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他揣了朕的崽+番外(2)

作者:噤若寒单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众臣憋着闷,心道原来您知道天热呀!

偏一个个敢怒不敢言,只有右相一身凛然正气,不为所动,“还请陛下尽快下令启程,以免误了回京的时辰。”

御辇中的陛下只当没听见,轻拂衣袖,拈了颗葡萄在手里,问道:“皇叔何在?”

在场的大臣们听他忽然问及摄政王,一时心思各异。陛下这两年已经隐隐有了与之抗衡之力,今次莫非终于按捺不住要同摄政王撕破脸皮了不成?

不过枪打出头鸟,既然右相已经在前面顶着了,他们还是能闭嘴就闭嘴的好。

乐正均在朝中是出了名的耿直忠正,陛下既问了,他便如实的答了,“摄政王身为三军统帅,自然应该同军队在军营驻扎。”

“朕欲请皇叔今日一同回京,右相以为如何?”

云幼清明日便会回京,早一天晚一天并无区别,只是纪宣灵突然如此迫不及待,态度便有些耐人寻味了。

因这一句话,外头一时鸦雀无声。谁知纪宣灵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朕同你们开个玩笑,京中百姓可还等着皇叔班师回朝,好趁此机会一睹尊容呢。”

摄政王战神的威名远扬,但远不如他是个容貌倾城的大美人这件事来得令人感兴趣。

然而云幼清最烦别人拿他的相貌说事。

众人脸上皆面无表情,心里却已纷纷叫嚣着:陛下是不是马上要跟摄政王打起来了?

纪宣灵可不管他们在想什么,里面不少人只怕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他掀开眼皮,手指点了点御辇里的桌案,开口唤了陈岁一声:“阿翁,回去吧。”

从始至终波澜不惊的陈岁手中拂尘一甩,高声喊道:“起驾——”

随行的大臣们各自回到队伍里,车马仪仗这才缓缓动了起来。

途中有小太监进出送了两趟水果点心,谁也没注意到,他们的陛下已经悄悄溜了下来,往行宫外的军营飞驰而去。

纪宣灵这次出来身边只带了甲辰,不过谁让他才把人遣出去办事,现下只好自己一个人摸到中军帐中来了。

云幼清治军严明,即便是在临近京畿的行宫郊外,守卫和巡逻也不曾有丝毫懈怠。他能躲过重重守卫来到这里,着实费了番功夫。

甫一接近营帐,里面便传来了细碎的水声,似乎是有人在洗澡。

纪宣灵坏心眼地故意弄出了点动静。

“谁?”

云幼清立时便发觉了,回头喝了一声,紧接着迅速扯过衣服披上,从简陋的屏风后出来时,手里已经提了把剑。

躲在暗处的纪宣灵有种要被他凌厉目光穿透的错觉,没等他家皇叔提剑刺过来,便主动现了身。

云幼清脚步一顿。

只见纪宣灵脸上露出一丝讨好的笑,眼神不经意往他腰上瞟去,“我来看看皇叔是否安好。”

第2章

云幼清戒备地看着他,手中的剑又攥紧了几分。

“皇叔……”纪宣灵欲上前向他解释,谁知刚一动,冰冷的剑锋便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他这是……被嫌弃了?

纪宣灵收回想去拉他的手,掩去失落,倏地扯起嘴角道:“一夜夫妻百日恩,皇叔,你这般是否太无情了些。”

说着,意有所指地垂眸看了眼颈边的长剑。

云幼清被他这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胆色气得发抖,又将手中长剑往前送了送。

“你来做甚?”

这柄长剑跟随他多年,锋利无比,削铁如泥。纪宣灵好死不死的往前凑了凑,瞬间便见了血。

“方才不是说了吗,我是来看望皇叔的。”纪宣灵拨开剑锋,脸上一片无辜。他伸手在脖颈刺痛之处轻轻触碰了一下,看着指尖的血色,控诉道:“皇叔好狠的心呐。”

云幼清盯着他的伤口看了会儿,知晓并无大碍后冷笑一声,“总归是死不了的。”

