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不仅去,还要光彩夺目的去。
昭阳强打起精神,选了身鹅黄色的衣服,让桃子画个明丽大方的妆,又将祖母前年赐下的珍贵头饰戴上。
此一去,不是学泼妇骂街,而是把事情问个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好慌,不知道到底写了个啥。
☆、蜂蜜味的小奶狗
有时候缘分就是那么奇妙,昭阳和云霁一个在宴席的左边,一个在宴席的右边,只微微抬头便可看见彼此。
但,昭阳一直盯着桌上的菜肴出神,脸上是显而易见的失落,内心有强抑制住的悲愤。
你看起来当真是容光焕发,想必欢喜于不久后,便可以和妹妹成婚,不知,你会不会在某些时刻想起我。
云霁瞧见昭阳的表情,频频将视线探过去,却没有收到任何回应,心里越发焦急。
她收到奶茶没有,都说红豆是相思之物,应能阐明我的心意。
最可笑的是,我与她有过三生三世的相知相许,却辩不明世间那个女子才是她。
现在重要的是,得赶紧把事情解释清楚,不要独让她一个人伤心难过。
“太女到大梁也一月有余,不知吃住是否习惯?”高坐宴席正中位的大梁皇帝,对着英娘举起酒杯。
放下碗筷的声音此起彼伏,朝臣们都互相对个眼神,一齐向西楚太女的位置探去。
"陛下,大梁准备的宫殿华美精致,宫人们也都用心尽责,实在没有不满意的地方。"英娘虽是西楚太女,但毕竟没有当上女帝,又因自家国力不如大梁,只得不卑不亢道。
"太女坐下吧,谁人不知西楚土地富饶、百姓安乐,到了大梁这空旷无物的国家,肯定乏味的很。"大梁皇帝被奉承一番,也就不便再行发难。
英娘附和着坐下,同时看一眼弟弟。
"皇子美名传扬四国,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打心底里,大梁皇帝瞧不上女尊国的男子,不过不好表现出来。 (堂堂七尺男儿,顶天立地,怎可屈于女人之下)
"皇子明年便已弱冠,尚未婚配,实在可惜。今日到我大梁,席上皆是贤良淑德的贵族女子,不知皇子是否有意,与我国缔结婚约,成两姓之好。" 不待云霁回答,大梁皇帝又继续道。
"不满陛下,云霁确有心仪之人,她乃是林贵妃所出的昭阳公主,望陛下成全。"站起来拱手。
"哈哈,看来寡人今天提的确是时候,择日不如撞日,今天便为你们俩赐婚。"大梁皇帝爽朗大笑俩声,对云霁的识趣很满意。
不过,在书言将凤冠捧到昭阳桌子面前时,众人实在有点讶异,不少人还在心里嘀咕:"这西楚的侍从,是不是眼神不好,怎么连朝阳公主都认不出,平白闹个笑话。"
"这位侍从想必是开心得昏了头,认错人了,朝阳公主坐在上一席呢。"一国之母大梁皇后善解人意道。
书言回头暼一眼殿下,硬着头皮把凤冠又往前面递了递。
"在下这位侍从,没有弄错,我确实是对贵国的六公主昭阳,一见倾心,非卿不娶。"云霁对着众人不敢置信的眼神,落落大方道。
......
