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他做人的时候,也是有体面的腹肌人鱼线!
狗子嬴封咧嘴,肆意嘲笑德牧。
嬴封:“活该!”
果然,卿卿对他是真爱!
肚子秃毛的委屈消散,狗子站起身,得意洋洋从德牧面前走过,还给了他个嚣张的眼神。
逼视并挑衅,及碾压了德牧,半大的狗子活蹦乱跳地去找楚卿。
卿卿,等我跟你一起吃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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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狗子不对劲!
楚卿忽然发现,自那日狗子嬴封肚子秃毛后,两只狗子就非常不对劲。
就仿佛是公孔雀较劲,在她面前,极尽可能的展现自己。
那模样,竟像是在争宠。
比如早上,楚卿才起床打开房门。
狗子嬴封,脖子上拴着领结,嘴里含着朵还带露水的红玫瑰。
看到楚卿,狗子会眼睛一亮,摇着尾巴,将红玫瑰送到楚卿手里。
红玫瑰茎秆参差不齐,还都是牙印子,明显就是狗子用嘴咬下来的。
狗子,亲自在园子里摘的玫瑰!
一眼看去,只能看到被刺扎肿狗嘴的楚卿:“……”
德牧不甘示弱,宫郁臣不送玫瑰,大狗子改走嘘寒问暖的路线,手段如春风化雨般无孔不入。
清晨,必定是德牧将拖鞋叼到楚卿面前。
接着是楚卿要看的杂志和手机,如果在书房,那就是楚卿没看完的书。
德牧不仅将书叼到楚卿手边,他还能精准翻到楚卿上次看过的地方。
如此肆无忌惮,也好在楚卿装懵,假装养的是真狗子。
不然换个人,怕是早惊恐了。
这么聪明的狗子,那就不是宠物,而是狗子精了。
这般争宠之下,短短几天功夫,楚卿就习惯德牧的贴心了。
就连老宅上下,对德牧也是赞不绝口。
这一番计较,狗子嬴封落了下乘。
就在众人以为,狗子吃醋又要闹腾的时候,嬴封忽的安静下来。
如此过了两三天,就在楚卿都忘了这事时。
某一天早上起来,没等来德牧,反而等到了狗子嬴封。
半大的狗子,叼着拖鞋屁颠屁颠过来,摇着尾巴将鞋放楚卿脚边,还拿鼻子推了推,让她赶紧穿上。
楚卿挑眉,表情顷刻意味深长。
早饭,报纸和手机同样也是嬴封叼来的,至于德牧依旧不见身影。
楚卿问了保姆两句,结果没人看到德牧。
总归是丢不了,楚卿并未在意。
和平时一样,用完早饭她便去了书房。
狗子嬴封鞍前马后的伺候,既殷勤又讨好。
没半天功夫,楚卿一开始看书,就将德牧忘在脑后。
一直到了晚上,楚卿准备入睡,闭眼的刹那她又睁眼。
“杜管家,你今天见到将军了吗?”楚卿给杜丽芳打电话。
杜丽芳问了圈宅里的仆人,愣是连德牧的半根毛都没找到。
高高大大的一条狗子,竟然在老宅就蹊跷失踪了。
大晚上的,一宅的仆人遂又爬起来,到处找狗子。
楚卿盯着嬴封,冷着脸问:“麒麟,将军去哪了?”
狗子摇尾巴,眨巴眨巴眼睛,表示什么都听不懂。
楚卿:“……”
真狗!
