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斗不如养崽崽(28)

有句老话,选马选烈,娶妻娶贞,烈与贞往往是相伴相生的。

宋屹安淡淡一笑,有些心疼跟了自己数年的坐骑,就这样拱手送人了。

狩猎回来,载物满满,萧砚夕跨下马匹,臂弯抱着一只紫貂。

凌霜盯着紫貂,紫貂随即看向她,圆圆的眼里像蓄了泪,哆哆嗦嗦,如砧板上的鱼肉。

太子爷伸出袖长玉手,抓了抓紫貂的头顶,转身坐在步障前,一一行赏。待看向身侧的凌霜时,俊眉一挑,“近日随行者均有赏,说吧,想要什么?”

凌霜盯着他怀里的紫貂,抿抿唇,“臣想为殿下养貂。”

众臣暗自撇嘴,看看人家,溜须拍马的恰到好处,殿下喜貂,却没精力侍弄,刚好又她来接手。

啧。

人精。

萧砚夕笑了声,将貂丢给她,戏谑道:“紫貂狡猾,别养丢了。”

凌霜抱着貂回到帐篷,一路上翘着唇,把紫貂装进随身带来的木匣子,跟掌珠打了声招呼,出去找笼子。

木匣内传出撞击声。

掌珠走过去,耳朵贴在木匣上,听见吱吱的哭声。她犹豫一下,打开木匣,见一通体纯色的小东西哧溜蹿出来,撒腿就要跑,她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了紫貂的尾巴。

紫貂扭头就要咬她,被按住头。

掌珠桎梏着紫貂,盯着它愤怒又无助的圆眼睛,叹口气,手一松,紫貂头也不回地跑了。

倒不是心疼这么一个小东西,只是单纯的报复心理。他想要什么,她偏不如他愿。

半晌,凌霜拎着笼子回来,见到敞开的木匣,撑大眸子,“姑娘可瞧见匣子里的貂儿了?”

“顶开盖子,自己跑了。”掌珠平静道,“我没抓住。”

凌霜拧眉,并没起疑,只是,殿下那里如何交代?

丢了紫貂,是要主动去领罚的,凌霜思忖一瞬,拉着掌珠来到太子大帐前,跪在账外。

恰好御厨端上午膳,其中一道辣鱼汤,正是以太子捞到的鲫鱼为食材。

萧砚夕并未传唤她们进去受罚。一夜之间,一道帐帘,像隔断了亲密关系,也让掌珠明白,萧砚夕对她而言,是天上骄阳,高攀不得。而她之于萧砚夕,不过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物件”。

帐帘被人撩开,张怀喜端着两碗辣鱼汤走出来,“殿下说,打板子太重,就罚两位跪一会儿吧。”

这哪里算惩罚?凌霜欣然接受。

宋屹安匆匆赶来,拨开人群,正见他家的小姑娘跪在地上。

他欲上前,被身后的宋贤扣住肩膀,“跪一次,不会有事。你若顶撞殿下,才会出大事。”

宋屹安眉头紧皱,眼看着小姑娘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半个时辰后,张怀喜探出帐篷,笑呵呵道:“殿下不予计较了,两位请回吧。”

掌珠忍着膝盖的不适,缓缓站起身。

宋屹安脱下鹤氅,略过凌霜,用鹤氅裹住掌珠,面容凝重地带走了人。

张怀喜看在眼里,回到帐内,对端坐案前处理奏折的太子爷道:“殿下可是第一次惩罚凌大人。”

萧砚夕眼未抬,“她办事不利,孤不该罚她?”

“那掌珠姑娘......”

萧砚夕忽然撇出一把金镶玉匕首,“孤的刀钝了,用你舌头磨一磨。”

察觉到太子爷的不悦,张怀喜捂住嘴巴,“唔唔唔”了几声,躬身退出帐篷。

夜里,掌珠翻来覆去睡不着,怕影响凌霜休息,独自一人走出帐篷透气。万籁俱寂,每个帐篷前悬挂一盏灯笼,点亮了孤寂的夜。

掌珠慢慢踱步,形单影只,唯有天空的明月作伴。

她捡起地上的枯枝,弯腰画着崽崽的轮廓,从刚出生画到三岁。她一直有个疑惑,为何梦里只能见到三岁前的崽崽?也不知梦里的自己,为何进了宫。

不知不觉来到太子大帐前,见到门口的门侍,扭头就走,生怕门侍误会她是来自荐枕席的。

风吹草地,她沿着河畔慢慢走着,偶尔遇见几个把守的侍卫,这里是皇家猎场,守卫森严,不必担心安全问题。

倏然,黑暗中传出一道低喘,掌珠蓦地停住脚步,缓缓扭头看去。

黑暗中,一双铮亮的眼睛“悬”在半空中。

掌珠觳觫不止,不知那是什么野.兽。四下无人,遭遇野兽,求救是行不通的,只能自救。

在她想倒地装死时,忽见不远处“飘”来一盏宫灯。

有人来了!

