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便看向莲妃娘娘,道:“此事因锦绣考虑不周,惹来乱子,惹娘娘烦忧,锦绣有错。然我与桓王之事,纯属是误会,我已经向桓王解释过,也道过谦了,桓王人中龙凤,实不是臣女所攀之人,请娘娘安心,我已知错,自然不会再纠缠。”
随后又向皇后娘娘一拜,道:“多谢皇后娘娘恩典,臣女在梁府学习颇好,且那梁老夫人不嫌弃臣女狂妄不羁,手把手教导,让我知晓何为天何为地,何为云何为泥......”
莲妃娘娘瞧着她态度谦虚,明着是回应此事,后悔万分。如今看似被各位贵妇逼迫,将自已贬低如此,实际上却是顺水推舟。
如今她当着众家的面解释那是一场误会,且有皇后作证,日后除非她不在纠缠四皇子,否则旁人便不允质疑半分。
莲妃娘娘看着众位贵妇,心中微微不悦。
然有人问:“不知钟姑娘所言这何为天何为地,何为云何为泥?”
钟锦绣道:“自然是皇上为百姓的天,群臣为支撑百姓之稳固大地,桓王殿下为云,我为泥。”
众人一听这话,想笑,可细细琢磨,却又不是那个味道。
这是在暗示大长公主暗暗与臣家下板子,是在给天家捅娄子啊。
试问这地塌了,何以支撑天啊。
且她将自已比作淤泥,便是断了自已跟莲妃跟桓王之间的关系,这让皇后娘娘很欢喜。
但是莲妃娘娘却不那么高兴了,她们想要拉拢大长公主府,自然是与大长公主同仇敌忾,毕竟这钟家的小姑娘喜欢她儿子,好收拾的很呢。
可是如今她这番比喻,实际上却是与桓王划清界限,众目睽睽之下,由不得她日后打脸。
好,好样的,钟锦绣,你是找死呢。
钟老夫人瞧着钟锦绣这般,更是恼怒,她怎么可以这般擅自做决定。
皇位还未定,她这是在跟钟家招恨呢。
钟老夫人站起来忙请罪道:“这丫头本就学识浅薄,这几日在梁家不知被灌输了什么,她所言当不得真。”
这是将责任推给梁家了呢。
她家老夫人推卸责任的能力,炉火纯青呢。
皇后娘娘笑着道:
“怎么能说浅薄呢?我瞧着钟大姑娘,心如明镜,通透着呢。说来钟大小姐去梁府也是本宫所赐...就是不知钟老夫人似乎心中还责怪本宫呢?”
钟老夫人听娘娘弦外之,心中一咯噔。
此话听着随意,可实际上却是诛心啊。
试问谁敢责问这天下最贵重的女子?
钟锦绣瞧着老夫人被皇后娘娘训斥,心中极其爽利。
莲妃娘娘轻笑道:“皇后姐姐,你这话问的,倒是叫人家怎么回呢?您身份贵重,即便是她心声埋怨,还敢说出来不成。”
钟老夫人被两位贵人夹在中间当炮轰,却有些苦不堪言。
她看了看二房和三房,两个人微微低头,似乎在回避,不敢上前解围。
她心中愤恨不已,心道:“往日在府上瞧见你们个个都亲近,如今用起你们来,倒是一个个躲得远远的。”
正当钟老夫人不知如何回话的时候,钟锦绣便上前道:
“皇后娘娘,臣女如今在梁府受益匪浅,心中感恩皇后娘娘恩典,绝不辜负皇后娘娘一番心血。”
“且臣女之姿容,确配不上桓王殿下,从始至终我都不曾对桓王有妄想,上次我已经与桓王解释过了,对他失了礼数,乃是因与兰郡主打赌之引起......输了自然要甘愿被对方捉弄,无奈才向桓王......臣女如今已经是后悔万分,可恨不得当日之事乃是梦境。桓王温和有礼,自然不会与臣女的计较,但因臣女与桓王殿下带来困扰,臣女确实有罪,还请莲妃娘娘责罚。”
众人一听原来是这么一回事,那萧古兰连亲生父亲都敢杀害,捉弄旁人这种小事,自然是手到擒来。
想来这钟锦绣乃是受害者。
一番话解释了其中缘由,然莲妃娘娘却憋了一肚子气,本来想要害皇后出丑,不曾想却被此人利用。
第59章 下辈子投胎别做坏人
皇后娘娘道:
“钟锦绣,你果真是大胆,怎敢戏弄桓王...念在你因此事受到了惩罚,这女子名誉何其重要,罢了,一切都是那庶民萧古兰所害,此次便饶了你吧。”
皇后说完又问莲妃娘娘道:“莲妃妹妹以为如何?”