两个小时,几乎将整个老宅掘地三尺后,杜丽芳想起老宅有间闲置多年的地下室。
那间地下室很小,而且位置偏远,并不十分好用,多年之前就弃用了,平时根本不会有人注意。
杜丽芳打开地下室门,果不其然,德牧蜷缩在里面,已经被关了整整一天了。
德牧走出来,乍一见狗子嬴封。
新仇旧恨,让宫郁臣红了眼,二话不说后腿一蹬,嗷的就冲嬴封扑过去。
嬴封早有准备,躲在楚卿身后,死活不露面。
楚卿:“……”
见德牧这么凶,楚卿不用想,都知道狗子嬴封干了什么好事。
这只心机狗,老宅就是他的家,他再熟悉不过。
所以将宫郁臣骗到地下室,把德牧关里头。
这里位置偏,德牧被关起来,无论怎么叫唤,都不会有人听到。
要不是楚卿临睡前忽然想起,宫郁臣怕是要被关上一天一夜。
杜丽芳等人并不知内情,谁能想到一只半大的狗子,内芯装着人的灵魂呢。
她还在疑惑:“谁把将军关里面的?给我排查,我看谁的胆子这么大,连太太的狗都敢动。”
楚卿看了罪魁祸首一眼,施施然回卧室了。
不过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担心,担心狗子嬴封被德牧给咬死了。
楚卿多吩咐了杜丽芳一句,当天晚上将两只狗子隔离起来,不让窝一块。
虽然不明所以,不过杜丽芳照做了。
于是,侥幸狗命存活的嬴封,干了坏事,还心安理得的睡了好觉。
被关一天的德牧,反而盯着嬴封的方向,恶狠狠地盯了他一晚上。
当晚,楚卿还做噩梦了。
她梦见狗子嬴封被撕咬的七零八碎,死相无比凄惨。
而德牧化身为头生双角的怪物,张嘴就是一口里鲜血淋漓的獠牙。
早上六点,楚卿就被噩梦吓醒了。
她头疼地揉着眉心,觉没睡饱生出起床气。
楚卿披散着长发,冷着脸打开房门,准备今个好好跟两条狗子讲讲道理,再有类似的事发生,一律受罚。
然而当她下楼,两条狗子已经盆挨盆,相安无事地在吃肉了。
见楚卿起床了,俩狗子齐齐抬头,不约而同冲楚卿叫唤两声,再摇了摇尾巴,然后继续埋头吃肉。
楚卿面无表情:“……”
打扰你们相爱相杀了,告辞!
楚卿搞不懂男主和反派的脑回路,就像是她也同样搞不懂嬴榛的脑回路。
下午茶时间,寻常不会来老宅主楼的嬴榛,竟牵着安小冉的手,忽然造访。
楚卿眯眼,忽的就看这两人很不顺眼。
杜丽芳拦不住嬴榛,也没借口拦。
嬴榛漫步到楚卿面前,上下打量她的,随后轻笑一声:“大嫂,真闲。”
楚卿没搭理,卧她脚边的两条狗子蹭的就站了起来。
安小冉不自觉往后躲,那天德牧差点咬断她咽喉的事,还心有余悸。
嬴榛表情一冷,将安小冉护在身后:“大嫂,你就任由这两只畜牲狗仗人势?”
畜牲?
狗仗人势?
楚卿放下手里的书,眸光甚是冰冷,仿佛是降了一场隆冬大雪。
秦臻和安小冉,就见她动作优雅地合上书。
然后缓缓抬起一只手指过来,饱满的粉唇开合间,轻吐出两个字——
“咬他。”
第026章
作为嬴氏上任掌门人嬴映雪的幺子, 即便只私生子出身,可从小到大,嬴榛在家族里受到的厚待, 远超过长子嬴封。
他的吃穿用度,永远是嬴映雪亲自挑选过手的。
他从前所受的教育, 任何一所学校随他挑选,如果去不了, 嬴映雪就是砸钱都会把他塞进去。
他想出道成为明星, 嬴映雪直接动用人脉, 将往后二十年的路给他铺好, 他只需要抬抬腿就可。
嬴榛,生来就是享受嬴映雪所有母爱的存在。
反之长子嬴封, 嬴映雪对嬴榛有多宠,对长子就有多冷漠。
嬴封,并不是嬴映雪期待出生的孩子。
更甚, 因为和前夫之间的感情纠葛, 嬴映雪还恨着长子。
虽然, 嬴封从小就被当做嬴氏继承者来培养, 却从未有过嬴榛拥有的关爱。
自然, 同母异父的两兄弟便无甚感情。
甚至, 嬴封和宫郁臣的感情,都比和嬴榛的要好。
嬴封看不上嬴榛, 嬴榛处处都爱在他面前炫耀,对嬴氏掌门人的位置,更是暗自觊觎至今。
好在,嬴映雪虽然对俩孩子感情偏颇,但眼界格局依然存在, 脑子也不糊涂,在继承人一事上,分的很清楚。
某种意义上,直接避免了兄弟阋墙,手足相争的局面。
这是件颇为讽刺的事。
所以,嬴封老早便想,下手狠狠整嬴榛一顿。
当人的时候,这个愿望一直被压抑着,如今做了狗,楚卿早说过,不准他随便咬人,人血太脏。
然而现在,楚卿轻飘飘地吐出两个字。
——“咬他。”
被压抑的愿望,嘭的一下,像膨胀的氢气球,不仅胀大到无以复加,还躁动起来,往高处起飞,无法遏制。
宫郁臣太了解嬴封了,见他耳朵一竖,就晓得他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