他一边这样说着,一边收了剑。

云幼清头发淌着水,晕湿了身上松散的中衣,转过身去放剑的时候,隐隐约约能看见里头绷直的后背。

风景独好。

纪宣灵狭长的双眸微敛,舔了下唇,想起昨晚皇叔在自己背后留下的累累战果。

“陛下不该来此。”云幼清道。

纪宣灵对他这副冷漠的态度习以为常,也不争辩,反而腆着脸上前替他披上了外袍。

“我与皇叔,许久未见了。”

云幼清被他黏糊又直白的目光盯得不自在起来,只好又退了退,别过脸去,“不过小半年而已。”

纪宣灵笑着应道:“是,小半年,近六个月。”

与他而言,也已六年了。

六年里,终日思君梦不得,他还以为是自己被皇叔厌弃了,所以连在梦里见一面都是奢侈。谁知老天竟给他准备了一个如此大的惊喜。

可惜的是,他的感慨万千,云幼清丝毫没有感觉到。

他只关心纪宣灵什么时候离开。

“此地离京足有三四个时辰的路程,臣即刻派人护送陛下回去,免得右相和诸位大人担心。”

若乐正均知道陛下在他这里,只怕更要怀疑他图谋不轨,有弑君篡位之心了。

这会儿倒是开始称臣了。

纪宣灵好笑地摇摇头,随后得意道:“他们不知道我来了这里。”

他再度逼近,直把人逼到营帐简陋的床榻边,然后缓缓扣住云幼清的手。明明一副气势逼人的样子,说话却如同一只向主人摇尾示好的狗崽子:“皇叔,我好想你,你别赶我走了好不好?”

云幼清面色复杂。

自两年前他和纪宣灵因围场刺杀一事彻底撕破脸皮后,就再也不曾见过纪宣灵这般撒娇的情态了。

云幼清想起了昨晚不堪的回忆,某个难以启齿的地方还有些隐隐作痛,“若陛下是因昨晚的事而感到愧疚,大可不必如此,只当一场意外忘了便是。”

“忘了?”

纪宣灵眼底骤然现出一丝狠厉之色,虽有克制,但只那一眼便足够叫云幼清心惊了。

那是久居上位者才有的眼神。

他不在的这半年里,纪宣灵竟成长得如此之快?

云幼清惊讶片刻,迅速接受了这一点,隐约还有几分欣慰。

纪宣灵眼神变化太快,一眨眼又变回了乖巧的狗崽子。

他低头替坐在床榻上的人拢了拢衣襟,手指抚上他的脸颊,低声道:“可我忘不掉了,皇叔。我会一辈子记得的。”

云幼清心神一震,猛然拍开他的手,再次冷静地强调说:“那只是个意外。”

从今晨起,他便一口一个意外,叫人自重,想当这件事不存在。

纪宣灵那时自觉做了错事,自然说什么是什么,如今醒过神来,想明白了事情始末,再叫他放手,已然是不可能的了。

不过此事不急在一时。

他有的是耐心慢慢来。

纪宣灵也不恼,笑了下,说:“皇叔没有一剑杀了我,说明心里还是有我的。”

“你……”

“再者——”纪宣灵打断他,“是意外还是人为,现在还尚未分明。”

这话便是要查的意思了。

云幼清神色不变,倒是多看了他几眼,只是最后仍旧回到了赶他走这件事上。

“陛下既是来看我的,如今看完也该早些离开了。”

他一心想让人离开,纪宣灵却一门心思,打定了主意要留下。比云幼清还要高上一两寸的个子,硬是耍赖般将其扑倒在床上,“我想跟皇叔待在一起。”

只有看着他,确认人就在眼前,纪宣灵才觉得安心。

“还是说,这里有什么机密是不能让朕知道的?”

这是二人重逢后,纪宣灵第一次以「朕」来自称。

明和九年朔雪寒风中的那场兵变,显然蓄谋已久。说不定,此刻的云幼清已经有了这个想法。

他试图从云幼清的眼里看出些什么端倪,却听他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说罢,顿了顿,看着二人略显亲密的姿势,又道:“另外,还请陛下自重。”

纪宣灵把人搂住,调笑着说:“皇叔不觉得现在说这句话有些晚了吗?”

该做的不该的,他昨夜半梦半醒间都做了。

正得意之际,一道劲风忽的朝他下三路袭去,纪宣灵下意识躲了一下,局势顷刻间翻转。

位置颠倒,云幼清的长剑又一次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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