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对呀!”封稚点点头,“姐姐说这本书是她收藏好多年的宝贝呀!——可是稚儿看不懂……怎么办呀,阿镜……”
阿镜闪烁其词,目光躲闪:“不、不然……”他悄悄地凑近封稚,趴在她耳边,红着脸小声地问,“妻主……你喜不喜欢我?”
封稚没有犹豫,肯定地点头,笑得眉眼弯弯:“喜欢呀,稚儿最喜欢阿镜了。”
“那——”阿镜偷偷瞄向独门秘籍,“妻主想不想跟阿镜试试……书上小人做的事?”
封稚眨眨眼睛,随便翻了一页,见其中一个小人在亲另一个小人的嘴唇,马上就想到了她和阿镜之间的“晚安吻”,顺势点点头:“阿镜嘴唇软软的……”
她话还没说完,阿镜就松开她,在床上躺平,红着脸羞涩地看着封稚:“来吧妻主,我准备好了!”
封稚:?
阿镜勾着她脖子将她压下来,低声道:“妻主,你学着书上来做就好。”
“哦……”
封稚看了眼书上,抓住阿镜一只手腕,将自己的手贴过去,掌心相对,十指相扣。
这个动作他们下山时也做过,那时阿镜还觉得没什么,现在却觉得封稚微凉的手指如同冬季的冰雪,骤然融入夏日暖阳之中,冰得他浑身一抖,一下就羞红了脸。
桌上一捧姹紫嫣红的野花艳丽地绽放着,两支娇艳的花朵放在床头,清幽的香气不时沿着阿镜急促的呼吸钻进他鼻子里,痒痒的感觉一直蔓延到心里,只有看到封稚时才感到一丝安然。
封母望着无垠的星空,浓黑的夜空将群星衬得更加璀璨夺目,夜色已晚,凉气袭人。
封母叹着气想,果然啊,白天休息过的年轻人,精力就是旺盛……
第39章
前半夜被封母感叹精力旺盛的阿镜后半夜要哭了。
他抱着封稚的背脊,手指按在她光滑的肌肤上,清了清沙哑的嗓子:“妻主……你累了么?”
封稚中气十足地回答:“稚儿很好!”
阿镜:我不好!
阿镜肯定地说:“妻主,你一定累了。”
封稚不为所动。
阿镜道:“妻主,我明天……还要给你编花环。你给我留点力气行么?”
封稚想了想,乖巧地吻了吻他的嘴角:“稚儿现在不想要花环了。稚儿可以不要么?”
什么叫用最可爱的表情说最狠的话?这就是。
阿镜觉得再这么下去他得死在床上了。
“妻主,娘亲说了要我们注意身体的。”
“娘亲要阿镜注意身体。”
阿镜:“……妻主真聪明。”这时候脑子反应好快!
“嗯嗯!稚儿可聪明了!”
要不是情况不允许,阿镜现在就想把封母请进来,让她提醒封稚注意身体。
阿镜不得已,只好求饶:“妻主,阿镜困了。我们明天再来好不好?”
封稚眨眨眼睛,露出一副权衡利弊的表情,然后乖乖地抱住阿镜:“好。”
……
阿镜睡了个昏天暗地,累极了之后什么也没顾得上,往日到时间就醒的睡眠习惯都没叫醒他,他睡得几乎错过午饭。
要不是封稚来喊他,他可能要睡到下午去。
阿镜醒来时看到自己精神焕发仿佛昨夜忙碌大半夜的不是她的妻主,表情复杂,但眼睛却是亮亮的。
“早……”他本来想说早上好,奈何嗓子不允许,沙哑的声音让他皱了皱眉,尴尬地扭过头去咳嗽几声。
封稚坐在床边,低下头去吻吻阿镜的嘴唇:“阿镜,姐夫说要吃中午饭啦。阿镜要睡到什么时候啊?稚儿想和阿镜一起吃饭。”
阿镜吓了一跳:“已经中午了?”
他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皱着眉坐起来,“嘶”地吸了口气,却是没急着动作,扬起笑脸,挥挥手让封稚出去帮于唯的忙:“我很快就出来,陪你一起吃饭。你先出去好不好?”
