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直接被骂得瞠目结舌,不知道怎么回话好。
老痒看着这情况之外的事,有些烦躁,于是一把把吴邪推到一边,啪一张一百块递到中年妇女面前,说道:“哪……哪那么多废话,带我们过去,这……这一……一百块是你的。他娘的,再敢罗……罗嗦半句,老子剁了你。”
那妇女看到这钱,又扫了眼老痒已经不耐烦的神色,心想,反正只是要她们指错个路,这火候就行了,这可又是一份钱啊!
她马上笑咪'咪接过去,瞬间变身成和蔼可亲的农村大婶,说道:“别生气,别生气,俺和你们开玩笑呢。你们往北看,顺着这个路口一直往前走,直到看见一个三岔路口,走左边那条,再过一条溪,就到俺村了。”
老痒咧咧嘴,又问道:“刚……刚才有没有五个人经过?一个老头加几个年……年轻的!”
听见这个描述,那中年妇女立刻有些警惕起来,半做戏半认真问道:“你们该不是公安吧?咋啦?那五个人犯啥事了?”
因为精神问题,想不出话接的老痒看了看吴邪,向他使了个眼色,吴邪立刻心领神会,装腔作势的说道:“你哪里看出我们是公安?”
妇女顿时紧张起来,本来有些心虚的她连忙先摘清自己,不动声色的问道:“公安同志,这俺还猜不到,你们这个月都来了七八拨人了,都住在俺村里。俺看刚才走过的那五个人不像是个好东西。那个老头是熟面孔,每年都会在俺村待上四五个月,俺早就怀疑他们了。怎么?他们确实犯事了?”
吴邪一听这话,心里顿时安下心来,立刻认为这五个人肯定也进这个村里去了。毕竟在他看来进大山前需要准备,那伙人不可能在村里待都不待就走。
想到这里,吴邪就装模作样的对那大婶说道:“你别多事,这事情对谁也别说,知道不?到时候你们自然会知道。”
那大婶一看似乎糊弄过去了,但这两个可能还真是警察,有些惊讶,但还想给自己再捞点表扬谈资:“那俺这算不算是提供线索?是不是会给俺写封表扬信啥的?”
吴邪和老痒却不由哭笑不得,老痒一边推着吴邪让他快走,一边说:“你……你放心吧,等回去了,一……一定记你一功。”
听见真能立功,这个妇女犹豫了一下,下意识就想说点什么,
可吴邪他们却不想理会了,只快步往北跑去,妇
女看着两人的背影,不爽的撇嘴,懒得再喊他们,只是着迷的看起手上的钱来。
吴邪他们跑了,张言却没急着追,猜出了些什么的他蹲在树上,想看看这几个妇女的后续。
果然,看吴邪他们走远,另一个年轻点的,穿灰蓝褂的妇女犹豫着扯了扯红褂的女人“李嫂子,他们要真是追泰叔去的警察,后面会不会发现咱们给他们指错路啦”
刚才和吴邪他们说话的红褂妇女还在喜滋滋的搓着手上的钞票,闻言瞟了一眼那女人,不耐烦道“这有啥,俺们又没给那警察说错话,左边那本来就是俺们村!”
“可……那泰叔是往右边村子那去了啊,这警察又是找他们的……那俺们这算不算骗警察,会不会被抓啊”
“傻啊你!那老泰之前可是给过钱说如果有人就给拦着指到俺村里盯着的,这成功了事后可还有份钱!这真让那警察走对了,抓着老泰了,俺们后面哪里拿钱?真有啥问题俺们也可以推说是他们没问啊!那警察毛躁躁的自己不听完可不干俺们事!”
张言听着下面的谈话,笑着摇摇头,这也算是出好戏了……
听够了的张言没有惊动下方几个妇女,继续向吴邪方向追去。
吴邪跑到三岔口,正要往那左道走时,老痒突然拉住了他,说:“不……不对,不应该走这一条,我……我们往中……中间去。”
吴邪不由纳闷,“干啥,刚才那婆娘不是说走左边吗?”
