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他揣了朕的崽+番外(7)

作者:噤若寒单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云幼清托着茶盏的手微微一滞,随即不赞同地说:“陛下这样太胡闹了。”

“朕若是不这样做,皇叔今日还会坐在这里吗?还不是都怪皇叔躲着我。”纪宣灵凑过来,三言两语把责任都推到了对方身上。

好像云幼清是恶人,下药的吕源是恶人,还有逼着他立后的乐正均和谷文瀚都是恶人,只有他出尘脱俗,是那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

纪宣灵熟练甩完了锅,又不要脸地黏上来,勾住他的胳膊讨好撒娇:“皇叔,我还不想这么早成婚,你可怜可怜我,就帮这一次吧。”

这般亲昵的动作,让云幼清想起了数年前在文华殿里听他讲学的小萝卜头,每每完不成任务,也总是这样勾着他的胳膊卖可怜,求他放过自己最后一次。饶是云幼清心若磐石,也总有受不住的时候,也就放过了他一次又一次。

云幼清顶着纪宣灵满怀期望的灼灼目光,一个「好」字差点从嘴里脱口而出。

可他的时间实在不多了,纪宣灵也需要一个能站在他身后的人。

两年前同纪宣灵撕破脸虽非他所愿,却也是他最后必须要走的路。

“臣才接了旨,奉命为陛下觅得贤后,若是帮了这个忙,便是抗旨不遵。于情于理,于公于私,此事臣都应当尽心竭力。”

纪宣灵没想到到头来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咬着牙根道:“皇叔若是不帮,也是抗旨。”

没想到云幼清点点头,平静道:“臣有圣旨为证,陛下却空口无凭。难保这话不是陛下为了针对微臣而故意说的。”

“云幼清!”纪宣灵站起来直呼他的大名,眼里是压不住的怒意,“你就是这样想我,这样恨不得把我往外推吗?”

云幼清抿唇不语。

“好好,很好。”他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就在云幼清以为他又要说出什么两个人恩断义绝的气话来时,纪宣灵狠狠捏住了他的下巴,眼神瞬间狠厉起来。

“想把我推给别人?你想都别想!”

第6章

云幼清从长宁宫出来时,下颚还隐约有些痛。小兔崽子一下没收住力,攥狠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王爷,老奴叫人送您回去吧。”陈岁已在外等候多时了。

“不必了……”云幼清回绝道。

陈岁笑了笑,也没再坚持,打趣道:“忘了王爷在宫里住过许久,这路只怕比新来的小黄门还要熟些。”

云幼清没接茬,在长宁宫外的天光下站了会儿,独自离开了。

等人走远,陈岁脸上方才现出些愁容,转身进了殿内。

里面那位,只怕气得不轻。

纪宣灵的确在生气,同时也有一些后悔。

就在他气势汹汹地放完狠话后,云幼清眯眼盯了他一会儿,差点没把他看得心虚起来。

少顷,他似乎终于想起了自己乱臣贼子的身份,伸手同样狠狠拽住纪宣灵的衣领,略一用力,两人之间靠得更近了。

是一低头便可以亲吻的距离。

犹如恋人间的耳鬓厮磨。

只听云幼清不无讥讽地说:“我的想法,对陛下来说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纪宣灵在心中默念。

只是这话还未来得及说出口,云幼清便接着说道:“再者,我是如何想的,陛下暂且还管不着。”

纪宣灵差点忘了,现在的他还是个斡旋于各个党派之间,不得不仰仗摄政王的小可怜。说不定还时刻想着把他从摄政王这个位置赶下去。

他的真心话,只怕在云幼清看来,从头到尾都像一场对他拙劣的试探,没有一句是值得相信的。

云幼清走时连一声告辞也没说,以至于纪宣灵产生了一丝后悔的情绪,担心自己是否操之过急了些。

只不过,这点微不足道的情绪,在云幼清半月后给他安排的赏花宴上,很快就荡然无存了。

说是赏花宴,实则是云幼清为他准备的相亲宴。偏下面人来传话时,只说了是摄政王相邀。传话之人未曾多言,纪宣灵也未曾多问,直至过去见着了那群打扮得一个比一个娇艳的姑娘们,才知道自己上当了。

