍手道,“大家不要紧张,待会儿想要重录的也可以重录。”
聚光灯投向录影棚最中央的那把椅子,接受录影的人轮流坐了下来,发出他们的声音。
打不倒的小怪兽:“我和我的伴侣在一起五年了,我们都是女生,我26,她28,我想我们还有很多个五年吧,想对她说,能够遇到你这辈子真是中了彩票了,感谢上帝让我们能够发现并欣赏彼此的美,没白活。”
赵嵩:“好像小学吧,我就发现我跟别人不一样,别人都爱看姑娘,我爱看帅哥,高中喜欢我们班儿体育委员儿,没敢说,挺遗憾的,要不现在弥补一下?”
他微顿了下,又笑道,“还是别了。”
李子:“我爱男人也爱女人,不代表我是怪物啊。”
隐话:“跟我丈夫结婚有八年了吧,也有了孩子,他对我一直很冷淡,一开始我问他你爱我吗,他说爱,可后来我发现他根本不会对女人感兴趣,我又问他你爱我吗,他没犹豫,还说爱。有一阵我特别恨他,恨他骗我恨他骗自己,现在也恨,冷静下来时,也觉得这不是他一个人造成的,但还是恨。不知道,不知道该怎么走下去。”
孙谭:“说实话没什么好说的,我们有我们的圈子,不管你认不认可,这都存在啊。”
夕阳不红:“道理我当然明白啊,但你得承认,有普通人看不起同性恋的情况,也有同性恋站在弱势的角度上说着咄咄逼人的话,鄙视普通人的恋爱,不是吗?”
宋词:“从小我就觉得我是一女孩儿,所以我爱男生,多正常啊。”
小太阳:“Love is Love.”
超级奶奶:“别害怕过不下去,我们俩老太太不也活到了75岁了吗?当然还是希望认可我们的存在,不过这都是你们要做的事啦!我们估计等不到那一天喽。”
......
录影棚里时不时发出笑声,也偶尔会落泪。罗拉姐买了很多甜点奶茶,饮料小零食,录影中途休息时,大家聚一起吃点儿东西,聊聊天。
被贴着标签,被划分,被区别的不同的人,至少在此时此刻,站在同一个屋檐下,聊着随口的话题,忘记了自己属于哪一个群体。
“陆先生。”林漫笑着递给斯回一杯气泡水,俩人站在较边缘的位置,“谢谢你啦。”
看着墨发的林漫,陆斯回眼里含笑,一手接过,一手揽在了她的腰侧,“谢什么?”
“迷舟都告诉我了。”林漫向他的身侧靠了靠,“你真的是我的哆啦A梦吗?”
“有铜锣烧么?”
“没有。”
“那你怎么谢?”陆斯回喝了一口气泡水,喉结翻滚,望着录音棚的中央。
“口头上感谢我的陆先生不可以吗?”林漫侧身抬头望向他。
“比起陆先生来。”陆斯回收回了眼神,身体微微下压,用着气音在林漫耳畔道,“我更喜欢你叫我斯回哥。”
想到那个下午,林漫脸红心跳,却又不甘被调侃,眼里浮现一抹狡黠,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轻声道,“在床上吗?”
“斯回哥。”她挣脱开了自己腰侧蓦然收紧的手掌,笑着溜之大吉。
拍摄了将近五个小时,收工后,又进行了剪辑制作,最后大家聚一起看了呈现出来的短片,短片的标题是由陆斯回命名的,林漫很喜欢。
陆斯回将其命名为:
爱是我们与生俱来的权利。
—————
记得投珠或留言,感激不尽,下章待续。
第三五章 去兜风吧
下班回家的路上,城市快要沉睡,成双的影子让凋零的道路变得勃郁,当月光穿窗而入,洒在林漫略显干燥的嘴唇之上时,一日将尽。
陆斯回挺括的臂膀围绕着她整个人,低头一遍一遍潮润描摹着她的唇部,他沉湎于她丰盈的触感,耽溺于她渐热的体温,同时被自身不可控的性欲疼痛着。
这份疼痛带着某种渴慕的矛盾性,陆斯回无比清晰这矛盾在于,只有林漫能引发他身体里这猛烈的胀痛,也只有她能将其纾解。
他的吻透露着顽固,也并不熟练,追撵着他身下想要暂缓而躲闪着的林漫,他的欲望不加掩饰地呈列,甚至有些贪婪。
诚实地说,性于他是只发生过一次的陌生,而食髓知味为他带来了生涩的急切,莽撞的力道无不向她稚嫩地传达着,他对她十足的渴求。
需要对方的感受填补内心的虚空,林漫不再想要轻柔或浅淡,她想要浓烈的粗重与真实的炙痛,在他混乱的喘息声中,她勾上了他宽阔的肩头。
如此,她的纵容,冲涌着陆斯回的神志,他几乎只能依赖于本能,做最本能的交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