封稚特别乖,听话地点点头:“那阿镜快点哦。”
阿镜等封稚走出去,这才起身,从床上挪下去,床上有血,昨夜天色暗,房中的烛火早早被封稚吹灭了,她可能没有看到,阿镜怕她看到会担心,就没敢让她看。
他将被单收起来,换了一床铺好,这才出门去。
于唯杀了一只鸡,熬了一锅浓香的鸡汤,笑盈盈地看着阿镜走过来,给他盛了一碗放在他面前:“阿镜,喝点鸡汤补补身体。”
阿镜:“……”
看着于唯和封雅的脸色,他还有什么不懂的,尴尬地整张脸都红透了,像要滴出血来,支支吾吾地干笑一声,向于唯道了谢。
封稚埋头喝汤,眼睛滴溜溜地乱转,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似乎不明白他们在打什么哑谜。
阿镜给她夹了一块鸡肉放进碗里,小声道:“妻主,你吃。”
“嗯嗯!”封稚迅速放下疑惑,也给他加鸡肉,“阿镜也吃。”
阿镜点点头,将脸埋进碗里,企图以此来掩盖自己满脸的红。
封雅和于唯对视的时候笑了一声,没多说什么,免得阿镜更加尴尬。
用了午饭,封雅坐在凳子上休息,余光瞥见封稚和阿镜两个人靠在一起,阿镜坐得笔直,似乎怕她看出什么似的,故作正直,但封稚没那些心思,她遵循内心最单纯的想法靠近阿镜,整个人都倚在阿镜身上,几乎要与他贴在一处,与他同坐一张凳子似的。
封雅看出阿镜的窘迫了。
她忍着笑拉了把封稚:“稚儿,你今日下午可有事要做?”
封稚点点头:“有的有的。昨夜后山的姐姐拿错了书,稚儿要给她送回去。嗯……还要找姐姐讨论花环怎么编。”
“书?”封雅并不知道封稚所说的是什么书,她抬头疑惑地看了眼阿镜,阿镜尴尬地撇过眼去,没敢说那是什么书。
封稚道:“虽然姐姐送的书送错了,但是所有内容稚儿都记住啦!今天上午稚儿已经看完了。”
阿镜:!!!
妻主!你趁着我睡觉的时候做了什么?!
阿镜不敢置信地看着封稚,看着她转过来看他时无辜又单纯的小鹿似的目光,隐约间,感觉他家妻主的单纯还在,但他似乎即将失去什么……
比如他美好的睡眠时间。
封稚看了看他,又转过头去看封雅:“稚儿答应阿镜了,不给其他人看那本书。”
封雅看看阿镜的脸,再看看封稚,似乎有点明白那是什么书了……
“看样子,那位‘姐姐’对你和阿镜之间的事,比我们更着急。”
她就说稚儿怎么会忽然就开窍了。
阿镜:“……”
他恨不得现在就晕死过去,也好过坐在这里听她俩说这些。
封雅宽容地摸摸封稚的头:“那你去吧。”
封稚道:“阿镜与稚儿一起。”
“嗯,你们都去吧。”封雅例行让阿镜上山之后照顾照顾封稚。
……
后山草木茂盛,树阴宽广,在其中栖息的鬼魂都过得相当不错。
山上的路两侧长满了浓绿的草木,间或生长的树木笔直如云,浓密的树冠遮天蔽日,只有些许的阳光可以透过树叶之间的缝隙洒在地上。
阿镜其实不太想现在出来爬山,腰酸背痛腿抽筋说的就是他了。
封稚乖巧地扶着他,慢悠悠地向山上走。
阿镜一只手撑着后腰,没走几步就觉得气喘吁吁,大半重量都压在封稚那边,封稚本来想背他上山,但阿镜觉得上山不比下山,封稚可以毫无压力地把他一路从山上抱到山下去,可一路从山下背到山上也挺累人的。
他心疼,倒宁愿自己多走几步,就当锻炼身体提高体力了。
封稚和他的体力确实不在一个水平线上,昨晚的事情已经充分地证明这件事了。
想到昨晚,阿镜郑重其事地和封稚商量:“妻主……”
“在!”封稚拖长了声音,尾音上扬,活力十足的嗓音与阿镜发颤的声音形成鲜明对比。
阿镜愈发感到心酸:“妻主……我们得商量一下。就……咳,昨晚的事情……”
封稚眼睛骤然亮起,眨巴着大眼睛看着阿镜。
“……”阿镜感觉到自己决心的动摇。
看着这样的封稚,别说腰和腿了,命给她他都觉得死而无憾!
阿镜艰难地咽咽口水:“我、我觉得……咱们还是要……注意身体……”
命要给,不过还是慢慢给吧。一辈子那么长,他真不想就为了一时贪欢就放弃剩下那些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