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夏颜的描述,林漫脑海里都有了烧烤的画面,被夏颜神采奕奕的表情感染,她顿感饥肠辘辘,问道:“那你有约嘛?”
“没有,我一个人,要一起吗?”夏颜期待地盯着她,“两个人可以点套餐,会划算。”
“那当然要一起啦。”
这顿午餐吃得愉悦,她俩告别时还交换了微信,希望彼此都能通过面试成为同事,开始人生的新阶段。
林漫这天下午慢悠悠地走在回家的路上,春日的暖光打在她的长发上,暖洋洋的。道路两旁是郁郁葱葱的常青树,街边面包店在吆喝着新鲜出炉的法棍,稍远处刚放学的三两个小学生在追逐奔跑。她的眼睛充当了照相机,捕捉着这些细小的生活碎片。
平日里要是穿着高跟鞋走这么久,小腿早就会感到酸胀。今日她却越走越轻快了起来,口里还低声有一搭没一搭地哼着小曲儿。
生活里有许多人曾好为人师,劝她早点安定下来,她却偏偏逆道而行。对于她来说,面试的结果顺其自然就好,但踏出的这一步改变,会让她永远记在心里。
因为在这之前,她从不知道忠于内心原来会让自己这样欢快,以至于让她现在小心翼翼地独自咀嚼着这份欣喜,生怕一不留神就溜走了。
她想起喜欢的那位撰稿人曾写下的一句话:
「在那之前,我不知还有大洋彼岸,在那之后,我知故乡河山。」
林漫此刻似乎理解了前半句话的意思。她忽然觉得自己脚下的路在向着远处无限延伸,可以无畏江海,一直延伸至大洋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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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可以用“她通过面试”这句话潦潦带过,但那自然就是在糊弄了。明白写工作的章节是不讨喜的,看的人也少,但思考再三,想让故事里的人物能真正拥有自己的人生,好好工作,好好恋爱,好好生活,所以我还是选择认真写下这样的章节,希望大家能够多多包容。
记得投珠或留言,感激不尽,下章待续。
第七章 秘隐密封
暮色四合,繁华点上了灯。盛世旗下的酒吧内,强子一脚将前面那个狼狈窜逃的男人踹倒在地,那男人脸色惨白,肿胀的眼睛里全是惊恐,嘴里拼命求饶:“强哥我求求你饶我一条命,我再也不敢了,强哥!”
“求你千万别告诉周老板,让他知道我就完了!”
强子面色紧绷,粗暴地拽起那男人颈后的衣领,将其拖向走廊拐角处那间隐秘的包厢。他推开包厢门“梆”的一声就把人死按在了大理石桌面上,撞翻了一桌面的酒,酒杯滚在地毯上,没几下便滚到了周雁辞的脚边。
桌面离沙发很近,周雁辞弹了弹手上燃着的烟,似是没听到这一系列的撞响声,依旧垂眸看着手里的现金流量报表。
“出什么事儿了?动这么大肝火?”包厢内都是这一片的地头蛇,刚坐下就给见了这么一出,仔细一瞧,认出被压在桌子上那人是阿志。
强子横扫了他们一眼,一把扯起阿志的头发,向周雁辞汇报:“大哥,偷货卖给那些学生的人就是他。”
听到强子说的话后,一种诡异的寂静便弥漫在了包厢里,个个儿心里都明白阿志坏了最不该坏的规矩。周雁辞上个月接管这片儿生意时,立的第一条规矩就是严禁把货卖给未成年。
阿志被死压着的后背阵阵发凉,惊恐地叫喊道,“周老板,求您看在我初次的份儿上,饶我一次!”
这帮地头蛇均默不作声,计划瞧着眼色行事。
周雁辞合上报表,扔在了身旁的沙发上,吸了一口烟后缓缓吐出层层烟雾,目光望向强子,淡淡地说了一句,“松开他。”
强子松了扯着阿志头发手上的劲儿,粗声粗气骂道:“你他妈放屁,老子盯你三天你卖了不下五次!”
