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卫生队的医生都说林国栋的身体恢复得很好,那些医生还夸林国栋有个好革命伴侣以及林国栋的这位革命伴侣耐心细致手艺好。
叶知秋每次给林国栋送饭去,都能收获一大-波的彩虹屁以及艳羡的目光。
彩虹屁是大家真心实感拍的,艳羡的目光则是那些同林国栋一样受了伤,却只能吃食堂或者吃家里做的家常便饭的人给贡献的。
林国栋自己也感觉到了身体上的改变,原先他每天盖着被子躺在床上都感觉手脚冰凉,如同坠进了冰窟里,现在他感觉腿脚热烘烘的,下地走路也有力气了,腿上也有了知觉,不再如同前阵子那样麻木着,用手掐都感觉不到疼。
最明显的是他身上的肉,明显养出一圈儿来了,不再像是当初那样瘦得皮包骨。
叶知秋没想到的是,因为她来了之后给林国栋养得极好,与林国栋同一病房的那些伤员都看得眼热极了。明明林国栋比他们伤得严重多了,结果林国栋恢复得最好,眼下生龙活虎的,而他们下地都觉得没力气。
这消息不知道怎么就传到了卫生队住院区最里头的干部病房,那里头住着的干部动了心思。
叶知秋给林国栋送午饭的时候,就发现林国栋的病床前坐了一个人,年纪瞅着像是比林国栋大个十几二十岁的样子,眉眼英气冷厉,只是气色不大好。
见叶知秋进来,林国栋赶紧给叶知秋介绍这人,“媳妇儿,这是我领导,你随我喊一声孟首长就好。”多余的信息他不方便透露。
叶知秋冲那孟首长点点头,喊了一声。她本以为那孟首长是来看林国栋的,哪里会想到孟首长居然笑眯眯地看着她开口了,“小叶啊,我听卫生队这边说你做滋补药膳很有一套,把小林养得这么好,就想厚着脸皮过来问一问,你之后再做滋补药膳的时候能不能给我也做一份?我出钱出票出材料,肯定不会让你白忙活。”
“如果你愿意的话,咱这边的伤员不少,我可以把你介绍到炊事班那边,你去他们那儿做去,炉子多,材料也多……”
第10章 憨汉懵逼
听孟首长这么说,叶知秋是十分心动的,她想着自己闲着也是闲着,能赚点钱自然是更好的。
当然,赚钱是心里的首要目的,嘴上说的时候还是要伟光正一些。
叶知秋一脸凛然正气,“能有这个机会帮助到大家,是我的荣幸。我一直都特别敬佩军人,正是因为你们的抛头颅洒热血才能守护这难得的和平!”
这话说的孟首长都有些旱烟,他有心同叶知秋解释一下,和平年代里,守卫和平并不一定非要抛头颅洒热血,我们一直都很珍视战士们的生命,当然,局部冲突中一直都有牺牲与鲜血,但这该怎么同叶知秋解释?
他担心自己如果解释不当,会影响军人在叶知秋心中的光辉形象。
孟首长在纠结这些的时候,林国栋看叶知秋的眼神里满满都是疑惑,他听着叶知秋说的话,怎么觉得和自己之前的经历严重不符?
他这个活生生的军人一年就回一次家,叶知秋都给他摆一张脸,生了林凯之后更是碰都不让碰一下,那哪是特别敬佩军人?难不成在叶知秋眼里,他都不算是军人?还是说叶知秋就是对他有意见,故意在针对他?
林国栋想不通,就一直用那种眼神暗示叶知秋。
叶知秋才不会理会林国栋那满脸丰富的微表情,她同孟首长说,“麻烦您伸出手来,我来给您把个脉,看看您适合吃什么样的药膳。”
孟首长依言伸出手,叶知秋的三指落在孟首长的脉搏上,轻掐了约莫有半分钟的时间,问孟首长,“您之前是不是腰部受过什么伤?肾气外泄,有点不足,需要好好修补。另外就是您应该有饮酒的习惯吧,之后得改改,肝伤得很重,也得好好调理,我回去先去商店看看,有些食材不一定能够买到,可能得等两天。”
孟首长原先还觉得叶知秋给林国栋做的药膳能让林国栋恢复得那么快,里面多半有运气成分,哪能想到叶知秋仅仅是给他把了个脉就将他腰部受过伤肾气不足的隐秘给诊出来了?