老痒看了吴邪一眼,眼光莫名,早已想好借口的他直接反问道:“你……你是真不知……知道,还是假不知道,那婆娘有问题。”
吴邪听了一愣,他还真没看出那婆娘有什么毛病来,赶紧问老痒怎么回事。
老痒见吴邪信了,心下松了口气,潜意识里他还是不怎么想伤害跟吴邪的关系的,于是他鄙视般地指着吴邪说:“其实你不知道也不能怪——怪你,我——我也是在牢里听那些老大说的。这山区里有山姑子,就守在路口帮人指道,看到有油水的就骗。你看左——左边这条道,再过去哪里会有村子,就一直通到山——山上去了。那——那里面肯定有诈,说不定早埋伏着人等我们入套。”
吴邪听得半信半疑,心想这里可是旅游景点,还能有这种解放前的事情。他们要杀要劫,也得再往里走走啊?
吴邪把这顾虑和老痒说了,老痒却理直气壮的继续骂:“你……你还说你和你三叔跑过江湖,这……这道理都想不明白,这游客都……都在外面,能到这来的都不是好东西。你看我们俩就是,他们这叫黑吃黑。”
吴邪一听,也觉得有道理,跟着老痒向中间的道路走去。
又已经重新缀在他们后面的张言也听到了这番对话,无奈叹气,
吴邪这家伙,精明是有,也足够细心,但太嫩了……也太过相信老痒了。
只要老痒开口,他立刻就相信,根本不用脑子仔细想想对方实际错漏百出的话。就算左边不对,老痒又凭什么笃定的只拉他向前?这右边还有条路呢,更何况从方向看就知道中间这个只会是越往前的越深啊……
张言摇摇头,表情有些复杂,他心里想到了其他事情,难得没嘲笑吴邪这对老痒不假思索的信任。
两人一路披荆斩棘,一直走到傍晚,吴邪越走越感觉不对劲,这路边上的草也长得太茂盛了,不像有人经常踩的样子。
他急忙拉住老痒,着急地说道:“等等,这条道肯定不对,再走下去连路都没了。我们还是趁现在天还没有黑,赶紧往回走吧。”
老痒转过头来默默的看了吴邪一眼,眸色深沉,语气平静:“我们再往前走走,现在往回走已经来不及了。”
吴邪看他表情有异,心里顿时有股异样的感觉。他立刻回头看去,
来时的路已经淹没在大片的野草和灌木之中,不低下头都根本找不到痕迹了。
吴邪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却没细想,足够的信任让他的思考自动避开了身边人的疑点,只以为刚才的异样感应该是环境气氛造成的。
完全没有往老痒不对劲上想的他很快苦恼起来:现在天色已经不早了——现在都已经有夕阳了,如果现在不回去,等天一黑,他们很可能会在这个森林里迷路。
但他又觉得老痒刚才那话【字面上的话】说得也没错,就算他们现在往回走,也不一定够时间走回到那个三岔口,到村庄更加是不可能,只好叹气,在内心哀叹他们看来又不得不在这野外再过一夜了……
吴邪愁眉苦脸的和老痒一起又往里走了大概一个小时,
天渐渐黑下来,
疲惫不堪的两人此时终于发现了一个采药人的木头窝棚,立刻有些惊喜的向那走去。
老痒首先推开门走了继续,环顾了一圈后,他扭头道:“过来看,这里还有灶台,我们今天晚上能吃顿烫的啦。”
吴邪闻言跟着走了进去,发现这是个两层的窝棚,由一只梯子相连。上面是个阁楼,里面没家具,但是铺着几块大木板。房间中央有一个土坑,里面都是炭灰,应该是用来生火取暖的。
他们放下装备,在外面胡乱捡了点柴火,赶紧生火取暖,然后从包里掏出干粮直接烘烤着吃起来。
这时外面已经黑压压一片了,四周还传来野兽的叫声,不知道是狼还是什么,两人默默烤起干粮,在各种吼叫声的伴随下吃完了这一顿晚餐。
一路尾随着他们过来的张言等着吴邪他们进去并升起了火后,就默默离开了这里,在附近,他感受到了跟老痒身上类似的气息,
因此,在确认吴邪他们现在暂时安全后,张言直接向那异常方向走去。
等找到异常源头并挖出来后,他却是一愣,这是一截被人埋在土下许久的青铜树枝,看着这截青铜枝,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自己铃铛跟这截树枝放一起比对了一翻,结果让他稍微松口气,嗯,虽然部分有些类似,但可以确定不是一路的,自家铃铛明显材料更好更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