阿志听到浑身直哆嗦,没敢起身,两手掌合并拜着求,生硬改口道:“周老板,是我记错了...我记性差...主要是先前盛老爷没定过这条规矩。”
他趴在桌上斜睨着眼,觉得周雁辞脸上看起来并无怒意,大了几分胆子,搬出盛世尧搏一线生机,“周老板,现在的学生都有钱,要货量还大,别家都卖,我们没理由不卖啊,盛老爷也同意——”
正说着他朝沙发处又瞄了一眼后,嘴里的话却硬是堵上了,一个字都蹦不出来,哽在了喉咙里。
只见周雁辞将烟揿灭入一个酒杯中,烟头随即发出短促的呲响,他顺手抄起一棱角尖利的酒瓶,抡向了阿志脑袋上。
酒水血水随着玻璃瓶碎片飞溅,还没等阿志惨叫出声,周雁辞就将那破碎的半个玻璃瓶垂直扎进了他手背里,腥红的血液沿着参差不齐的玻璃棱往上溢了出来。
趴在桌上那人直接疼晕了过去,整个过程残暴、血腥且迅速,而周雁辞却连眼皮都没眨一下。他眼里带着狠力与轻蔑,狞笑一声,“想拿盛老爷来压我,先估量估量自己命够不够硬。”
这话是说给一包厢的人听,这事儿也是杀鸡儆猴。强子把阿志拖出去后,对着包厢里的人说:“往后若再有人敢坏规矩,该怎么做,各位心里都明白了吧?”
“明白,当然明白。”
“谁敢坏周老板定下的规矩,不是活腻味了吗?”
“周老板放心,我们一定警告下面的人管好自己的手脚。”
立规矩易,守规矩难,你弱他强,你强他弱,所以对付这帮人先礼后兵可没用,得反着来。周雁辞将手指上的酒水慢慢擦干净,声音流露出不加掩饰的强势,开口道:“替我好生招待各位老板。”
强子点头,走至包厢门口,招呼道:“隔壁包厢准备了上好的酒,请吧,各位。”
从酒吧出来时,周雁辞才意识到,他的脖子处被刚刚飞溅的玻璃碎片划开了个口子,他微微皱眉,只松了松领带。
陆斯回下午联系了警察邢亮,让他帮忙查一下周雁辞的资料,邢亮二话不说就答应了,约定资料齐全后碰面。他上了出租车后刚到酒吧门口,却看到了周雁辞出来上了车,于是直接对司机说:“师傅,麻烦跟着前面那辆跑车。”
夜色阑珊,晚风徐徐,周雁辞漫无目的地开了会儿,没有一处妥当的归处,最终打了方向盘,去了苏麦的心理诊所。
苏麦的心理诊所难寻,门店在条偏僻街道里,招牌也不显眼私密性强,诊所不大,一层用来招待,二层用来心理治疗,两层都窄窄的。
坐在招待台后的小姑娘正开着小差,周雁辞进了诊所直奔二层,那姑娘只感觉一阵风吹过,就看见那么一闪影。他上了二楼,没多想,就扭开了苏麦办公室的门。
苏麦正和一个刚做完心理治疗的女人道别,蓦地就看见周雁辞站在了门口,她在脑海里下意识地确认了一下今天是周三,不是周四,惊讶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周雁辞见她办公室里还有别人,又退出门外,没说话。
“不好意思。”苏麦忙对那女人说。
“没关系,本来就已经结束了,我先走了。”那女人说完就低着头出了苏麦的办公室,和周雁辞擦肩而过。
苏麦又对着那女人的背影道了一次歉,等她下楼后,才转身面向周雁辞,佯装嗔怪,“今天不是周四,你来是要预约的。”
“我以为你这儿生意不行。”周雁辞进了办公室后,就坐在了那把松软的皮椅上。
苏麦认识了周雁辞八年,也做了他八年的心理医生,除了他不在国内那几年,他每周一、周四晚上都会来这里。每次来了,他就坐在那把松软的椅子上,要么与她下围棋,要么翻两页书打发时间,就是没任何配合治疗的想法。
要让苏麦说自己职业生涯中最失败的地方,恐怕就是再给她八年的时间,她也知道自己无法在治愈这个男人上,取得一点进展。
“虽然你一个人的咨询费就够我整个诊所运转,但我总不能自甘堕落。”苏麦拿着棋盘过来坐在他面前,却看到他白衬衣的领口处有浸出的血渍。
她的眼里覆上了忧虑的神情,“你是情感缺失,不是痛觉缺失,不要总试图利用受伤来调动自己的情绪。”
“是个意外。”他将领带扯下,随意地缠绕在了右手腕处,又将手搭在了扶手上,指骨泛红,缠绕的领带末端下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