她能如何?
人家都说了,桓王温和有礼,不与之计较,她若是计较便是凶煞可恶了。
她岂能责备,即便是心中气闷的想要撕烂她的嘴。
只能道:“就以姐姐所言。”
钟锦绣走向随风候夫人跟前,却有些不依不饶问:“刚才夫人说我在梁府尽学一些不知羞耻之事。敢问随风候夫人一句,梁家做了何等不知羞耻的事情,惹了您如此诋毁?”
随风候夫人道:“当日之事传的沸沸扬扬......梁凝云勾引陆家二公子......”钟锦绣不等她出言诋毁,便道,“梁家姐姐与陆家二公子之婚事,乃是陛下亲赐,大长公主准允,这本就是天作之合,就连陆家大公子,都不曾出面言说不愿自家弟弟先她一步成婚,何须外人来指手画脚,说三道四?”
“你放肆......”
随风候夫人生气归生气,可脑子不是转不过来,她抬头看向皇后娘娘,她正面无表情的望着自已,又瞧了瞧坐在一边始终不发一言的大长公主,她心中直犯搐。
还有长远候老夫人,如今亦是微微不悦的看着自已,那梁家姑娘虽然勾引了陆飞,可如今梁凝云仍然是大长公主的媳妇,长远候府的少奶奶啊。
且这桩婚事乃是皇后娘娘亲赐的,由皇后娘娘直言承认自家当年点错了鸳鸯谱,如今重新赐婚。
然而她居然辱骂梁凝云,这不是打皇后的脸吗?
世家子弟,哪一个没有污点,就她家儿子,整日流连花丛,不知进取。
她怎么又敢大言不惭的侮辱人家?
随风候府又如何敢跟长远候府叫板?
她又有何胆子,敢忤逆皇后娘娘?
她今日本就与钟家的人儿不喜欢,又因为那钟锦绣赢了自家女儿,害得女儿出丑,她不能忍,自然想要她好看。
所以便顺着莲妃娘娘话接下去,可是却没想到这番话居然得罪了三大巨头。
她心中叫苦连连,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怎么能收回,回头望了一眼莲妃娘娘,那话还是莲妃娘娘提前的呢。
然莲妃娘娘看她都不看她一眼。
皇后娘家嫂嫂巍夫人道:“想必咱们随风候夫人整日与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难免耳朵被污染了。”
巍夫人自然是站在自家人身后,说话自然有所指。
莲妃娘娘反驳,可是却被大长公主一个眼神制止了,现在发言便是承认自已乃是不三不四之人。
长远候老夫人轻哼一声:“随风候夫人是什么东西,老身可从未听说过。一个什么都不是的人,就敢来指点我长远候府的家事,谁给她的脸?”
说着龙头拐杖便是连敲了几下。
直震的随风候夫人心中发颤。
她忙解释道:
“老夫人严重了,我并非此意,只是被市井流言蒙了心智,请老夫人息怒。”
欺软怕硬的东西,这随风候夫人一想到这梁凝云身后站着的三位,心中便够他吃几壶的了。
钟锦绣冲长远候老夫人行了一礼,道:“我入梁府一月有余,观梁家大姐协助梁师傅管理女学院之事,事无巨细,其才能让我等艳羡,恭喜老夫人得此孙媳妇。”
众人听钟锦绣这般会说话,也不甘示弱,纷纷向长远候老夫人贺喜。
倒是随风候夫人形单影只,被遗忘在了一边。
拍马屁自然有行家,道:“说来这个婚事,还是皇后赐的好。”
皇后很满意此事,随后安抚钟锦绣下去,说了随风候两句,她似乎想到一件事,便道:“钟家几代忠烈,然钟国公家为国出力,一直在关外守护大宋江山,其钟家的衷心,我皇看在心中,然长子年方二十都不曾婚配,陛下与本宫很是忧心,故而想着为钟国公长子钟明赐婚。”
钟锦绣对皇后此举,倒是意外,上一世她大哥的婚事很是坎坷。因为自已名声,无人敢将女儿嫁来,唯有清河聂氏,却还被自已搅浑了。
但好在最后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