在云霁说出那番话后,昭阳心中涌上一阵欣喜,但同时也生出了小女子才有的气性。
大婚之日,定要与你好生说道说道,不能平白受你的冷淡。
镜子里的面容,犹如三月间初绽的桃花,粉嫩娇艳,使人望之便晓春意。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
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
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
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
二梳梳到尾,比冀共双飞;
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
有头又有尾,此生共富贵。"
昭阳此前十六岁的人生里,有许多的不如意,许多的委屈,许多人的忽视。
但,幸运的是,她终究嫁了她爱的人。
阿霁,我给过你反悔的机会,你既然选了我,那一辈子也别想放开。
今天,大梁皇城内,昭阳做了最受人羡慕的公主,出嫁之日由皇太后亲自梳头,又由嫡兄文骅亲自背上花轿,并且未来夫君还许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
作者有话要说:有点想写病娇。
☆、蜂蜜味的小奶狗
珍珠白的皮肤像被胭脂晕染过,两眼湿漉漉,脑袋被酒精麻醉的晕乎乎。云霁只依稀记得,今天是自己和昭阳的大婚之日,然后绯红的双颊变得更红。
书言扶人进了婚房,还在心里不停怪那些世家子,胡乱捉弄人,把殿下灌得这船醉。
宫女们一字排开,虎视眈眈地盯着刚进门的俩人。
“驸马醉得厉害吗?怎么也不让人挡酒,洞房花烛可怎么办。”尽管桃子对云霁从前的某些行为,气愤不以,但如今成了一家人,便只能一致对外。
“已经往酒里兑了水了,可是那些宾客,非说殿下是西楚人,娶了大梁公主,总不能像个小媳妇儿似的,喝酒也喝不爽快。”书言仿佛找到了同盟,告状的话是张口就来。
“那别耽误了,驸马说不准一会儿醉得,喊都喊不醒。嬷嬷,赶紧进行下一个仪式。”桃子招呼着小宫女,将挑盖头、饮合卺酒一一走完。
又伺候着两个主子,淋浴更衣。
发梢还在滴着水珠,白色的中衣衬得云霁越发清新俊逸,可是有着如精怪般昳丽面容的人儿,现在不知在想什么,整个人木木呆呆。
“阿霁,我是你的谁。”在他面前站立,昭阳用手捏住对方的下巴,脸上的表情有些危险。
“嗯,昭阳,我又找到你了。”笑得像小孩子一样开心,一把抱住腰,用毛绒绒的脑袋蹭蹭。
龙凤烛烧得正旺,昭阳用手摸摸云霁的头,低声道:“真不知该拿你怎么办。”
“花宁,他们都是坏人,好多血,我保护不了你。”原本安安静静的云霁,突然放声大哭。
“花宁,她是谁?”声音变得低沉,昭阳尽力控制自己不要做出什么不可控的事。
“你就是花宁啊,你还是卫清然、叶清,我是柏原,谢玉、许文隽,现在是楚云霁。”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空明说你回蓬莱会记得我,我怎么觉得你根本什么都不记得。”说着说着,云霁又开始难过。
“你是说,前一世我们曾在一起过?”紧盯对方的眼睛,昭阳怕他不过是装疯卖傻,借机躲掉自己的质问。
“你不信我,我们在现代都结婚了,后面的你也喜欢我的,不准不要我。”树袋熊霁粘着昭阳,可怜巴巴。
“不会不要你,乖乖睡觉,头疼不疼。”没人能说清,昭阳的心里有多么翻江倒海。
池塘里倒映着月亮和树木的影子,昭阳好不容易才把人哄睡着。
根据阿霁说的,空明是他认识的人,那个人应该也知道我。这一世是我们在一起的第四世,我原本是蓬莱人。
“呵。”不禁轻笑出声。
我不再想你那时为什么对我冷淡,因为我知道,我拥有过你的上辈子、上上辈子、上上上辈子,并且你的现在和未来也有我的存在。
阿霁,既然我们缘分如此之深,想必是天赐良缘,电击火烧也毁不掉,系在手上的红线。
真庆幸,在这茫茫人海中,有这样一个你陪着我,不必稀里糊涂随着人潮奔走,在不知什么时候丢掉自己,却发现身边空无一人。
“起来了吗?早饭都做好了,有你最喜欢的蟹黄灌汤包和皮蛋瘦肉粥,怎么这样呆,还是在盯着我看。”昭阳望向刚从床上坐起,迷糊揉眼睛的云霁。
“公主,大家都走了吗?我头好痛。”不由自主的撒娇。
“呵,喝了这么些酒,当然头疼,理那些人做什么,有多大的面子。”走上前,轻柔的给揉太阳穴。
“公主,你不生我气了。”眼睛蓦然睁大,云霁才反应过来,婚宴早已结束,如今是第二天了,而自己还没有向公主道歉。
“生你气做什么?嫁你的是我,难不成你后悔了。”昭阳的瞳孔危险地微缩。
“怎么可能,我只怕公主生气,永远都不理我,那天我那样对公主,是因为...”要说的话,被凑上来的红唇堵住。
在昭阳的笑眼里,可以清晰看到,云霁的无措与羞怯。
“愧疚放到心里,不用说出来,以后记得对我好一点,不准再让我生气,也不准对别的女孩笑,只可以看我一个人。”脸上的笑有多和善,说出的话就有多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