最要命的是,叶知秋问他时,并没有回避任何人,是大喇喇说出来的,他不需要在下属面前维持脸面吗?
孟首长羞得老脸一红,哈哈笑着缓解自己的尴尬,同叶知秋说,“那就麻烦你了,食材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待会儿同炊事班那边打一声招呼,你直接过去拿就行,让他们算在我的私账上。还有就是,你要不认真考虑一下?你要是进炊事班,肯定是咱这卫生队里受伤这么多人的福音。”
叶知秋想了想,没再矜持,点头答应下来。
孟首长心满意足地回干部病房去了,等叶知秋把门关上,收拾了林国栋换洗下来的衣服打算带回去洗,林国栋实在憋不住了,他问出了自己心里的疑惑,“你什么时候学过把脉了?我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
叶知秋既然敢展示出自己这方面的能耐来,自然是深思熟虑过的,理由都找好了。
她这会儿若是找各种理由来正面回答林国栋的问题,指不定这狗男人还会顺着她的话深挖信息,像十万个为什么一样问个没完,撒一个谎就得撒几百几千个谎来圆的尴尬体验,叶知秋一点都不想体会,于是她走了另外一条路子——先发制人。
你不是问我什么时候学的,为什么你一点都不知道?就好像是我背着你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一样。
对付这种诘问,最好的办法就是混淆视听,就是化被动为主动。
叶知秋冲着林国栋冷冷一笑,“你不知道,那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么?你一年才回去几次?你每次回去了,又能在家里待多久?不是出去见你的狐朋狗友就是过去你老娘那边,你单独和我、和孩子相处的时间,有多久?你自己心里算过这笔账没有?”
“我同你结婚就像是守了活寡一样,一年到头都见不到个人,你怎么有脸问我为什么你不知道我还会把脉,我原先还不会做饭呢,现在会了,我看你吃的也挺香啊,难不成我在你心里就是一成不变的?”
“嫁给你这么多年,我就什么都不用学,像个生育机器一样在家给你生孩子养孩子就得是我生活的全部,我就不能追求一下个人价值和个人意义,我就不能为祖国的建设添砖加瓦贡献自己的力量了?”
林国栋恨自家亲妈阮金梅生自己的时候没多给自己生几张嘴,被叶知秋怼得哑口无言,隐隐约约觉得哪儿有点不对,但他就是说不上来。
叶知秋看着林国栋那双目无神一脸放空的表情,知道林国栋是被她的话给镇住了,心里一阵暗爽,面上却没有表露出太多来,她婊里婊气地同林国栋撂下狠话,“我告诉你,林国栋,我会的东西可多了,你不知道的事情也多了去了。关于我身上的事儿,生产队长牛青都比你知道得多。”
说完这番话后,叶知秋就拎着饭盒和那一兜打算换洗的衣服回去了,完全没看到林国栋的脸色渐渐变绿的过程。
林国栋左思右想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叶知秋会特意强调生产队长牛青?
别人都在防隔壁老王,他就得防隔壁老牛?
叶知秋刚刚说的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变绿警告吗?
如果叶知秋和牛青没有任何关系,那叶知秋为什么不说生产队上的其他人,就单单说生产队长牛青?
而且听叶知秋说话的那意思,好像牛青还知道很多他都不知道的事。他和叶知秋坦诚相见过那么多次,孩子都三个了,负距离地交流过不知道多少次,叶知秋身上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就算叶知秋身上真有他都不知道的东西,那既然连他都不知道,牛青凭什么知道?
林国栋越想越觉得不对味儿,他在病床上躺不住了,盯着正在挂的那瓶水吊完,催护士给她拔了针头,穿上叶知秋给他送来的换洗衣裳,手背上贴着胶布,步履匆匆地回家属院去了。
他必须得找叶知秋问个清楚,他的头上绝对不能不明不白就绿油油一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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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国栋回到家时,叶知秋正琢磨着做饭,她打算给孟首长下点猛药,做点只有孟首长能吃,效果堪称立竿见影的药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