掌珠呜咽一声,提着裙子往那边跑,“有野兽,救命!”

宫灯摇曳几下。随即,前方传来脚步声,以及被灯笼映出冷芒的刀锋。

而身后,野兽的声音越来越近。

掌珠闭着眼,使劲儿往前跑,“救我!”

脚步被人拦住,随即身体一腾空,被人单臂抱起。耳畔传来一道陌生而熟悉的声音:“这里交给你。”

“诺!”

是两个人。

其中一人是...萧砚夕。

龙涎香扑鼻,掌珠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萧砚夕“挂”在身上。身后传来侍卫的吼声,想是吓跑了野兽。

掌珠吸吸鼻子,扭头往后看,通过侍卫的灯笼,看清了刚刚的野兽,尴尬的是,她不认识。小姑娘带着哭腔问:“那是什么?”

萧砚夕低眸看她一眼,嗤一声,“薮猫。”

亦是一头实打实的小型豹子。

萧砚夕将她带回大帐,扔在榻上,明晃的灯火下,男人身姿颀长,剑眉星目,但目光极冷,带着嘲讽。

掌珠坐起来,双手反撑在塌上,一脸懵地看着他。

萧砚夕扯下衣襟,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道:“人不大,挺能惹事。”

掌珠戒备地看着他,总感觉他眼里蒙了一层浓浓雾气。

心情不好?

这时,她才发现,帐帘大开,呼啸的夜风灌入帐内,冻的她直哆嗦,而屋里还充斥着一股奇异的味道,跟龙涎香很像,混合着麝香、旃檀,极为特别。

在她发愣的工夫,男人已经撇了宋锦罗衫,欺身而上。猝不及防地,将女人压在了小叶紫檀榻上。

“殿下!掌珠双手撑在男人胸膛,盯着敞开的帐帘,顾不得眼前的旖旎,很怕门侍瞧见里面的场景。

萧砚夕抓住她两只手腕,按在枕头上,粗重的呼吸喷薄在女子的脸上。

他饮酒了?

掌珠大气不敢喘,尽量让自己放轻松。

萧砚夕盯着她,凤眸晦涩不明,流淌过一抹不自然,用指腹刮了刮她的下唇,沙哑开口:“孤遭人算计了,本想去河边泡个凉水澡,却遇见了你。”

意思是,帐篷里这股子怪味,是迷香!他此刻需要女子来熄火?掌珠睁大水杏眼,感受着男人指腹的薄茧,粗粝磨唇。

萧砚夕忽然松开她的手,翻身躺在一侧,单手撑额,慵懒中透着危险的气息,“帮孤一次,嗯?”

第26章

“帮孤一次, 嗯?”

男人眉眼缱绻,说不出的妖冶,几分恣意, 几分不羁,还有几分欲。

此情此景,掌珠以为萧砚夕被人掉包了, 毕竟,这人挺狂傲的,应该讲不出求人的话, 可触感真实存在。

她坐起身,揉了揉被捏红的手腕, 因之前有过中药的经历, 大抵清楚那种欲壑难填的滋味, 并不好受,意识不清, 需要找人“帮忙”。

可榻上的太子爷,并没有失态, 也没有失了理智,若不是满帐篷的怪味,她会觉得他在逗弄人。

得不到回答, 萧砚夕凤目微敛,略有些失了焦距,俊脸也有些绯红, 不知是香薰的,还是酒醺的。

“帮孤一次,”萧砚夕抬手,揽住姑娘的腰肢, 带向自己,“孤许你一个心愿。”

掌珠倒在男人怀里,闻到独有的龙涎香。

萧砚夕扣住她的后脑勺,压向自己的喉结,当感受到姑娘柔软的唇瓣时,不自觉咽下嗓子。

掌珠挣扎着起身,经历昨晚的事,她不想再去奢望崽崽了,因为,她讨厌崽崽这个喜怒无常的父亲。

感受到她的排斥,本是含了欲念的眸子转瞬变冷,按照以往,他才不屑强迫谁,可“欲念”抬了头,急需要熄火。

她本就是自己的女人,用她来熄火,有何不妥?况且,他也不会白白睡她。

当小姑娘爬起来,飞也似地逃离时,男人大手一搂,单膝跪起,将人牢牢抱住,压在榻上。

“放开我!”掌珠下意识喊了一声,遇见这样的男人,再好的脾气也被磨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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