姑娘们都是如花般的年纪,脸上嫩得能掐出水来。或好奇或害怕,有举止端庄的,也有活泼机敏八面玲珑的。总之品种齐全,任君挑选。

他想的倒是周全。

纪宣灵暗自腹诽。

纪宣灵停住脚步,很想转头就走,然而原先三两个聚在一处说笑的姑娘们见着他来,齐齐起身行礼,他也不好再假装没看见。

“参见陛下……”

这一片娇莺萦萦,听得纪宣灵头皮发麻,面无表情给众人免了礼。

先前替云幼清传话的太监全然不知陛下急于离开的心情,正挤出张谄媚的笑脸,准备向他挨个介绍一下这些如花似玉小姐们,里头不乏有给他递过好处的。

“陛下……”

岂料一开口,纪宣灵便抬手制止了他,追问起摄政王的下落来:“皇叔呢?”

“这……”传话的太监一脸为难,回头瞥了眼千挑万选出来的各家小姐,“可王爷说了……”

纪宣灵冷眼看他,沉声道:“朕说的话不管用是吗?”

这话好似在同他说,他这个皇帝,才是他的正经主子,可以拿捏他生死的人。

传话的太监一番自我脑补,霎时间冷汗直下,哆嗦着跪倒在地,颤声道:“王……王爷他……去含章殿了。”

纪宣灵得了信,更不打算在这里继续待下去,同陈岁耳语几句后,转身离开了。

姑娘们在原地面面相觑,甚至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

“陈总管,陛下这是何意?”里头一位紫衫姑娘站了出来,代替众人问出了所有人都想知道的问题。

陈岁留下来就是为了处理烂摊子的,手中拂尘一甩,微微一笑,准确道出了这位紫衫姑娘的身份:“谷三小姐……”

“陛下圣恩,请诸位小姐进宫赏花,小姐们切莫辜负了这番良辰美景才是。”

因此这赏花以外的事,就莫要再肖想了。

此话经陈岁的口说出来,几乎相当于是纪宣灵本人的意思,虽未明说,但从纪宣灵的表现来看,陛下压根没有要立后的意思,甚至连走个过场都不乐意。来之前家里耳提面命过的几位,纷纷蹙起了秀眉。

含章殿离纪宣灵的长宁宫不算近,但却和先帝住过的隆庆宫离得不远。云家一门死绝之后,当时尚未成年的云幼清便被先帝接过来住在了这里。

隆庆宫是去往含章殿的必经之路,纪宣灵在隆庆殿门前驻足停留了片刻,望着紧闭的宫门,终究没有走进去。

纪宣灵到时,含章殿空荡荡的不见人影。云幼清正拄着塌上的矮桌小憩,闭上眼后,敛下了周身冷冽,整个人看上去柔和了许多。不说其他,这张脸的的确确是无可挑剔的。

听说他的母亲曾是江南第一美女,他父亲年轻时南下赴任,于江中船上对其一见倾心,翌日便将人打听清楚,上门提亲去了。虽然后来历了番挫折才抱得美人归,但他们唯一的儿子——长相肖似其母的云幼清,也是同样的动人心魄。

纪宣灵此时便是这样的感觉。

盯着人看时,目光里是连自己都不知道的温柔缱绻。

云幼清不知做了什么不顺心的梦,眉心一直紧锁着,纪宣灵忍不住伸出手去,试图抚平上面的褶皱,结果手刚按上去,便被捉住了。

他吓了一跳,差点以为自己又被抓包了,谁知云幼清根本没醒,反而紧紧握着他的手,口中喃喃呓语:“阿娘……”

纪宣灵:“…”

他哭笑不得,也不管云幼清能否听见,凑近了在他耳边带着笑意道:“差辈了皇叔……”

大约是觉得纪宣灵说话时呼出的气息太痒,睡梦中的云幼清微微别开耳朵,眉头皱得更深了。

纪宣灵眼中笑意也更深了些。

云幼清还在呓语,只是声音太轻太浊,听不真切,只能看到薄唇一张一合,煞是诱人。

纪宣灵手指按了上去,回忆着上次将其含住的滋味,一时恶向胆边生,低头再次衔住了它。然而他太贪心,尝了一口之后,便又想再尝第二口。本着反正更过分的事情都做过了的想法,干脆撬开牙关,长驱直入。

偏就在这时候,该死的风拉扯着没关严实的窗户,发出了不小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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